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看到这个男人的时候,就知道他是个变态,可却没想到,他的出现会毁了她所有的美好。秦循见她不答,捏住她的下巴转向自己,狠狠吻住她的双唇,她瞬间就尝到了血腥的味道,秦循放开她,看着她嘴角流淌下来的血液,满足的笑了。“宝贝,真乖。”
他将她拥进怀里,逼迫她贴在自己的胸前。“你说过,只要我放过容修,只要我也能挨过七年,只要七年之后我还想要你,你就会待在我身边。”
她的抽泣,他装作听不到,嘴角带着嗜血的笑,手掌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的发丝,极尽温柔,他幽幽的说:“五年前你逃跑了,我可以既往不咎,从现在开始,你乖乖的留在我身边,容修能做到的,我都能做到,疼你,宠你,他做不到的,我秦循也能做到,时间是最宝贵的东西,我就用时间来证明给你看,林以清,我才是最适合你的男人。”
说着,他笑了,双瞳慢慢地幻化成魔鬼的影子,似乎要将怀中的女人也拉入无边地狱中。林以清静静的听着,她的血液全数浸染在他的衣服上,她眸中冷光闪过,一口咬住他的胸口,用尽全部的力气,脸颊的轮廓分明,她的阴狠冷绝全部都倾注于牙齿之上,带着这十几年的怨恨!秦循的脸色微变,嘴角又缓缓地勾勒出一个浅微的弧度,手掌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发丝,“咬吧,只要你喜欢。”
她咬着他结实的胸肌用力的撕扯着,恨不得将他撕碎吞食,让他死无葬身之地!秦循不以为然的笑着,仿佛恶魔降临人间,按着她的脑袋压在他的伤口上,似乎是想让她发泄个够。她哭了,哭得声嘶力竭,趴在他的胸前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一张脸扭曲得不成样子。秦循托住她的腰,任由她软着身子放弃着自己。放弃才好,放弃了曾经的那个自己,才能有一个属于他秦循的另一个林以清出现。林以清许多年没哭过了,那天容修带着别的女人出现在她面前,说要分手,那是她最后一次掉眼泪,哭着哭着她就笑了,是她配不上这个美好的男人了,就算苦苦哀求又怎么样呢?爱一个人,不一定要得到他,或许远远的祝福,默默的守候,最起码会让他们记住曾经最美好的彼此。她瘫软着身体,看着从远处驶来的车子停下,从车上走下来的那个清冷如烟的男人,是她曾经拥有的容修。许多年没见了。五年前秦循归来,容修出现了,可她却只是偷偷的在暗处撇了一眼他的背影。这一刻,他们终于能望着彼此。她想微笑来着,她曾经想过很多个重逢的画面,可能他会出现在向琛的办公室,她端进去一杯茶,两人相视而笑,可能是偶遇在街角的咖啡店,或许是他们同时回到了老地方……可是,她在向琛身边待了那么久,他从来没有出现过,她经常会去街角的咖啡店,却只是一个人品着咖啡,那些属于他们的老地方,她时常去,可转了一圈等了一天,却终究没有他的身影……等她终于确确实实的明白,她已经失去了这个男人的这一刻,他出现了。还记得那个清风如影的少年,他第一次出现在她面前时,她正跟着师傅练武,一招一式都很稚嫩,少年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看着,清冷少言,容颜俊朗,是一个很容易让女生情窦初开的模样。少年多才学,一字一句精简有理,她收回崇拜的视线,看着小河里的水从脚丫子划过,心里灿烂出一整个春季。少年很喜欢大自然,每次练武完毕,他都会一个人坐在大树下,春天的时候就全神贯注的看蝴蝶在野花上停歇,夏天的傍晚总有很多蜻蜓,秋天枯叶一片一片的落下,冬日雪花将一整座山都染白,他喜欢看这些。而她,喜欢看他看这些。她总是坐在树丫上,时不时的用野果砸他,他也不恼,用手拨拨头发继续沉思,有时候她都在想,容修的心里有一块净土,如果哪天她能踏足进去,她一定会好好保护,绝不让那里沾上一丝灰尘。后来,她把野果全部都倒了下去,容修这时候才会回应她,三下两下的上了树,抱着她揉她的脑袋,看她呵呵呵的笑个不停,他这才会露出一丁点的笑容来。可此刻,他的笑容没有,一脸阴沉与伤痛的朝她走来。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在秦循的怀里,她支撑着要站起来,被秦循用力的按在怀中,“乖一点。”
“放开她!”
容修已经疾步来到她面前。她不敢看他,只能低着眼帘看地面那一寸一寸青绿的草地。秦循的冷笑声在她耳旁响起,抱得更紧了些,挑衅的扬着眼尾,“不放。”
容修伸手去拉她,她无力的任由他拉着,她不想的,不想那么干净透彻的少年变成如今的模样,她不知道他这么多年的隐藏是不是为了躲避自己,她更愿意相信答案是肯定的。可她不愿意那样纯净飘渺的少年为了她变成如今的模样。少年,应该是在画里的,少年,应该是在故事里的。美好的少年,怎么可能属于这样一个肮脏的自己。“林以清。”
从容修的薄唇中露出三个字,动听。她扯了扯嘴角,笑着,应着,“怎么了?”
怎么了?容修呆住,看她俨然绝望的一张脸,他说:“林以清,别怕,我会保护你。”
她冷冰冰的笑,“你还是保护好你自己吧,至于我,我能保护好自己。”
秦循抓紧她的肩膀,捏得她快要散架般的疼,她咬牙忍着,听到秦循说:“她有我保护就够了。”
容修的拳头捏得噼啪响,“我让你放开她!”
战事,一触即发。她勉强的站直了身子,累累的笑了一下,“你们这是要为我打架吗?我林以清这么大年纪了还有男人为我打架,我的人生是不是太过圆满了?”
她双眸看着容修,如同看待陌生人一般的眼色,让容修受伤不已。没等容修开口,她回头问秦循,“我们现在去哪儿,去酒店还是去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