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三爷,请您放尊重点。”
乔沫下意识倒退两步,警惕地看着他。“要我放尊重点,把牧玄越叫上来,我不喜欢跟只看得到摸不着的女人谈事。”
说是这么说,这女人他可不敢碰,西爵翌看上的女人,送到他床上,他顾三爷也不敢要。“三爷应该知道,他被你的保安拦在门外,进不来。”
乔沫心里鄙视着这头老色狼,但偏偏嘴角还得挂着微笑,心想着,有机会见着就还有一线希望。顾三爷拔了个电话,不一会,牧玄越就上来了,他要单独跟牧玄越说话,把乔沫支了出去。“该说的我都已经说得很清楚,你今天还弄个女人来,我就瞧不起你了,玄越。”
顾三爷态度有些傲慢了,抬头睨着他。牧玄越是何等骄傲的人,听着顾三爷的口气,自然心里不舒服,但一想起乔沫,就觉得多大的气都得忍,认真地说:“三爷,你只需要再给我一个月的时间,不,半个月都行,我一定完美地完成画展,推迟半个月,根本对点皇造不成任何损失。”
“玄越啊,我虽是点皇的室长,但点皇还不是我说了算。”
“是顾大爷吗?我去跟他说。”
顾三爷手指敲着桌面,嘲笑着牧玄越的天真,身体往后一靠,同情地叹息,“谁都不用找,都没用!你应该好好想想,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有谁想整死你!”
……乔沫看到牧玄越出来,急上前问:“怎么样?”
牧玄越看着她,有些话在心里盘旋,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顾三爷的提醒,让他确定了一直以来的猜测——是西爵翌在陷害他。可他不想把乔沫牵扯进来,会让她为难和伤心。乔沫一看就明白了,转身就要冲进室长室,被牧玄越硬拉走,“没用的!他已经搪塞说他做不了主,做主的是他大哥顾大爷!”
“那我们就去找顾大爷!现在就去!”
乔沫急道。这时,牧玄越的手机响了起来,听完电话之后,他拉着乔沫就急急赶到路边打车,“医院来的电话,说我妈今天精神很不好,在厕所里割腕自杀了。”
“啊?”
乔沫吓得失声尖叫,“那现在怎么样?没事吧?”
“不清楚。”
牧玄越招来一辆出租车,就先把乔沫塞了进去,自己坐进去后,催促司机快点。待他们赶到医院时,牧玄越的母亲已经被抢救过来,打了镇定剂,正躺在病床上睡着了。牧母醒来后,拉拽着牧玄越的手,喃喃地说着一些胡话,直叫着他的名字不准他离开。看着他坐在床边,陪伴、安抚母亲的身影,乔沫很心疼。医生建议牧玄越留下来陪伴他母亲,午饭后乔沫便回到圣玛医院了,她有自己的打算,她要去找顾大爷,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顾大爷多给牧玄越一些时间。在回圣玛医院的路上,乔沫买了笔和一沓A四纸,夏若初半躺着,手里拿着一个苹果,咬了一口后,看到乔沫拿着笔和抱着纸进来,奇怪地问:“你拿着笔和纸做什么?脸色这么苍白,跟玄越没什么事吧?”
乔沫将笔和纸放在床头柜上,抿了抿干涩的唇,说:“我跟玄越没事,但玄越出事了,之前不是跟你说他签约了点皇,要办画展吗,现在他的画室失火,准备办画展的画全部烧了。”
夏若初担心地问:“那怎么办?”
“我们去找了顾三爷,希望他能把画展延后,不要向玄越追讨赔偿,当初玄越就是跟他签约的,但他不愿意多给玄越时间,一定要玄越按合约赔偿一亿。”
啪!夏若初手里的苹果掉到了地上,整个人呆滞了起来,愣愣地看着乔沫。“你怎么啦?”
乔沫被夏若初的反应吓坏了,她还以为夏若初知道后,也就跟着她一起担心,没想到反应这么强烈,早知道就不告诉她了。“没、没有。”
夏若初忙掩饰内心的忙乱,定了定神,问,“那你拿着笔纸跟这件事有关?”
“嗯。”
乔沫点头,“我以前看西爵翌为了争取项目都会做企划案,我准备把玄越未来十年的发展计划做成一本计划案,包括预计他能取得的成就、所能创造的价值,全部清楚的统计出来,让人一目了然。口头阐述比较笼统,别人也不容易相信我所说的,所以我做成一本计划案,拿去给顾大爷看,希望他能接受我的计划案,给玄越一次机会。”
“你是说你要去找顾大爷?”
看着乔沫认真的神情,夏若初心里狠狠地吃味,为什么现在帮助玄越的人不是她,而是乔沫。“是!”
乔沫表情坚定,随后叹息了一声,“但我就是还不知道顾大爷住在哪里。”
“我知道。”
夏若初拿起纸笔写了一个地址给她,“之前我爸爸想把我嫁给顾大爷那个残废的儿子,所以我去过顾家一次,他平时开一辆黑色宾利,早上八点出门。”
有了地址,乔沫士气又足了一些,趴在床头柜上开始写计划案,夏若初在一旁偶尔出点意见,吃过晚饭,乔沫继续写,等夏若初睡下,她还在写。下半夜,她娇小的身影移到了床上,披着被子,弯着身子,笔沙沙地落在纸上,直到天亮,她才满意地收了笔,成败在此一举,她不能马虎了这份计划书。吃过早餐后,乔沫揣着这份计划书就赶去顾宅,想在顾大爷出门前拦住他。顾宅在帝京西边,不是什么时尚别墅,是一幢很中国风的宅院,白墙红瓦,大大的铁门紧锁。乔沫按了许久门铃,年长的管家才来开门,身后还跟着两名男佣。乔沫礼貌加客气地说明来意之后,管家二话没说就让两名男佣把她给轰了出去,大门落锁,一点情面都不讲,还把她递上去的“计划案”给扔了出来。乔沫生气地又按了几次门铃,对方居然威胁说她再不走,就报警告她骚扰民宅,无耐,乔沫只能站在外面等。这一等,从早上等到了晚上,午餐和晚餐都没吃,夜幕落下后,天空就飘起了雪花,她站在雪地里瑟瑟发抖,却又不敢离开,怕自己一走,顾大爷就出去、或是回来,她错过了。衣服穿得不够厚,她不停地在雪地里走来走去,傻傻地等,手鼻脸都冻红了,鼻涕时不时地流下来,好几天前就有些咳嗽,现在咳得更厉害,头还有点发重。直等到半夜两点多,一辆黑色的宾利车从远处驶来,乔沫已经被冻得挪不动脚,眼睛被车灯射得有些睁不开。她双手挡在眼睛前,手缝里看到是一辆黑色车向前驶来,当即,她不顾一切地跑出去挡在车前面。“谁?”
车头撞在她身上,把司机吓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