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意思问,都是你到处沾花惹草,你的女人勾结你的表妹找了两个男人来欺负我,结果欺负不成就把我扔到山里,要不是别人救了我,我早就死了。”
乔沫相当生气。西爵翌脸色阴冷,眸光一厉,“详细说!”
死丫头,景诺还不是她亲手送给他的,现在全怪到他头上来了,乖乖呆在家里,有谁敢把她扔到山里来!乔沫却一指木屋废墟,“先把杨爷爷的房子修好再说,人家收留了我这么多天,你来了就把人家房子给掀了,就是这么报答人的。”
“你意思是说是这间房子的主人救了你?”
西爵翌问。“不是。”
乔沫骤然想起,杨爷爷应该去了茶园,可是花弋痕和木瞳夕怎么都没点声响,她忙跑去敲花弋痕的门,“横!横!你在这里面吗?”
门被她一推就开了,她跑进去看,里面没人,东西收拾干净,人好像是走了,桌子上压着一张纸:我们走了,期待下次见面。没有落款署名。乔沫又跑到木瞳夕房间,里面也是人去楼空,乔沫心里头闷闷的,相处这些天,最后走的时候连一个面对面的道别都没有,真不是滋味。“是这个人救了你?”
西爵翌跟在她身后,看到她两个房间着急地转,手里拿着纸条,那纸条上的字字迹苍劲,分明是个男人的笔迹,心里微微有点吃味,夺过她手里的纸条。“他们是来跟杨爷爷谈生意的茶商,那天晚上我掉进坑里,是他们主仆救了我。”
乔沫心情不佳。“叫什么名字?”
西爵翌研究纸条上的字迹,眸光锐利。“叫横。”
乔沫如实回答。“全名!”
西爵翌目光如炬落在她脸上。乔沫抬头,目光茫然,“我、我忘了问了,他只让我叫他横,没说全名是什么啊。”
“连名字都没问你就跟人家住了五天,被卖到外星球去你还不知道是谁卖了你。”
西爵翌相当的恨铁不成钢,从小就给她补得太好,脑袋全长蛋白了,不长脑汁。“人家救了我。”
乔沫嘟囔一声,心想只有你才会把全天下的人都想得那么坏。“他那个仆人叫什么?是男是女?”
西爵翌有种刨根问底的节奏。“是个女的,不知道姓什么,我只听横叫她瞳夕。”
西爵翌脸孔一板,“什么横横竖竖的,才跟人家认识几天,就叫得那么亲热。”
叫他的时候,成天西爵翌西爵翌的,就没叫过一次好听的。“人家就跟我说他叫横,那我不叫他横,我叫他竖啊!”
乔沫不服气地撅着嘴。西爵翌脸孔板得像是别人欠了他几十亿似的,乔沫不理他,夺回他手里的纸条就走出房间,突然听到外面有争吵声。乔沫赶紧跑出去,就看到杨爷爷白胡子都快撅上天了,指着木屋废墟跟邵辰荣理论,“我好好的房子搭在这里,不是你的飞机撞塌,难道是房子自己塌下来的?”
“房子是我们的飞机撞塌的,我没否认说不是,你要多少钱,直接说,我们陪得起。”
邵辰荣一副财大气粗的表情。“有钱有什么了不起!我多少钱都不要,我就要一间一模一样的厕所和一间一模一样的厨房,而且马上就要!”
杨爷爷也不是好欺负的茬,吹胡子瞪眼的。“我说你老人家怎么这么不讲理啊,我哪有办法马上变出一模一样的厕所和厨房给你,都说陪你钱了,又不会少给你。”
邵辰荣大概就没遇到过出钱解决不了的事情,好好解释不成,开始采取强硬手段了,“老人家,我就陪你钱,你再罗嗦,你今天就不用吃饭了,我喂你子弹,直接把你喂饱。”
几个扛枪的兵哥哥将杨爷爷围了起来。“武力恐吓是不是?”
杨爷爷活了一大把年纪什么没见过,指着邵辰荣骂,“好狂的臭小子,还弄了一大堆兵来我这里,当我这儿窝藏通缉犯还是当我老头是通缉犯?”
钟齐通常面对这种事情都躲得远远的,他不善言辞不会吵架,所以吵架这种光荣事迹通常留给邵辰荣一个人解决。邵辰荣被骂臭小子,不干了,怒道:“老家伙,我们是来找人的,才没空通缉你这个老头。”
杨爷爷被骂老头,也怒了,身体挡在枪口,“扛着枪我老头也不怕,我不管你们是来干什么的,我老头这儿不欢迎你们,飞机怎么开来的给我怎么开走!”
眼看着几个兵哥哥在邵辰荣的指挥下,拉枪上膛,乔沫眼珠子都瞪大了,赶紧跑过去拉着杨爷爷的手,“爷爷爷爷爷爷,您别激动别生气,这些人是来找我的。”
“住手!”
背后响起一声沉稳有力的大喝,西爵翌阔步出来,瞪着邵辰荣,“一点都不懂尊老,老四,快给老人家道歉。”
邵辰荣憋屈了,这一生还真没跟人道过歉,梗着脖子不愿意。杨爷爷一见乔沫,气才顺了些,指着邵辰荣骂,“什么东西啊,年纪轻轻的,那么狂,做错事就该认错,非跟我老头子吵。”
其实,是他非要跟人家吵。“爷爷您别生气,这小子就是个欠虐的家伙。”
乔沫忙说。“老人家您好,我这位兄弟不太懂礼貌,希望您老人家大人大量不要见怪。”
西爵翌落落大方地赔了一礼,“撞坏您的房子实属无奈,这地方太小,我们的飞机停下的时候不得已撞塌了您两间房子。不过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帮您修好。”
杨爷爷目光落在西爵翌身上,他一出现,浑然天成的王者之气就攫住了杨爷爷的眼神,他的话不带半点卑谦,却又能让人恰到好处地无话可说。“你是谁?”
杨爷爷不喜欢他。“杨爷爷,他是我、我我……”乔沫怕西爵翌胡乱介绍,就争着抢着要介绍,一出口却不知道如何介绍西爵翌跟自己的关系。西爵翌不等她说完,伸手搂住她的腰,“杨爷爷,我叫西爵翌,沫儿的男人。”
乔沫眼珠子瞪大了,西爵翌,谁让你这么介绍的!杨爷爷眯起眼睛,用看孙婿的眼神挑剔地看着西爵翌,“男人有很多种,男朋友,丈夫,还是无名无份不打算负责的负心汉?”
西爵翌微微一笑,“我也很想娶她,可沫儿年纪还小。”
“爷爷您别听他胡说,他是我哥!”
乔沫脱口而出,手绕到西爵翌背后,一把掐住他的腰。西爵翌半点反应都没有,客气地对杨爷爷说:“谢谢爷爷这几天收留我家丫头,我看这里种了满山的茶,想必爷爷是懂茶之人,我也喜欢茶,希望能留下来住两天,跟爷爷讨教一下茶艺。”
乔沫难以置信地看着西爵翌,心想这男人脸皮怎么这么厚,来到人家家里就说要住两天,也没问人家同不同意。杨爷爷转身进了房间,撂下话,“当然要把我的房子修好再走!”
“那是自然。”
西爵翌转身,目光落在钟齐身上,“一日之内将爷爷的房子修好。”
“是,先生。”
于是,所有雇佣兵放下枪枝,都到山上砍木柴、扛大树干,变身修房工,钟齐指挥前指挥后。杨爷爷走进房间后,房门没有关,开始起火煮茶,邀请的意思摆得不明显,但也没有拒绝,西爵翌携乔沫就堂而皇之地进去。西边山头。木瞳夕收起了望远镜,“少主,是西爵财阀的前任总裁西爵翌,这人很狂妄,直接开着飞机过来,将杨爷爷的房屋撞塌了。”
花弋痕和木瞳夕其实还没走,他们是听到飞机后离开的,他早就对乔沫的身份怀疑,能开着飞机在荣国横冲直撞的人不多,他就是想看看是谁来找乔沫。他本来以为是“帝乐宫组织”的掌门人唐三,却没想到比他猜测中的人物更大,居然是西爵翌。花弋痕拿过木瞳夕手里的望远镜去看,淡声说,“莫非西爵翌和帝乐宫组织有何关系不成,要不然乔澜夫人的女儿为何会跟他在一起。”
木瞳夕拿出一个装着头发的封口袋给花弋痕看,“乔沫的头发我已经收集,回去跟乔澜夫人遗留的毛发做个dna对比,就能知道她是不是乔澜夫人的女儿。”
花弋痕满意一笑,收了望远镜往山外走,“有迪殇在沫沫身边,相信很快就会有答案。”
西爵翌在跟杨爷爷谈论茶道,他很会捕捉人心,两三句话下来就知道杨爷爷痴迷茶艺,所以话题不离茶艺,半盏茶下来就让杨爷爷摒除了对他的成见。乔沫坐了一会觉得无聊,就去找邵辰荣,那货正坐在院子里跟迪殇人眼对狗眼,互看不对眼。乔沫过去,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是不是爱上我家迪殇了,赐给你做老婆。”
“我不搞基,更不跟异类搞基。”
邵辰荣一句话差点把乔沫雷死,“我只喜欢雌性动物,还必需是人类的雌性动物,没你喜好那么广,任何物种、任何性别都能接受。”
乔沫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你这么快就看出我家迪殇是一只男性狗啦。”
邵辰荣看看迪殇,然后鬼鬼祟祟地将乔沫拉到一边,低声说,“我还看出他是一只特别驯养的信号狼犬。”
“不可能!”
乔沫不相信,她家迪殇那么可爱,怎么会是一只信号狼犬。“信不信由你。”
邵辰荣转身就要回去。乔沫一把拽住他,“你是不是打算把这件事告诉西爵翌?”
邵辰荣双手抱胸,“宝贝,事关重大,告诉他是我为人臣子的责任。”
乔沫不让,拦在他面前,“你告诉他的话,他肯定不让我把迪殇带回去,你不准告诉他。”
邵辰荣假装痛苦地思考,最后老好人的妥协了,“行吧,不说就不说,谁让我跟你关系铁呢,以后在老大面前罩着我点,我犯个错误什么的,让他少批斗我,知道吗?”
心里却在乐滋滋狡猾地想,反正他不说,钟齐也会说,捡个好人做也不错,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