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庄严的大殿上,一脸冷沉的男人高坐上方俯视着足下一大群或诚惶诚恐或幸灾乐祸的臣下。“刚刚的震响作何解释?”
男人冷声喝道,音刚落老道已经战战兢兢地跪在了大殿中间。“启禀陛下,是……是贫道的药房出了个小小的问题!”
“小小的问题,嗯?”
高坐上的男人刚刚落话,前去查看的赵高已经躬着甚至跪在了大殿上:“启禀陛下,整座药房全部轰塌,无人伤亡!”
说着赵高却意有所指地看向一旁的老道,“徐大人的仙丹果然不同凡响!”
这个落井下石趁人之危的小人!老道恨得牙根痒痒。可是高坐上的嬴政是气愤非常。“徐福,朕给你的时间已经够宽裕了,这就是你给我的结果?”
嬴政的震怒不是没有来由,自从徐福着手炼制仙丹以后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却至今无所有成,也难免他不震怒。徐福的身子几近和地面贴近了,只听他语带哭腔地道:“回禀陛下,仙丹乃神物取之本是不易,前段时间微臣又全力投在救治夫人的事情上懈怠了神物,天神发怒也是正常!”
老道连连以头锵地,心里却恨不得感激顾北璃八代祖宗。一提起顾北璃,高坐上本还震怒的男人瞬间敛了敛眉,眸间的怒火也瞬间消散了不少。赵高见此,立即语重心长地道:“皇上,天神即为天之神必然佑我四方边土,而今却惹怒了天神,大秦国运怕是堪忧!”
说着他突然看向一旁的徐福,“不过,徐大人即为鬼谷先生的关门弟子且通天晓地,必能请来天神让大秦子民祭拜以灭天神之怒,徐大人以为如何?”
老道咬牙切齿恨不得冲过去一口咬死姓赵的,但看着高坐上一脸冷沉却显然已经赞同赵高之言的嬴政不得不硬着头皮道:“赵大人此言甚是!”
这一边顾北璃正和换好衣服出来的玖邪斗嘴,却见老道哭丧着一张脸走了进来不由逗趣道:“老头儿,你掉钱了?”
这老道平生除了医术最痴,其次就数钱了,简直就跟钻钱眼里去了一样,整个一个钱奴。男的看到老道如此没精打采的样子,顾北璃自然不放过任何一个奚落的机会。老道恨恨地瞪了她一眼,随即有气无力地一屁股坐在地上的毡垫上耸拉着肩头,哀哀叫道:“我这次死定了!”
不对劲!顾北璃和玖邪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疑惑之后忍不住问道:“药房的事没有解决?”
可是不应该啊,依着那个人的脾气如果没有解决怎么可能放他回来?“解决倒也算,不过却带了个更大的麻烦!”
说到此老道瞬间变得咬牙切齿,“都怪姓赵的那个家伙,落井下石趁人之危居然在陛下面前阴我,以后等我逮着机会我一定让他哭爹喊娘叫我爷爷!”
顾北璃满头黑线,这老头果真奇葩,变脸简直比翻书还快!“你还是想想你现在怎么办吧!”
玖邪幽幽的声音让老道满脸的激愤瞬间又化作悲戚。“我不过就是忽悠人的,让我去哪儿弄来一个天神嘛!”
天神?顾北璃和玖邪面面相觑,原来麻烦就是这个?似乎想到了什么,顾北璃不由急急道:“劫天牢那晚你不是有那个粉吗?用那个啊!”
老道眼中的光更加黯淡:“天神要当着整个秦朝的子民请,大姐就算我倾家荡产也不可能凑齐那么多的粉,而且那种迷迭粉只对一般人有效,你以为像陛下像大将军那样的人会奏效吗?”
顾北璃无奈地摊了摊手:“那我也没办法帮你了!”
“你可以借天神尊威一般人不可亵渎之由只让陛下一人前往,到时候我们只需想办法对付陛下即可!”
玖邪的突然出话让老道眼中金光四射。“还是你小子靠谱!”
老道兴奋的恨不得整个跳到玖邪身上。一旁的顾北璃却满脸铁黑,难道她就不靠谱吗?因着老道的进言,嬴政最终答应只身前往,恭迎天神的神坛就在宫中的一个制高点举行,为了显出诚意嬴政还特意让丞相李斯收集千家米百家酒,并用今年刚进仓的五谷在祭坛广场上铺垫了一个巨型阴阳图案以示天下太平,五谷丰登。请神那天,整个祭祀广场却只有老道和嬴政两人。不过顾北璃和玖邪除外,为了配合老道他们俩已经事先混在一群送五谷的宫娥太监中藏匿在了广场两侧,只为到时候配合老道。但是就在一切都准备妥当之际,原本晴空万里的天气却突然风云大变,雷声轰鸣,狂风肆掠。“这是怎么回事?”
顾北璃抓着房檐的手险些滑落,好在被一旁的玖邪一把撑住这才没有从横梁上掉下来。“我也不知道!”
玖邪一面撑着她的身体一面绷紧身体抵抗着肆掠的狂风。比起两人的慌乱,祭坛前的徐福却显得有些幸灾乐祸,只见他手中的浮尘一扬,一大把咒符飘向天空被狂风卷的满天都是。“请天神!”
只听他大喝一声,一阵惊雷却突然在天际响起。本应该应声跳出去的玖邪刚离脚。原本乌云密布的天际却突然射下一道金光,在众人的惊愕中,一只赤金火鸟突然飞了下来,落地瞬间却又化作一个白衣男子。男子面容如玉,容姿倾城,一颦一笑山河尽破碎。然这副面容却是顾北璃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她记得,曾经在轮回咖啡厅里的那幅画上她见过这个男子,他是轮回咖啡厅的老板,也是苏陌心心念念的心上人!可是他和眼前这个男人会是一个人吗?突然出现的男人让老道手中的浮尘差点离手。“你……你……天神?”
男子嘴角含笑,似笑非笑道:“你不是唤我吗?恩?”
徐福瞬间怔楞在地,然男子却已经越过他看向了身后同样微愣的嬴政:“你过来!”
嬴政愣了愣,皱眉片刻却也提步走了过去。金光烁烁中,没有人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也没人知道他们做了什么。待他们能够看清时,那个白衣男子已然化作火鸟飞去,只余嬴政一人站在那里。天生异象,震动了整个秦朝,但是嬴政却下禁令不许任何人谈论,否则处以极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