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见贺墨雨脸色未变，他静静地问道：“那是不能说的人吗？”

贺墨雨看了范一眼，沉默地低下头，看着桌面，她不知道范竟然就这样将问题说出。“墨雨，你知道我是关心你，我怕你被人欺负了。”

范说着违心的话，但事实上他恨不得杀了昨晚那个男人。贺墨雨慢慢地抬头，她嘴角扯出一丝勉强的笑，说：“范，我知道你关心我，可我求你不要再问这个问题。”

“你昨晚喝醉了？”

范想起今天早上贺墨雨回来身上带着淡淡的酒味，他猜测着说，如果贺墨雨喝醉了，那他更要杀了那个人了。面对范看似温柔友善的询问实则咄咄逼人的质问，贺墨雨觉得有些难受，范的爱恋中透着强烈的占有欲，跟范做这么久的朋友，她竟然到这一刻才明白范的独占心理。贺墨雨轻轻地点着头，说：“我喝了点酒。”

“你是在喝酒后出去散心遇到的那个男人，还是他是从那个派对追着你出去的？”

范继续追问着。贺墨雨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无奈地说：“范，你不要再问了。我是不会告诉你，他是谁的。”

范听出贺墨雨话语中的坚持，他的态度稍微软化了，他伸手握住贺墨雨的手，他的手因为害怕而颤抖，“墨雨，那个人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贺墨雨无法直视范眼中的悲伤，她微微侧着头，“范，我们是朋友。从一开始，我就跟你说，我们不可能了。虽然你一直没放弃，但我真的爱不起了。”

“为什么爱不起？”

范无法理解贺墨雨的话，他将贺墨雨的手握得更紧了。贺墨雨慢慢地转头看着范，“因为我害怕。”

“害怕爱情伤害你？”

范反问着。贺墨雨的眼中透着哀伤，她轻摇着头地说：“不，害怕爱我的人受伤。我很怕伤到人，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我真的不敢对爱情有什么奢想。”

“他？”

范重复着，很快地他想起贺墨雨说过她曾经爱过一个人，难道昨晚那个人是贺墨雨爱过的人？“范，我求你了，不要再问了。很多事，我该说的，都跟你说过了。希望你不要在这样了，你一直等待的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不是我。”

贺墨雨知道范对命运这种东西很痴迷，他看到孔松为她拍的那张照片，进而疯狂地爱上她……在巴黎的街头，他认出她就是照片上的女人，他认为是命运让他和她相遇的……范轻轻地松开贺墨雨的手，他慢慢地将手收回，他那双略带忧郁的眼睛此刻染上了浓浓的悲伤，“你为什么那么确定那个人不是你？”

贺墨雨看着范的手在颤抖，她知道自己伤害到了范，她感到一丝内疚，但她下定决心让范明白，他们确实不可能，希望范不要在时间和精力放在她身上。贺墨雨深吸一口气，说：“如果我是那个人，这两年来，我应该爱上你。可直到现在，我对你的感觉依旧没有任何改变。”

“范，放手吧。我陪你来中国，不是因为你爱我，而是这里是我的故乡。不管我是现在回来，或是以后再回来。到最后，我终究是要回到这里的。”

“想想伊比，虽然现在伊比喊我妈咪，但他心里真正要的是你给他找一个真正的妈咪。”

贺墨雨将范心里最后的希望也给掐灭了，这些年，范在她身边兜兜转转了这么些年，她希望范能真正的放手，不要像她一样，因为爱上不可能的人受伤，并且伤害到对方。过了很久，咖啡失去了温度，范才缓缓地开口，说：“墨雨，让我好好想一想，好吗？”

“嗯。”

贺墨雨不敢去看范露出的伤害的表情，她轻轻地点头应道。这趟中国之行，贺墨雨希望范能真正地放下对她的痴恋，她才能放心继续做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