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默，我早就该让你消失在这个世上的，一次一次的，挑战我的底线，接下来，我不会再手软，你走吧，走出这里，但你走不出我的手掌心。”

文小默气喘喘的从沙发上坐起来，脸蛋因为差点窒息而通红：“陈院长，还有那次把我绑架到西环去的纵火事件，都是你做的吧？你这个杀人狂魔，妈妈泉下有知，一定会很失望，很失望。”

“是又怎么样？我只要随便动一动手指头，哦，不，随便动动嘴巴，就可以要了一个人的命，你要不要试试？这种被死亡追逐的游戏，我这个当姐姐的让你在离开之前尝尝这么刺激的体验，对你算是仁至义尽了吧？”

文小默抿着唇，看着她这张毫不掩饰的狰狞的脸孔，骨肉至亲，她却没有半点手足的成份，在她的眼里，自己恐怕连一个畜牲都不如……一阵阵寒意涌上心头，文小默身体不自觉往后靠。“那么，当年那些坏人把我扔进海里，都是你指使的？为什么？难道就真的只为了，取代我到美国过上好生活？”

顾子乔弯下腰，双手支撑着她两边的沙发靠背，整个人散发出来的阴沉冰冷气息将文小默紧紧笼罩住，如地狱的修罗般让人毛骨悚然。“对，是我花光了妈妈死前留下的积蓄，雇人把你绑架起来扔到海里去喂鱼，没想到你大命不死回来当了我的祸患。”

“为什么？为什么！”

她冷笑：“为什么？你真不知道吗？当年妈妈因郁成病早逝，我也跟你一样成为了孤儿，想到孤儿院去偷偷看看你这个妹妹过得怎么样，却发现你快要被领养走了，为什么你能得到上天的怜悯，而我，我却要变成孤儿？被美国华侨富商领养，这是个多么诱惑人心的事情，只要能过去，就能当上公主般的生活，当时我就是这样想的，想要当‘乐童’，所以，你就得死！”

文小默杏眸里泛着泪光：“为了你的一已私欲，我就得死吗？”

她语气咽哽，眼前这个冷血的女人是她的姐姐，双胞胎姐姐，她怎么可以从十岁开始就想要让自己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她现在终于体会那位才高八斗的古人在念出这首诗时的痛心和悲哀心情。“对，为了我的幸福，你必须死。”

“我是你妹妹。”

“你有把我当过姐姐吗？”

“你一直在把我往鬼门关推，你有把我当过妹妹吗？姐姐，收手吧，不要再错下去了，现在去自首。”

“啪”，响亮的一声，重重的打在她的脸蛋上。文小默的脸被打偏，闭上眼，抿着唇，承受着脸上火辣辣的痛。“警告你，别叫我姐姐，你不配，要自首的话，你去自首，别在这里跟我装！我没有错，我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而努力，错在哪里？”

“你从一开始就错了，一错再错！”

“啪”再一次被打，这次打的是另一边脸。顾子乔冷笑，抓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干什么？不打算还手吗？在我面前还装什么小羔羊，你这次回来不是带着唐仲轩在我面前张牙舞爪的吗？你不是想要跟我作对到底的吗？现在这算什么，跑路？认输？”

“我不会认输。”

“顾氏已经在我手上了，唐仲轩也帮不了你，阿昊，你指望着阿昊帮你吗？恐怕不行，很快他就会自身难保，甚至一败涂地，你，只不过是在我手心里的一只蝼蚁。”

“你是，什么意思？”

文小默脸露惊慌。顾子乔得意一笑：“如果一只鸟儿不听话，非要飞出笼子去玩，那么最好的方法是什么，你知道吗？”

她把脸凑得更近，丹凤眼里流淌着疯狂肆意的残酷：“最好的方法是，折断它的翅膀，让它再也飞不出去，以后只能乖乖的留在你的身边。”

文小默这一次，是真的惊慌，甚至是惊吓。她没有想到，顾子乔连最爱的霍君昊都想要动，她想怎么样？让霍君昊一败涂地，然后只能依靠她，留在她的身边吗？“对，就是你所想的一样，你记住，我得不到的，也不会让别人得到，不要逼我和你们同归于尽。”

她说完，在文小默还在愣住的时候走到办公桌前，拨通了内线：“让保安上来护着文小姐离开，还有，好好检查她的物品。”

她挂下电话，转过身来对着愣坐在沙发上的文小默露出微笑：“文总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了，东西收拾好就尽快离开吧，顾氏，已经不欢迎你了。”

她的眼神骤沉，双眸里风起云涌。她走出办公室前，文小默叫住她：“姐姐，或许我也是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了，我知道你在美国受过很多苦，但是，这并不能够成为你现在坏事做尽的理由，你所做的事，一定会得到惩罚，真的，收手吧，虽然现在，已经太迟了。”

她杀了那么多人，干了那么多坏事，背后那个黑暗势力所做的事情更是让很多人家破人亡，自首，只是给她一个知错能返的机会。顾子乔的身子一僵，步子停顿，半晌，说道：“既然已经太迟，就让我一路走到黑吧。”

“顾子乔！”

文小默对着被关上的大门吼道。两行眼泪掉下来，她麻木地把地上东西重新放到包包里去，保安过了几分钟就上来了。“不要跟着我。”

她冷冷地对他们说。“可是……”“我自己走。”

上次那个曾在刀口下救过她的保安大哥把身后的其他保安挡住了：“就让她自己走吧。”

“可是顾总裁说了，要……”“出了事我会负责。”

文小默对上那个保安的眼神，微微点头道谢。“默默，她有没有为难你？”

文小默走出顾氏大楼，霍君昊就迎了上来。未等她的回答，见到她白皙脸蛋上那两个“五指山”，霍君昊握拳：“那该死的女人！”

文小默抓住他的手：“别冲动，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