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领悟到了彻头彻尾的心拔凉拔凉是个什么滋味。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倏地站起身,“周宁儒,算你狠!”
她拎起包气冲冲的离开。周宁儒甚至还玩味的勾了勾唇角,似自言自语的说,“甩掉个最难缠的女人,一身轻松!”
秦培儿并没有走远,这话听的也很清楚,心里就像吃了黄莲一样苦,又憋屈的厉害,正好迎面走来一个端着锅底的服务员,她二话不说一把推开她,那服务员没站稳,被滚烫的锅底溅了一身,还有不少油腻的汤汁溅到其他顾客身上,立即引起了公愤,当即有人站起来,“你站住,撞了人就想走,给我道歉!”
秦培儿怎么敢,瞪了他们一眼,直接就走。男人似乎也是个暴脾气,啪的就把筷子砸了,几步追过来一把就拉住秦培儿,“道歉!”
他力气大,秦培儿的手被他捏的很疼,再一看,几乎整个大堂里的人都看着她,指责的目光似冷箭一样射过来,再看面前的男人一脸凶神恶煞,她当即又怕了,缩着肩膀往后躲,突然似想到什么,求救的朝周宁儒看过来,“帮我,”她以为周宁儒会帮她的,看到他站起来的时候甚至欢呼雀跃的想着,只要周宁儒替她说话,她就决定再原谅他一次,怀着这样的想法,她就激动的看着周宁儒一步步向她走近。然后……又擦着她的肩膀走了出去。她蓦地瞪大了眼睛,还是觉得不敢相信,又回头,“宁儒,你,”周宁儒两只手抄在西裤口袋,闻言好整以暇的回头,煞有介事的对她说,“做错了事就该道歉,天经地义!”
天经地义?她竟然从周宁儒嘴里听到这两个字,秦培儿简直……周宁儒坏事做尽,竟然还知道什么叫天经地义么!失望透顶,她冷笑几声,“周宁儒,你真狠,真狠,”“承蒙夸奖,”周宁儒敬谢不敏,迈着悠闲的步子,晃悠悠走了。秦培儿气的把嘴唇咬破了,尝着嘴里淡淡的血腥气,她怨恨的眯起了眼睛,都怪陆梦,如果不是陆梦,周宁儒又怎么会这么对她?这个晦气的女人,她怎么不去死,她怎么不去死!“喂,我说你,快道歉!”
男人对于她迟迟不道歉十分不满。秦培儿回神,蓦地伸手就包里拿了一叠钱出来,啪的甩到男人脸上,“想要赔偿就直说,这些钱就当我赏你的,好好拿着吧!”
男人气的脸色铁青,顺手一拧,只听擦擦几声,秦培儿痛苦的嗷嗷大喊,手臂脱臼了!“你!”
她气的大喊。男人学着她的样子冷笑几声,也从钱包里拿出一叠钱丢在她脸上,“赏你的医药费!”
秦培儿被砸了一脸,再看其他顾客鼓掌的声音,脸上哪里还挂的住,灰溜溜的转身跑走了。身后是一片叫好的声音。这种嚣张的女人,活该受到教训!而匆匆跑出来的秦培儿捂着疼痛的左手臂,心里的怒火熊熊燃烧起来,她今天所遭受的屈辱都怪陆梦,还有周宁儒,她原本可以嫁到周家舒舒服服的当少奶奶,都毁了,什么都毁了,她一双眸子冒出阴冷的寒光。陆梦,既然你害我什么都得不到,你也休想好过!休想!……“薛梅的事我没有恶意,”“还在生我的气吗?”
“为什么不回短信?”
“我可不可以给你打电话?”
短短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陆梦的手机里就收到了好几条周宁远发过来的短信,陆梦刚刚读完最近发来的一条,周宁远的电话就进来了,她看着手机屏幕亮起的名字,犹豫片刻之后,接通了电话。“薛梅的事,我道歉,”“算了,”陆梦不想再追究。沉默盘亘在两人之间。陆梦攥紧手机,“如果没其他事的话,我先,”“明天有没有空?”
周宁远打断她的话。陆梦咬唇,第一个反应就是要说没有,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周宁远又抢着解释,“明天景山那块地皮公开拍卖,舒曼也会去,我以为你会有兴趣参加。”
原来景山那块地明天就拍卖了?陆梦怔了怔,因为舒沫然的病情她这几天并没有再把注意力放到舒家身上,所以呢,周宁远现在是什么意思?据她所知,新宁远公司的经营范围并不涉及房地产行业,他为什么要参加拍卖?电话里,周宁远似乎是笑了,低低的笑声透过话筒传过来,隐约透着几分宠溺,“忘了吗,我说过,舒家欠你的,我帮你讨回来!”
“……”陆梦以为他只是说说罢了。周宁远突然又沉默了,陆梦听着他明显加重的呼吸声,跟着紧张起来,想说什么来缓解这份尴尬,周宁远又发话了,小心翼翼的问,“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替你讨回了公道,我们还有没有可能在一起?”
当这层窗户纸终于捅破。陆梦几乎听到了自己的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咬紧了唇,她盯着桌上那幅已经完成的设计图看了好久,红唇微微张开,犹豫片刻之后,再次咬紧了红唇,然后电话里就传来周宁远失落的声音,“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陆梦没来得及问出口,周宁远突然又说,“明天下午2点,我到你家门口等你,”陆梦其实有些烦躁。和周宁远一样,当初那个婚她并不是多想离的,偏偏舒沫然在当中使坏,而现在,既然已经离了婚,再要让她鼓起勇气和周宁远在一起,好像又变得很难了。之前两次的勇敢,竟好似用尽了她所有的勇气一般!这一次,她不敢了!……医院。舒沫然的情况渐渐稳定下来,远曼地产也成了舒曼不得不考虑的责任,在病房隔壁的休息室,秦家明已经等了很久,看到她进来,立即站起来,“舒董,”舒曼满脸倦容的看了他一眼,“坐吧,”两人坐下,秦家明看着她苍白的气色,担心的说,“你也要注意身体,远曼还靠你主持大局!”
“嗯,”舒曼疲倦的摁着眉心,缓了会,看着他问,“明天拍卖会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现在远曼陷入困难的危机时间,她不得不开发新的楼盘项目,景山那块地方交通风景都很好,市政府又有重点开发的意思,如果能买到那块地,建一个中高端的小区,靠这块楼盘带动其他楼市的销售。秦家明点头,“都准备好了,只是那块地是上半年公开拍卖最好的一块地皮,竞争的人只怕会很多,我们预算有限,银行方面也拒绝替我们提供贷款,怕是竞争不过其他公司,”舒曼满脸愁容,斟酌片刻之后,说道,“我手里还有点钱,实在不行,先拿出来救急,远曼是我们舒家几代人的心血,绝不能毁在我手里,”“那,明天的拍卖会,我想董事长你还是亲自出席为好,”“嗯,”舒曼点头,事关公司存亡的大事,她肯定是要亲自出面的,至于沫沫这里,有李腾飞和李妈看着,应该不会有事,“没其他事了,你也回公司吧,”舒曼起身站起来,猛地又跌回沙发里,皱眉揉着头,一副很痛苦的模样。“舒董,你怎么了?”
秦家明忙站起来。舒曼摁着眉心靠在沙发里,头一阵一阵的剧痛袭来,好似有人拿着锯子在锯一样,过了好久这阵剧痛才渐渐缓过来,她的脸已经白的像纸一样。“舒董,我看你最近太操劳了,不如找医生看看,”舒曼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可能最近太累了,我没事,你忙去吧,”她这么说,秦家明虽然担心她,最后也不好再说什么,先离开了。舒曼则又在休息室坐了很久,刚刚,脑子里若隐若现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是谁?为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