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正视自己的内心。原来是这种感觉,心脏好像被别人捏住了一样,由不得自己。风老也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直接地说出来。半晌,他才道,“你和嫤儿的亲事一直都算数,你愿不愿意等?”
祁洛喜欢嫤儿的事情,他已经打听清楚了,祁洛冷情却也专情,和嫤儿在一起,不会负了她。祁洛转过身来,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为什么景慕年不行?她喜欢他,而且孩子也有了。”
“即便是这样,你也爱嫤儿,不是吗?”
风老句句戳中了他的信心窝。见他敛目沉默,他继续开口,“景慕年是很强大,能护嫤儿安好,可是,这样的人也太过偏执,让嫤儿像傻瓜一样生活,我风家的人,注定要学会接受任何困境,我只是想要在我这副老骨头还在的时候,让嫤儿学会成长,而不是永远躲在他的羽翼之下。”
“她很开心,她也喜欢现在的生活。”
祁洛冷声提醒。他知道,风老想要的是她接手风家的企业。而他,是风老准备安排给她的护航保驾的人。“可是,这不是适合她的生活。”
风老也冷声道,“你只管说给我一个答案,你不肯,多的是人愿意。”
如果风嫤画的身份彻底曝光,的确是有不少人觊觎她还有她身后的风家。“好。”
祁洛开口,“但是,不许你伤害她。”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是嫤儿的爷爷,能做伤害她的事情吗?”
风老不耐。这可说不定了,要她离开景慕年,何尝不是在伤害她?“你要我做什么?”
祁洛不相信,风老要的只是让他等她。风老眼里戾光一闪,“多跟嫤儿联系吧,景慕年骨子里最害怕的就是这个,人越急,理智越是不复以往。”
他活了几十年,看一个人,还不不会看错到哪里去。从风宅出来,祁洛面色不变,只是揣在大衣口袋里的手,却紧紧握起,一条项链在掌心,磕得生疼。景家。风嫤画苦恼地坐在床边,咬着指头数了数,最后颓丧地垂下肩,“两个亿……可是我才有二十多万……”还是加上了爷爷给的零花钱的……她抓了抓头发,发了条信息给那个备注为“坏人”的人。“我没有两个亿,给你二十万行吗?”
彼时,南城的某个廉价出租房里。沉闷的味道弥漫在小小的空间里,细心的人还能闻到那淡淡的血腥味。数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几乎将屋子塞满。其中一个男人,手里提着一个麻包袋。当寂静的房间里响起了手机信息的声音,几道身影都僵了一下。随后其中一个男人一个手机,看了上面的信息后,表情有些纠结。“怎么了?”
看起来像是领头的人,问了句。那个男人才回答,“少夫人来的信息,要告诉景少吗?”
“嗯。”
男人点头。风嫤画等了好一会,都没有收到回信,只能抱着小景发呆。手机叮咚一声,她猛然低头,回了!“好。”
只有简单的一个字。风嫤画松了口气。恰在此时,景慕年走了进来,她就扑了过去!“阿景阿景!”
景慕年伸手接住她的身子,黑瞳幽深,“怎么这么开心?”
她腻在他怀里,只是摇头。小景也感染到她的兴奋,一个劲儿拽着景慕年的裤脚。景慕年半抱着她,坐到了床上,深眸细细凝过她的眉目。半晌,在她的脸都开始泛红了,他才低头吻住她的唇。午后,正适合一场缠绵的情事。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风嫤画软软被他圈在胸膛前。“阿景,我喘不过气来……”他抱得太紧了。景慕年将她拉上来一点,这样就能和他面对面了,呼吸也没有那么困难。双臂仍旧是舍不得松开半分。黑漉漉的眸,凝着她。风嫤画被他这么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抬起下颌在他薄唇上碰了一下,“阿景,乖,亲一下……”景慕年满足地勾唇。他的女人啊……忽然,风嫤画的左手无名指一凉,她把手拿起来一看,竟是一枚戒指……上次的婚礼,她落荒而逃。戒指也一直没有带上。“好看吗?”
景慕年轻声问着,把自己的左手也亮了出来。两枚戒指闪着耀眼的光。戒指的侧边,还有一行雕刻的字母。“JIN&JING”。她眼尖,注意到后,惊喜地看向他,“我跟阿景的名字!”
“嗯,嫤儿和阿景。”
他开口。当天傍晚,风嫤画找了个借口,自己一个人跑去了银行,转了20万之后,便忐忑地回到了景家。一天,两天,三天……她再也没有收到奇怪的照片,那人也没有再打电话过来。她才最终定下心来。想着总算是解决了一件心头事。她将手机里和“坏人”的的通讯记录删掉,短信删掉。又跑到了衣柜面前,对身后的景慕年唤了声,“阿景,帮我拿一下那个盒子……”景慕年应声上前,将盒子放到了她手里,嘴里嘱咐着,“以后别放东西这里,危险。”
她个子不够高,总是将东西扔上来,他怕她伤到自己。“嗯。”
风嫤画点头,一溜烟就走了出去。从手指上带了戒指之后,风嫤画就很少抱小景了,做什么都是小心翼翼地。现在抱着盒子,无名指也是高高翘起来的。景慕年看了地上努力迈着小短腿跟着她的小景,勾了勾唇。随后视线瞥到她留在床上的手机,神色又沉寂下来。眼里露出了一抹疲色,还有掩藏得很深的一抹恐惧。多怕,他支撑起来的这个世界,会瞬间坍塌……那种滋味,他已经试过了。不想再试一遍。元宵那天,景家很热闹。本来该是一家团聚的,谁知道龙泽忍不住想要炫耀一下自己新得到的元宵礼物,就屁颠屁颠跑到了景家。穆子深一听,竟说:“一起吧。”
贺亦君想着,他们三个聚在一起,要是想了什么整蛊他的诡计就不好了。于是三个男人没羞没躁出现在景家的客厅。龙泽傲娇地抬着下颌,在口袋里一掏。一只和小景长得一模一样的茶杯犬露了出来。“嫂子,看看,我的小一!”
贺亦君像看白痴一样,无语地扯了扯嘴角。风嫤画也没有多大的兴趣,小景在她膝盖上趴着。她轻声嘀咕了一句,“我明明让龙大哥给你买白色的……”“什么?”
龙泽鬼叫着。风嫤画嘟着嘴,“你看,小一和小景长得那么像,要是认不出来怎么办?”
龙泽白开心了一场,原来小一是她帮忙求来的……亏他还想来炫耀一下的。他抱着小一,蔫蔫坐回了沙发上。没有了他耍宝,客厅里有些寂静。景慕年是只要老婆在身边就好。穆子深的视线若有似无地落在景慕年身上,有些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