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对人表白呢。”
“……”“呵呵,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她快速的在他脸上落下一个吻,“这是定情吻,从现在开始,我们是男女朋友了。”
……“你为什么会和法国洗钱组织牵扯上关系?你是被他们利用的是不是?”
她苦涩一笑:“如果我说不是……你会抓我吗?”
“……不会……”“陈瀚东,我不会忘了你的,因为……我是真的爱你……不管你相信还是不相信……”他紧紧的闭上眼睛,努力将那些回忆从脑海里甩出去,他们一个是兵一个是贼,注定是走不到一起的。如果真的有一天走到一起,那也只可能是在相对的立场上,手持利剑,针锋相对。他接连深呼吸了三次,有些焦躁的来回踱步着,明晚七点就是最后期限,他一定要给王飞啸一个交代。这次他犹豫和挣扎的时间明显比上一次还要长,最后他终于下定了决心。罪犯,谁都可以去抓,只要能把人抓到,是不是他亲手抓的,真的不要紧。现在最关键的是如何保住小微,他真的不能再一次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他,那种感觉他再也不想尝试。相同之后,他快步朝梅雨晴的办公室走去。梅雨晴抬头看他,没想到他竟然又回来了,半晌才说到:“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
陈瀚东的表情明显带了一丝焦虑,他的手指无意识的敲击着桌面。梅雨晴看了一眼,然后淡淡的问到:“遇到棘手的事了?很难解决。”
陈瀚东收回手,说到:“没事,对了,你还没说那个人到底叫什么。”
“她叫……”说到这里梅雨晴故意停顿了一下,她想看看那个奇怪的铃声会不会再次响起,等了几秒钟,发现没有响起之后她挑了挑眉,然后说到,“那个心理学家虽然十分的年轻,可在心理学上的造诣非常的高,在法国已经独成一家,她之所以会这么出名,是因为她竟然能够把她的老师催眠,而且是深度催眠,她的老师在法国心理学界也是大师级的人物,竟然轻易的就被她催眠了。”
“她到底叫什么?”
“杨寂染,她叫杨寂染。”
“杨寂染?你说……那个人叫杨寂染?”
陈瀚东的脸上是明明白白的不相信。杨寂染,怎么可能呢,她就是一个国际金融罪犯,怎么可能又是什么心理学专家?一定是搞错了,说不定是同名同姓的人而已。他喉结动了动,这样侥幸的想着。“对,怎么,你认识她?”
梅雨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到,“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好了,熟人出面她肯定会出手的,余式微的病说不定还有得救。”
听到梅雨晴提起余式微三个字,陈瀚东放在桌上的手紧了紧,他不是一直都在想办法救余式微吗?怎么在知道那个人是杨寂染之后又犹豫了呢?他的心情很复杂,一直井井有条的思绪也出现了紊乱,也许,他只是没想到要在这样的情况下再和杨寂染见面,他一直都以为他们该是拔刀相向的。“你确定她医治过和余式微类似的病例?”
他抬眼看向梅雨晴,眼中的神色耐人寻味。饶是自认能一眼看懂人心的梅雨晴,此刻也看不懂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但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杨寂染和陈瀚东的关系肯定不一般。她倾身,双手放在桌面上交握着,这是一个人不太自信时的表现,只有通过双手紧握来确定自己将要说的话。“其实这只是一个传言,要知道,在心理学领域,病人的隐私是受到绝对保护的,不可能被人说出来,能作为案例的都是虚拟的或者很久很久以前的病例。”
梅雨晴顿了顿,“但是有希望总比没有希望好是不是,难道你真的不想试一试?”
“她能救余式微?”
这个对陈瀚东的诱惑实在太大了,他连做梦都在想着到底怎么样才可以救余式微,可是,他的理智和他身为军人的使命感告诉他,不可以,杨寂染是罪犯,他必须亲手抓住她把她送上国际法庭,这才是正确的选择。而且,杨寂染那样的人,如果知道他有求于她,必定会开除条件的,梅雨晴也说了,金钱什么的她根本不放在眼里,也许她需要的,是更为难得的东西,甚至有可能是军事机密。如果到时候杨寂染真的提出这样的条件,他……是绝对不能答应的,他不能背叛国家,不能背叛人民。理智和情感,再一次发生了冲突,一年多前他能保持理智坚持道义放弃情感,是因为他知道自己陷的不深,可是,现在那个人换成了余式微,他就怎么都割舍不下了。十多年从军的生活让使命二字早就深深的刻在了他的骨髓里,保卫国家守护人民就是他最大的使命,难道,现在要他为了余式微放弃自己一直以来的使命吗?还是……他为了自己的使命,而放弃余式微呢?他痛苦的蹙起眉心,心里产生了剧烈的斗争。梅雨晴淡淡的说到:“这个我不能向你保证,我只能说,这是个机会。把不把握,全看你自己的意愿了。”
陈瀚东从来没觉得二选一的选择题竟然也这么难做,他抹了一把脸,然后缓缓的起身:“我知道了,我会好好考虑的。”
“这……”梅雨晴犹豫了一下,然后说到,“你最多还有三个月的时间……也许连三个月的时间都不到,甚至有可能就是明天,你……最好快点做决定。”
“……我知道……”“越早下决定,风险就越小,不要拖到最后……连自己也后悔……”“我再想一想……”从梅雨晴的办公室出来,陈瀚东又到了重症监护室外面,眼神痴痴的看着躺在里面的余式微。她安静的睡着,丝毫感觉不到外界的浮躁吵闹,躲在自己的小天地里,安逸的过着每一天,他不知道这样的生活是不是余式微想要的。虽然,她对这个肮脏黑暗的世界已经如此的厌倦。“小微……今天是个阴天,外面下雨了,黑沉沉的……”“你是喜欢晴天,还是喜欢阴天?”
“不管是晴天还是阴天,你都醒来看一眼,好不好?”
他深深的叹息了一声,他每天都会这样和她说一会儿话,可她从来都是静静的听着,没有一次回应过。她感受不到外界的烦躁,自然,也就无从体会他的悲喜。这种落寞的感觉袭满了他的心头,他以为只要小微能够留下来就满足了,可是在知道她只能再活三个月的时候,他又不甘心了,他不想让她就这样沉寂的在病床上度过她生命的最后时光,他想让她醒来,再看一看这个美丽的世界,感受一下阳光的温暖,哪怕是冰雪的寒冷也可以。“小微……你告诉我……到底该怎么办?”
“我爱你……”他隔着玻璃,想要深深的吻上她,内疚的泪水却爬满了脸颊。这时一只手轻轻的放在了他的肩膀上,陈瀚东一顿,随即立刻转头。站在他后面的竟然是陈夫人。他抹了一把眼泪,然后哑着嗓子说到:“妈,你来看小微了?”
这好像还是陈夫人第一次来看余式微,之前她总是说很忙,抽不出空来。陈夫人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她淡淡的看了一眼余式微的病床,然后随意的问到:“她怎么样了,好一点没有?”
“医生说情况……比之前乐观,只是醒来的可能性……”说到这儿他有点说不下去了,那个爱笑爱跳的余式微好像只存在记忆里,她躺在那里的样子太过安静,他几乎都快要忘记她嘴角微笑的弧度了。“哎……”陈夫人叹了口气,看着陈瀚东消瘦的脸颊忍不住流了两滴眼泪,“如果我当初知道会是这种情况,我说什么都不会同意你们两个在一起的。”
陈瀚东没有说话,缘分这种东西,谁又说得清楚呢。“瀚东……”陈夫人迟疑了一下,毕竟余式微还躺在里面,真要她当着她的面,她又有点说不出口。“什么?”
陈瀚东眯了眯眼,深邃的眸子快速滑过什么,他直觉陈夫人这次来肯定不只是看一眼余式微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