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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极北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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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天山,地处玄虹大陆极北之地,是东延山脉分支里最高的山,因山高峰险而得名,其山脉绵延数百里,如一条巨龙横卧于华州和北域之间,将极北之寒阻挡在外。北安谷,位于北域和华州之间,是极北和华州交通要道,极北镇,就是位于北安谷北的一个小镇,因为极特殊的地理位置,渐渐形成一个繁华的小镇,镇上多是往来是北域和华州商队。八月的北域,天色已经渐冷,就连极北镇这样的地方,田里的庄稼都已经收割的差不多了。在镇子里,除了进山的猎人和往来的商队,一般人家已经很少出门了。这一天傍晚,天上晚霞特别的耀眼,落日的余晖仿佛把世间的一切都染成了金黄色,由其那些房屋,看起来金碧辉煌,宛如皇宫圣殿一般。极北镇外,突然走来几个陌生人,看起来不像商队,更不像是猎人,而且一个个衣衫褴褛,前面带头的是一个老叫花子,衣服乌黑发亮,硬邦邦的好像铁片一样,恨不得走路的时候都能带着声音。与老人并肩而行的,是一位身材健硕的中年人,虽然北寒之地八月已经这变冷,可却赤着上身,跟老头类似,他身上也是油光铮亮,好像摸了油一样。老头和中年人的身后,跟着几个神色疲惫的少年,还有两个少女,在队伍的最后,有一个身形飘逸的少年,跟所有人不同的是,这少年的脚步特别的轻盈,就好像闲庭信步一般,没有丝毫的疲惫感。像极北镇这种地方,人员最是复杂,商队、护卫、逃犯、密探以及各种黑恶势力错综繁杂,没且点跟脚的人,根本没办法在这里立足,没有点实力,即便只是过客,也都不敢在这里停留。这伙人自然是刘啸枫一伙,赤着上身的是刘云峰,刘啸枫给他渡了太多的魂源,经过这些时日的调理,他早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战斗力,甚至隐隐还有突破之意,他可是高阶武师,再晋一步就是先天。只是,衣服早在登仙镇的时候就破的不成样子,所以等伤好之后,刘云峰干脆赤了上身。几个人一进镇子,立刻引来数道不怀好意的目光,不过,刘云峰等人步伐沉稳,手臂挥舞有力,一看就知道有武者的底子在身,一般人到也不敢轻易招惹。“这镇子好小哦,屋子也是奇形怪状的,好奇怪哦”看到刘啸枫落在队伍的后面汤紫安也退到了队伍的最后,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刘啸枫说话。“可算是到了有人的地方的了,一会我非好好泡个澡不可,对了,还有吃的,这些天连顿时正经的饭都没吃过,我快腻味死了”到了镇子里后,秦宗辉立刻两眼放光,看着客栈和饭庄直流口水。“什么活都不干,就知道吃”看到秦宗辉兴奋的样子,汤紫安哼了一声。像这样的场景,这一路上已经上演无数次了,刘啸枫也见怪不怪了,他只是想不明白,一开始的时候汤紫安明明像个小丫环一样跑前跑后,怎么突然就跟秦宗辉翻脸了呢。进镇子不远,就有一个客栈,一个超大的幌子迎风摇摆,老叫花子跟刘云峰对视了一眼,就向着客栈走了过去。刚走到客栈门口,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打骂声,紧接着,一个人就被扔了出来,正摔在老叫花子和刘云峰的面前。“特麻的,老子是不给你钱吗?叫你上个菜你也敢叽叽歪歪的,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老子是南平山雷蛇,再特麻的废话,我割你了舌头下酒”被人扔出来的,一身的伙计打扮,看起来应该是个店小二,被人扔出来的后,一直趴在地上哼哼唧唧的,看样子是摔的不轻。打人的,是一个虬髯大汉,这家伙左脸有一片刺青,从脸颊一直延续到衣服里,说是刺青,却只能看出来一片鳞片的模样,也不知道是龙还是鱼,总之,青黑色的刺青显得特别的阴森。这家伙扔完了人,自己也跟着站到了门口,正好把个门口堵的死死的,不管是老叫花子还是刘云峰,想要进店,就必须从他的身边挤进去。他似乎也没想到门外会有这么多人,神色微微一愣,不过马上就恢复了嚣张的本色,他瞪了老叫花子一眼,“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这时候掌柜立刻从店里小跑出来,装模作样的训了小二几句,这才那个自称南平山雷蛇的家伙劝了回去。“去去去,这里不是善堂,要饭去别处要去,还不快点起来,把这几个要饭的给我赶走”把雷蛇让了回去之后,掌柜的扫了老叫花子一眼,不过他倒也没看错,老叫花子这些年当叫花子已经习惯了,天天就是一付叫花子打扮。老叫花子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场景,他微微耸了耸肩头,倒也不介意。听到掌柜招呼,店小二从地上爬了起来,“真他麻的倒霉,今天净遇上这些倒霉玩意,滚,快滚……”“瞎了你的狗眼,你睁大眼睛看看,少爷像是没有钱的人吗?”

一听店小二的话,秦宗辉立刻炸毛了,秦家在登仙镇也是大族,这些少爷做派,到也不是装的,这时候被店小二呵斥,顿时恼羞成怒。叮当一声响,秦宗辉直接扔了现两块银元在店小二的面前。“快点,给少年我收拾桌子,哦不,要两张桌子,好酒好菜准备着,再敢狗眼看人低,少爷现在就扒了你的皮”店小二一见银元,立刻变成了笑模样,连忙进店里擦了两张桌子出来,老叫花子等人这才进了客栈。这间客栈的规模不小,光是前厅就放了八张桌子,前厅两边就是回廊,顺着回廊就可以走向二楼,二楼被间隔成一间间客房,看样子,至少有十几个房间。前厅里坐着三桌人,其中一桌就有雷蛇那家伙,这家伙一伙一共有三个人,看起来个个凶神恶煞的样子,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别外有一桌,应该是一支商队,有一个老板模样中年男人,还有两个伙计,其它的都是护卫,桌子上至少摆了四把长刀。最后一个桌,坐了一年蓝衣青年,只是单独一个人,正在自斟自饮,刘啸枫他们进来,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刘啸枫他们,从登仙镇出来的少年,加上李翰林和罗栋,也就剩下七个人,再加上老叫花子和刘云峰,其实一个桌子也能坐下,不过秦宗辉大方惯了,让他跟八个人挤一张桌子,他还真不习惯。帮他们安排好桌子,店小二一溜小跑到柜台前,掌柜的一瞪眼睛,“不是让你赶他们出去吗,你怎么把人招……”他话还没说完,小二已经把银元递到他的面前,掌柜的顿时不说话了了。极北镇,因为是两州交界,所以,用什么钱的都用,不过,最流通的还是金银这样的硬通货,虽然两块银元不多,但也足够支付秦宗辉他们的吃喝了,掌柜的自然不能再计较。刘啸枫等人刚坐下,外面又传来一阵马蹄之声,没一会,外面又走进一伙人来。这一伙大概十多个人,看着不像商队,所有人都骑着快马,却是一辆马车也没有,而且人人带刀,看着更像是护卫。这些人当中,有一个白面少年,看起来跟刘啸枫他们年龄相仿。“店家,好酒好菜的招呼着,我们急着赶路,钱不差你的,动作要快”说着话,一个护卫模样的直接扔了一块金子到柜台上,掌柜的一看,脸上笑的连褶子都能堆出花来。带队的是一个精壮男子,脸上棱角分明,一身的血腥之气,看样子,在来的路上应该也不太平,至少是见了血的。刘啸枫甚至看到,他们的队伍里还有两三个受了伤的,只不过,伤势都不太重,至少不影响行动罢了。精壮汉子大马金刀的往靠近门口的桌子上一坐,眼睛在店里的几桌人身上扫了几眼,当看到雷龙三个的,他眼睛微微的一眯。这时候,正好一个小二端了一盘子熟肉上来,却被掌柜一把扯了过去,他在小二的耳边嘀咕了几句,然后新来的那一伙人的方向一推,小二端着盘子就给那一桌送了过去。啪……雷蛇猛的一拍桌子,“瞎了你们狗眼,爷刚才的话你们都当放屁不是,老子这一桌的酒肉还没上完,你竟然给别人送肉,真当老子的刀不杀人吗?”

掌柜的连忙点了点头,“客官息怒,你也看到了,这些客官着急,反正您那也就差不多了,你稍微等一小会,我承您一个人情,您看好不好”“屁的人情,你有什么人情,快把肉给老子端回来,要不然老子立刻……”“立刻拆了我店?你可想明白了,这极北镇是什么地方,在这里开店里的,谁没有一个根脚,你要真想撕破脸,那我陪着你”听到雷蛇的话,掌柜的脸上立刻冷了下来。“吗的,开个店你就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了,老子今天就拆了你的店,要不然,你真把我们南平山不当一回事了”雷蛇猛得站起来,只不过,他刚刚站起来,突然一道黑影飞向他的面门,他连忙用手一档,哗啦一声,那黑影已经摔的粉碎,那黑影竟然是一只黑陶的盘子。“谁?”

雷蛇刚问了一句,一道人影突然从他侧面扑了过来,一道白光,直接架到他的脖子上,森寒之气激的他脖子上起了一片的鸡皮疙瘩。雷蛇吓得一缩脖子,他连忙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脖子上正架着一把长刀,长刀的主人,竟然就是刚进来的那个带队的精壮男人。雷蛇的两个同伙刚想起来,立刻又过来两个护卫,同样的长刀出鞘,把那两个人又按了回去。“你们,你要干……干什么?”

看到脖子上架的长刀,雷蛇吓的说话都有些磕巴了。精壮男从冷冷一笑,“南平山匪横行北域,一直想着拜会,没想到,今天竟然不期而遇,只是万没想到竟然是你样的货色,真是坠了南平山的赫赫威名。”

“大人,您这可真是误会了。”

看到精壮汉子动刀,掌柜也没了刚才的刻薄劲,他连忙笑了笑,“大人误会了,这根本不是什么南平山匪,不过是些打家劫舍流寇罢了,平日里到也经常光顾我这小店,您要杀就杀,只是,别污了我的店。”

精壮男子眉毛一挑,“你叫我什么?你怎么知道我是……”掌柜的嘿嘿笑两声,“大人不要吃惊,我们这些开门坐店的,最讲究一个心明眼亮,要不然,万一那一天真得罪了什么大人物可就不好办了,小子不才,也是个武者出身,众位大人一进门,我就看出来了,别看诸位特意换了衣物,但无论行走还是站位,一看就是训练有素,更不要说诸位大人连个货物都没带,一看就知道是出门办差的对不对,普通的商队可雇不起诸位大人这样的护卫,诸位恐怕都是官府中人吧?”

紧接着伸手一指,“这家伙刚才还敢动手打我的伙计,我一看就知道他不是什么高手,区区高阶武士,连我后厨的大师父也是不如,这怎么可能是南平山匪呢”“整天里就知道南平山匪,难道这北安谷不是我华州之地,倒是这些土匪的不成,看你们一个个的样子,还有没有点官家的威严了。”

听到他说话,少年身边的一个中年男人说话了,只不过,他的声音有点尖,像是硬从嗓子里挤出来的一样,听起来极不舒服。刘啸枫他们到还好些,毕竟钱贤的声音比这家伙的还要难听。掌柜的干笑两声,却是不接话,这北安谷名义上虽然是华州的领土,但出谷就是极北之地,这里连个驻军都没有,自然是土匪的天下,这尖嗓子说的好像那么一回事,但大话谁都会说,可万一真有什么话传到南平山匪的耳朵里,他可就不好过了。“哦,听起来,诸位很看不起我们南平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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