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一鸣朝着管家吩咐道:“何伯,麻烦你取二十万现金过来,给刘先生,权当是今天车马辛苦费吧。”
洪铭闻言,眉头一皱,脸色不悦的道:“一鸣,这病都还没开始治,就打发我请来的客人,这不妥吧?”
在世人的眼光之中,学习中医的,没有数十年的经验,想要学有所成,那是相当难的。而温一鸣脸上隐隐有些兴奋之色,自己千求万请,才请得来这位千金难请的生神仙,就等着看施老一会华丽丽的表演了。然就在洪铭和温一鸣两人相争之时,施老微闭着的双眼睁开,胸有成竹的道:“如果是治病的话,老夫一人足矣,温老板的病情,我已了然于胸。但如果是观摩学习的话,老夫无任欢迎。”
见施老都发话了,温一鸣连忙打了个哈哈道:“既然如此,那刘先生就暂且留在这里,权当学习学习吧。放心,先生今天特地过来一趟,我们也会如约支付先生车马费的。”
洪铭顿时语塞,毕竟施老的名气,谁人不知,于是只得一脸歉意的安抚着刘小立留下来看看情况。刘小立苦笑着朝洪铭摆了摆手,他没想到,所谓的中医最后的希望,原来竟是如此的眼高于顶。就在这时,温忠保温老板,手里拄着拐杖,缓缓的走了出来。只见这是一位衣着华贵,大腹便便的老者,他满面红光,但精神却略有些萎靡。温老板行走之间,一派王者之气,见到客厅上的众人,先是朝着施老抱拳道:“久违了啊施老!哈哈,万分抱歉,老咯,身体不行了,不然的话,我得亲自上门才是的,委屈您老特地过来了哈!”
“温老板多日不见,宝刀未老呢!”
施老难得的露出一个生硬的笑容,起身回道。两人似乎是旧识,都在笑着客套一番。温忠保招呼众人落座之后,手里把玩着一条念珠手链,瞥了一眼刘小立,顿觉面生,眉头一皱问道:“这位小友是?”
“岳父大人,这位是我特意请来给您看病的小神医,刘小立刘先生!您老人家放心,先生他的名气虽然不如施老,但他的医术,也是相当高超的!”
洪铭抢着给温忠保介绍道,言语之中,对刘小立赞赏有加。温忠保闻言,脸上神色一尬,讪笑道:“哈哈,如此甚好,如此甚好,看不出来刘先生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成就,要知道我这女婿可不随便夸人的哦!管家,上茶!”
施老听到洪铭竟然拿个毛头小子跟自己齐名比肩,老一辈的那套架子上来,脸色顿时一黑,转而对温忠保道:“温老板,咱们还是赶紧开始吧,我看您气色红润,也别怪我施老头直肠子,您这八百万的诊金,就有些多了,我只收五百万!”
洪铭闻言,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要不怎么说宝芝堂济世为人,一开口就让了三百万。施老看到众人向自己投来的崇拜之色,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然而,温忠保却摆摆手,戏笑道:“诶?施老莫急,切勿轻易断言,不瞒您说,我之前看过的那些名医,一开始也都这么信誓旦旦的,但最后……”温忠保言下之意,显然他的这个病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难倒过前面不少的名医。施老眉头紧皱,起身来到温忠保身边坐下,取出一块手垫,给温忠保把了把脉。施老脸色一变,又摸了摸温忠保后背的颈椎骨,沉吟道:“啧嘶真是奇了个怪了,脉象明明就是个普通的颈椎病,可为什么……?”
刘小立看了一眼时间,嗤笑一声道:“施老莫急,再等半小时,等温老出现阵痛的时候,就能号出脉来了。”
“噢?先生又是如何得知,半小时后我就会出现阵痛的?”
温忠保神色微变,他早就已经摸清了阵痛出现的频率,但就连自己的儿子,他都没告诉过这个具体出现的时间。“因为再有半个小时,便到了午时,日之正当,阴阳交替,阳气虚者则痛,阴气虚者则梦。在下拙见,温老您这个是……两个病!”
刘小立不紧不慢的说道,温忠保微笑着点了点头,略表赞赏之意。施老见他一个毛头小子,竟然敢反过来出言教自己怎么问诊,当即勃然大怒道:“一派胡言!温老板的脉象,又岂会因时辰交替而产生剧变,两病之说更是毫无根据!”
刘小立笑而不语,不经意间瞥了温忠保手中把玩着的念珠手链一眼。施老瞪了瞪刘小立,接着说道:“温老板,您这身的确实是颈椎病无疑,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脉象有些虚浮,我这就给您施一针,应该就会有所好转。”
“呵呵,有劳施老了。”
温忠保微笑点头。施老从他那棕红色的药箱里,取出了一套古气莹然的针袋。接着便在温忠保的双肩和颈椎位插了十数针,而他施针的手法,也甚是怪异,竟是用剑指夹着银针,用暗劲插进穴位的。“寻天针法?”
刘小立一眼便认出了这个怪异的手法,不由得惊呼出声。难怪这施老能站在中医界之巅,傲视群雄,原来也是有真本事的高人!因为这一套寻天针法,据传早在近百年前已经失传于世了!施老闻言,神色一变,没想到刘小立竟然能认出这套针法出来,略微赞许道:“噢?看来,小友也并非不学无术之辈。”
果然,温忠保脸色之中的红光更甚,那一丝萎靡之色,竟也渐渐褪去,脑袋开始不自觉的向后倾,腰背开始直了起来。“好!施老果然医术高明!今日得见如此玄妙的针法,我等真是大开眼界!”
温一鸣看到父亲的病状瞬间得到了解决,忍不住拍手称好,对施老一番吹捧。施老神色昂然,脸上尽是得意之色,微笑着道:“过奖了。”
然而话音刚落,墙上的老钟咚咚咚的响起了报时声。随着午时的到来,温忠保刚刚还一脸轻松的神色,突然间眉头深锁了起来。紧接着,温忠保自后颈脖处起,弯曲成了一个奇异的角度,脸上尽是痛苦之色,到最终忍不住还是发出了哀嚎。施老双目圆瞪:“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