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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秃鹫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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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落羽尘急忙上前一步,手凌空一捏,想抓住逃跑的老者,可是素袍从指尖滑落,衣袂恍似轻羽。月华如水,一道白色流光从内到外倾泻出飒爽英姿,三人齐齐地向外看去,不由自主地感叹。也在时光的推搡下悄然离去,苍穹之上,散播着厚厚的迷雾,混淆了人的视线,雾霭中有几股力量在蠢蠢欲动,夙夜受到老者力量的压制,让他们心中早已不甘,只是当时无力发作罢了。如今老者利卡死亡山脉,他们也好恣意妄为一次了。三人并肩走到洞口,入眼的是白茫茫的雾气,影影绰绰的看不真切,三人皆是蹙眉,景幻羽叹息道,“这回起雾了怎么办?”

落羽尘摇头,转过身去,冷然道,“既然如此,那就等舞散了再去吧!”

言毕,走到石洞的最里面盘膝坐下,嗑起眸子,不再与他们闲言杂语。白穆羽的伤势早已自行愈合了,便招来景幻羽,让他坐下后,开始运功帮助他恢复。之后的时间里全是靠着休息来打发时间,没有一个人再说话。晌午之时,雾气已经全部散开,外面的力量狂躁起来,但就是没有任何一股力量去袭击三个年轻人,也不知道还在忌惮些什么,要是这样状况一直维系下去就好了,怕就怕在出其不意中中掩杀,杀个措手不及。落羽尘像个王者似地走在两个人的中间,风姿秀逸,步履生花,俨如从画中浮出的画中仙,而那旖旎的风光配上才子佳人,怎么看也不像个杀戮者,而他们偏偏就是。飓风大作,碧空如洗的天空霎时变了样。林海被吹得摇摆不定,树叶拂拂轻落的簌簌声完全是被超乎寻常的古怪大风所翳蔽。条条枝节花枝乱颤地抖动,不显年久的沧桑。却记录了岁月的痕迹。不计其数的年轮圈数无一不提醒着他们的年辈相当。纵然是狂风大作,他们也不拖沓。这种风来得快去得也快,根本不影响他们的运作。强横的武功底子使三个人安定自若地行走在平坦的小道上。他们张了张嘴,就是大口的风被灌了进去,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喉咙向背一只大手扼制着,堵得慌。黄叶自地上卷起,翩迁起舞,停驻在颜色各异的发丝上,乖巧地趴在上面注视着前方的美景。手指轻轻地拈起黄叶,娇嫩欲滴的汁液随着手掌的微用力,便是榨出了黄色的花汁。手指轻轻拈动,花汁便干涸在指尖的纹路中,凑近鼻翼,吸了一口花的芬芳,感到心中一阵畅然。“到了。”

淡漠的星眸微张,推了落羽尘一把,落羽尘陡然回神,发现自己已经快要走出药草地了,才被白穆羽推搡着回神。讪讪地轻咳了两声,脸上涌起一抹迷人的潮红,迷乱了人心。期期艾艾地问道,“白……白穆羽,我……”不等落羽尘说完,白穆羽便一挥手,打断了她的话,“好了,快找吧。难道你要教主一人帮你找,而我们在这里谈天说地么?”

言罢,和落羽尘拉开了一段距离后俯下身去,没入药草地。落羽尘眸子灵动地转了转,撇撇嘴角,也俯下身去。一株株形态各异的药草尽收眼帘,看得她眼花缭乱,头晕目眩。总觉得每一株都有点相似,但却不是。生长几年了,已然根深蒂固,别看一株小小的草,它的根基却稳如磐石,不可动摇。落羽尘奋力拔起一株不起眼的矮草,形态与灵蝎草颇为相似,放在鼻翼下轻嗅。淡淡地青草香充斥着鼻腔,于是,便随手扔在地上。这般没有线索地宣召确乎费了他们不少的时间,好在时间还很充裕,所以并没有轻言放弃,也决计不能轻言放弃。半日下来,完全是一无所获,落羽尘不由得有些气馁。半日的疲劳使三个人颇为困乏,想着不知还要这般寻找几天,脸上皆是涌起不可掩饰的倦怠。他们还没喘口气,就听到了一声尖锐的嘶鸣声划破天际,悲鸿的声音接二连三地传来,使人直起鸡皮疙瘩。风华绝代的脸卸下了疲劳,贴上了精锐的精神面貌,目光灼灼得盯着洞口。手指已经悄无声息地安抚上了各自的佩剑,摩挲着凹凸有致的剑鞘,打算随时按剑而起。一只棕黑色的大鸟蓦然俯冲到了洞口,身后跟着一大群大鸟,黑压压的身体几乎把整个山洞填满,以三个人为中心,把他们团团包围在其中。鸟的嘴尖锐异常,顶部微微下弯,俨然形成了一个小勾。它颈部的地方裸露在外,随时带有稀少的铅蓝色绒毛,但要与它那棕黑色的翎羽相比是极端突兀的。好比一个圆润的珍珠上出现的一个小瑕疵,造成了美中不足的现象。而那羽翼铺天盖地地盖下来,翼尖的七根飞羽交错散开,展翅飞翔。它是盘踞在高山顶上的鸟兽,常以死尸为食。且非常地凶残,再加上刚脱离老者的束缚,不肆意地展开攻击,汲取点食物就太对不起猛禽之称了。落羽尘嘴唇略有泛白,眼角突突直跳,声音还是冷硬如铁地道,“好多秃鹫啊,怎么冲出去?”

三人背靠着背,景幻羽率先提出了政策,他说得十分地快,声音波澜不惊,静如止水地道,“这个地方太小不好施展,我数‘一二三’我们就一起攻击位于洞口的秃鹫,开出一条道路后再做打算。”

三人直勾勾地盯着成千上百秃鹫,心里纳闷秃鹫的繁殖能力并不强,这里怎么会这么多。再怎么打也打不完,得想个办法才行。景幻羽等人并没用贸然攻击,好像在寻找一个绝佳的位置,好各个击破。“一”,景幻羽蓦地开始数起,每数一个数都会停顿好几秒,“二”,它的声音骤然提高,想让他们俩的注意力更集中,也好提前做好准备开始突围。旋即,“三”,破口而出,三人登时按剑而起,两侧分开。落羽尘和白穆羽侧身一转,愣是化为了三道炫目直线冲向洞口。落羽尘的瞳孔再度被妖冶的红光所代替,这是她每次杀戮的特有状态。一身刚正血气包裹着她那曼妙的身材,素净的衣袂上已经沾上了秃鹫的温血。秃鹫的身形在空中一晃,扑闪着翅膀,振翅俯冲。具有倒钩的嘴微张,竭力嘶吼了一声,一股带有腐臭的腥味扑面而来。三人皆是空出一只手来纷纷捂住鼻子。落羽尘纵身跃起,另一只手上的剑已经顺势对着秃鹫的脑袋向下扣起。一声尖锐悲凉的嘶鸣长长亮起,最后一次歇斯底里的鸣吼表达了它垂死的苦痛与对这个世界的不公平待遇而不满。“喂,快走。”

白穆羽陡然朝着身后的两人大吼一声。他那边已经用流光开辟出了一条血路,后头盘旋的秃鹫已然蜂拥而至,很快刚开出的道路又要被疯狂的秃鹫堵住,景幻羽率先摆脱了他们的围攻,身形陡然像着洞口一晃,如同魑魅一般移到了洞口,对着秃鹫冷冷地微笑。落羽尘见大家都已经摆脱了秃鹫的纠缠,而自己还处在紧张的局势中,当下,心中狠厉起来,对着面前张着嘴的秃鹫痛下杀手,纵然鲜血飞溅,哀啼不绝,女子也班半点心慈手软的意思。温热的血液在空中挥洒下来,像是一簇簇炙热的火种洒向人间。落羽尘的瞳孔越发越妖艳起来,看着一条条生命从手中快速地逝去,她也只露出了近乎残忍的笑意。她的心中激起一抹快感,飞尘剑贪婪地吸取播散在剑上的猩红。见光一闪,又是有多少活灵惨死在飞尘剑下?剑上的亡灵越多,剑魂的力量就越强,持剑人的能力自然而然地随之暴涨,可平常落羽尘讨厌血染飞尘。除非在她嗜血的时候,瞳孔会由紫变红,会把先前的心软而没有吸食的血一并补回来。所以,每当这时,便是她最心狠手辣的时候。而每一次的转换,她都像是被另一个隐藏在她体内的灵魂控制住了,但只要落羽尘开始抵抗,又能在瞬间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可谓甚是方便。一道虚影猛地灌入白穆羽的体内,旋即。一袭如夜一般漆黑的玄袍一挥,飘忽不定,陡然扬起。脚轻踏地面,借着冲击力像落羽尘的方向掠去,一把抱住她,左脚一顿,停住了身形,把落羽尘护在怀中。只见一只秃鹫乘着她转身向洞口奔去的时候,倾吐浊气,尖利的前爪勾起一个惊心动魄的弧度,以超凡的速度向落羽尘的后背猛抓过去。幸运的是白穆羽及时发现并且护住了她才免受迫害。“羽尘。”

白穆羽破口,直到倒靠在落羽尘的身上不过四五秒的时间。他的身体一沉,猛地往下一靠,落羽尘还未完全反应过来,只觉身上陡然压上了一个人,令她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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