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象频生,江洲已经不平静了。就从那时开始,我才意识到江洲不平静的日子,持续了一段时间。在墓园外围绕着我的孤魂野鬼许多,有老有少,有男有女。而他们共同的特点就是刚死没多久,都是被鬼差给以往的死灵。这就奇了怪了,鬼差怎么会遗忘那么多呢?老话说得好,阎王让你三更死,不会留你到五更。死都死了,自然而然是下地府。除非是厉鬼,跟阳间的因果还没有了却。可我看到的这些鬼祟并非如此,他们大多都是正常的死亡。有些生了病,有些年纪大了,有些则是遇到了车祸之类的。这些人断不可能地府不收啊,地府不收的只是那些自杀的家伙。他们当中大多都不是。时间持续了很久,我挨个给他们看。并非闲得无聊,而是越看越觉得古怪。看着他们的面相可以得知死亡是正常的,也感受不到太多的怨气,这些家伙们自己也都觉得奇怪,死都死了,怎么没鬼差来找。随着鬼祟越来越多,我实在看不过来。突然,早就已经走了很久的陈锋不知怎的又回来了,他黑着个脸破口大骂一声:“都特么滚!死都死了,还折腾个球。没有鬼差来接就等着,迟早会有。”
显然他的心情还没有调整好,但他及时出现,算是把我给解除重围。随后他拉我上了车,还是孙阳,他大半夜闲着无聊依然还游荡在街上。上了车以后我立马问出自己的疑惑:“陈锋,最近这是怎么了?怎么江洲死了那么多人鬼差不来找?难不成地府破产了?”
“诶,说起这件事,我也得跟你们讲一讲。最近我的客人也很奇怪,出现了不少鬼祟呢。有几次还把正常客人给吓懵了。”
孙阳接过话茬,充满好奇的说。听到这话,我心里的迷惑更深了几分。转目看向陈锋,见他不说话,我叹了口气,拍着他的肩膀道:“事实就是那样,你不接受也得接受,还是放宽心吧。找到她,再问个清楚?”
“别安慰我了,我不会再惦记着这件事。我想的明明白白的,不会再为顾芳这个家伙神伤。至于什么守孝三年,呵呵,都是笑话。”
陈锋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改变自己的态度,估摸着应该是遇到了什么人跟他说了什么话。虽然他说的言不由衷,但毕竟还是朝着好的方面发展。我忙点头,说他想的很好。陈锋撇撇嘴,甩手道:“且不说这事,说说最近江洲的乱象吧。鬼差不来阳间,在历史上都很少见,出现过几次,都是有大事发生。”
“因为绝命鸳鸯?”
我不禁问。陈锋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道:“也许是这样吧,可能还不仅仅如此。绝命鸳鸯可能也只是其中一件事而已,最近江洲发生的太多了。”
他感慨了一句,紧接着说出叫我的目的。“我们得回一趟学校。”
“怎么?”
“刚才我接到了一个短信,说是学校有人在等着咱。”
陈锋把他的菊花牌手机掏出,打开漂亮的屏幕,果然看到了一个短信,上面写着:带上刑欺天,来学校。仅仅就这么简单,对方没有表明身份,也没有说出叫我们过去的意义。我忙问他有没有打电话回去问问是谁,陈锋说打了没接通。我立刻拿出自己的手机,却没有接到这个短信。除了我们俩,还有两个人也同样接到了短信,一个是黄桃一个是林秋晚。在半道上我就分别接到了她们俩的电话,收到的短信内容都差不多。半小时后,我们在学校大门口会和了。传达室里的灯亮着,窗口趴着的大黄和戚思添正看着我们。四个人里面只有我没收到短信,不过其他三个人的短信里都带着我。这让我很受伤,瞧不起我还是瞧不起我的手机,我的手机分明也能收到短信。把几条短信对了一下,电话号码也是属于同一个人的。林秋晚率先不解的说道:“此人把我们一起叫过来,什么意思?就在这大门口吹风,人也不见。”
“是啊,好奇怪啊。而且我刚才我还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
黄桃接口道。闻言,我们三个齐齐朝黄桃看去。可能眼神太多,弄得黄桃有点不自在。她连忙搂住我的胳膊,靠在我的怀里,说道:“刚才这个点我本来不能出来的,可是走到门口一看,大门居然是敞开着。宿管大妈平时凶了吧唧的,今晚却一脸欢笑,像个迎宾小姐似的,还笑嘻嘻的让我早点回呢。”
“还有这事儿?难不成鬼上身了?”
我一怔。黄桃立刻摇头:“不是的,她很正常,没有被鬼上身。”
“这就奇了怪了,你们那个宿管大妈……要么是撞了鬼?”
我接着说。就在说话的时候,从学校里面忽然走出来几个家伙。我听着轻微的动静顺势看去,这几个家伙赫然就是当初欺负李若雪的几个。在小二酒馆也碰见过。而今我知道,他们不是人。再看到这几个奇怪的家伙,我立刻迎上去。在最当前的小胖子冲我嘿嘿一笑,我顿时眉头紧皱,问道:“是不是你给发的短信?”
“不是。”
小胖子摇了摇头,紧接着又说:“但我知道是谁,正是给你们发短信的人让我们来接你们的。”
“发短信的……人?”
“当然是人了,不然拿什么给你们发短信。好了,有什么问题都别问了,一会儿你们就会知道。”
说着,小胖子转身便往学校里面走。走到传达室门口的时候,小胖子停下来对着传达室里的大黄深深地鞠了一个躬。大黄笑了笑,挥手回应。看起来,大黄早就知道他们的存在了。我连忙追赶上前,来到小胖子的身后,问道:“你也是最近死的?”
“嗯,大概就在你们入学之前的一个吧。”
小胖子淡定的回答。“那你们呢?”
我急忙问边上几个。他们一个一个回答,日期相距都不算远。但离这一天也有两个多月了,经过这段时间,他们已经接受了自己已经死了的事实。跟此前在墓园见到的那些一样,他们身上没有那么浓的怨气,以至于跟寻常人几乎差不多。差别仅仅只是没有肉身而已。他们几个轻快地走在前面,我等几个活人跟在后面都是一脸懵逼。带着深深的疑惑,我们朝行政楼走去。孤单的行政楼此刻还点着孤单的灯,孤单的灯在四楼最靠边的那个办公室敞亮,远远地便看到一个孤单的身影,站在孤单的窗口,正望着我们。我们这几个人的视力都很好,均都看到了他。黄桃不禁惊异的道:“这不是校长吗?难道是他叫我们的?”
“校长?”
我皱了皱眉,皱眉多了,额头上都快长皱纹了。说起校长,我跟他不熟,只是远远的见到过,还是在一群人里面。我们没有说过话,我也没想过以后会认识他。如今看到校长的身影直挺挺的立在四楼窗户后面,我想起了一件事。军训。我便将这事的奇怪说出口,按理说军训应该在开学之前就得组织的,这算是华夏大学的传统。可是我们学校单独就我们这一届没有举办,我早就觉得奇怪了。林秋晚听后接口道:“这事儿我们警方也一直觉得奇怪,我曾试过来找校长,据我们调查,是校长亲自说的不办军训。而且很突然,当时学校都已经联系好了附近军区的一个小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