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不是怪她发病,或者发脾气,而是怪自己差点就伤了她,没准那一脚会杀了她也不一定。顾城询问景随风,景随风说,“凉宫这种产后抑郁症,已经治愈。几乎不可能病发,除非有外在的刺激因素。这次的受伤虽然会让她想起以前的事情,但凉宫不是放不下的人,而且她和文观止那帮人见惯了生死,应该是别的原因,你们再好好查查”。挂了电话,顾城招呼过来守在门口的宋玉,跟他悄悄吩咐了几句。看过凉宫之后,叫上有些面色不善的文观止离开。车上,文观止歪着脑袋,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你就是色诱我也不会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提,省得一会HOLD不住杀了你”。司机也是组织里的杀手兼保镖,目不转睛但是神情八卦地听着后面二人的对峙,除了凉宫,这是唯二个敢和顾城叫板的女人,长得真是人神共愤啊。不过漂亮的女人果然脾气都不怎么好。“我就是离开十年而已,凉宫自己过了几年,哪来那么多事儿。我印象里,凉宫没那么脆弱”。顾城说得很轻,有些心虚的感觉。文观止是谁啊,看着大大咧咧,实则观察入微,要不怎么能在杀手界,近十年没有败绩呢,“哼,谁说凉宫不脆弱的,要不是你,她就是个天之骄女,也不会沦落到今天的地步。生死边缘,不坚强点脆弱给谁看,死神吗”?“你们那些年,究竟干了什么,我查不到”。顾城坦白,有些无力,有林霏在,谁也甭想查到当年她们几个经历了什么,连张照片,网上信息,什么都是空白。“早就石沉大海了,不过,这辈子我们都欠凉宫的”文观止说完,就再也不开口说话,低头玩顾城从来见过的游戏机,里面有林霏开发的狙击游戏。每一个世界第一,都是无数个牺牲者换来的,尤其是黑暗界。文观止能坐上第一杀手的宝座,手上不可能干净,最起码必须干掉之前的那个第一。而这种手段,需要无数次的磨练和生死边缘捡回来的经验和直觉。她们和凉宫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有她们保护,顾城也觉得安全得很。但文观止有些摸不透,所以找个借口想要将人撵走,“对了,你去一趟加勒比吧,强哥他们可能要去一次加拿大,需要人坐镇”。“不去,我要防着你兽性大发,对凉宫下手”。文观止说这话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大方得很。顾城不乐意,“别废话,凉宫我会照顾好”。看他摆起了老大的谱儿,文观止冷哼,“去就去,公私分明”。顾城点头。心里感谢凉宫,不仅给了他爱情和家庭,还给他带来了文观止和林霏,还有凉瑞。所以说,好女人,关键时候是能救命的。顾城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万无一失。望着桌角发呆,凉宫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发病呢。门外有人二十四小时守着,还有文观止和林霏看着,怎么可能出事呢。调出医院的立体图,顾城接通林霏那头儿,二人开始商量对策。世界黑帮不小,所以他们几个都算是当家人,遇事都商量着来,顾城出头的机会多,所以是个挂名的老大。文观止和林霏的实力摆在那儿,谁也命令不了她们,她们肯入伙绝对很大一部分是看凉宫的面子。林霏说,“昨晚的录像被人做了手脚,我们被下套了。这段时间应该有人进来过,但问题是,咱们都没有察觉到”。“不可能,”顾城否定她的说法,“没人能将咱们几个同时放倒,不是人干的”。“擦,顾总你也没吃药吧”。林霏显然早就忘了早上的事情,和他开玩笑,但心里早就有了计较,“安排好人手,晚上等着看戏吧”。“哦,对了,凉宫说想喝海岸餐厅的海鲜汤”。林霏关了视频,乐滋滋地和放了学过来凑热闹的凉雄说,“晚上留着肚子喝汤啊”。顾城叹了口气,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凉宫就是他心里的那根针啊。反复无常,翻来覆去地扎,快疼死了。之前凉宫是一副沉默淡然的样子,什么都不在乎,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好像也带着一点顺从天意的感觉。经过半年多的相处,花开花落,凉宫已经越来越鲜活,就像是画卷上走下来的人,融进了自己的生活。她会拉着自己陪她赖床;也会变相让自己洗碗、洗衣服;有时候上班的时候,来了感觉,他们也是跟着感觉做有益于身心的活动,闹得公司里沸沸扬扬,凉宫也不在乎,“哼,他们是羡慕嫉妒恨,带着光环有什么不好”。想想也是,大家都说什么同甘共苦,但是可以轻松地活着,谁愿意去受苦呢,一分钱掰成两半花绝对没有挥金如土来的爽快。认命地起身离开,顾城将手头的部分工作交给孙泉他们。这里到海岸餐厅来回几码四个小时,回来正好是晚饭,幸好自己是那家餐厅的股东,要不然得排到下年了。凉宫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只是有些死气沉沉的感觉。虽然以前凉宫也不是很爱说话,但是给人无限的生命力之感,所以顾城进来的时候,心里很不是滋味。不过,景随风也说了,不能逼她,最好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让她自己恢复,要不很可能有反作用。将打包的海鲜汤拿出来,因为保温杯材质一流,还冒着热气。“丫头脾气不小啊,真成馒头了,都气圆了”。顾城拿过小碗,一口一口地喂她吃饭,见她吃得很顺口,也不枉自己的一番心意。凉宫回头,看了看顾城,以及四周空荡荡的房间。顾城了然,“帮她们带了,但是他们嫌这里的东西太素,在隔壁开荤呢”。二人视线相对,凉宫眼睛里的宝蓝色变得很深,很亮,倒映着顾城痴情不悔的脸庞。起身坐在她的身边,感觉她没有了早上那股排斥,顾城轻轻地搂着了她的肩,将她圈在怀里,“凉宫,你要坚强,无论什么时候,不要再离开我了”。凉宫放松地将头放在他的肩上,头发散落在进衣领,有些痒,像是一只猫爪,挠心挠肺的。凉宫不自觉的蹭了蹭。顾城眼神沉了沉,这丫头是找死啊,自己可是摸到她的手就有冲动的类型啊,难道这是她间接地赔礼道歉,要了亲命了。不得不说,顾总想得有点多,人家不过是心情好了点,想要撒撒娇而已。当文观止端着汤碗想要进门请示一下老大,自己什么时候被发配的时候,就看见顾城搂着凉宫,二人相拥而坐,凉宫抚摸着顾城的脸,深情亲吻。夕阳西夏,二人来不及咽下的液体,顺着下巴流过纤细的脖子,留下一道晶莹的痕迹。文观止站在门外,觉得生命静好,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就是这种不离不弃的忠贞吧。即使凉宫身体不好,心理不健康,身上麻烦一大推,但是顾城爱她依旧,连一句抱怨都没有,只有询问和关怀。这不得不让那些认为顾城冷血无情的女子,恨得牙痒痒。顾城也是一身毛病,风流情史跟小说似的,杀戮血腥也从不离身,对着外人看蚂蚁似的,就他自己高人一等。不过,凉宫爱他,就像那句古诗,“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他们努力了一个白天,凉宫都不见笑脸。这不,顾城一来,就主动献身了,果然异性相吸。爱情这种事情,谁又能说得清楚,道得明白。好了的是姻缘,坏了的是孽缘,总之就是会遇到。顾城抱着凉宫蹭了半天,不仅没下火,整个人欲火焚身那么难受。凉宫也知道自己早上发神经似的冲动,和那股子不明不白的不甘心都是心理变态,怪不得别人,所以非常顺从,即使顾城将她的手放在被子下面,为他舒缓,凉宫也没反对,虽然脸上一副被强的表情。“哎”,顾城叹了今天不知第几百口气,搂着凉宫,将她的手放在怀里捂着,“你真是没经验啊,回头把我当教材练练吧”。凉宫将头埋在他的胸口,小脸红扑扑的,耳朵尖的温度灼人。顾城见她过了早上的那股劲,神色虽然有些落寞,但是自己这一逗,也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开口询问,“早上究竟怎么回事儿”。凉宫也知道自己这个样子不正常,而且极度危险,万一身边没有人,自己伤了顾城或者其他人,一定会非常自责。顾城她们忌惮她的身体,不可能出手太重,甚至有可能任由凉宫发疯。将自己晚上做的梦,和那一天之内做的事,凉宫都一五一十地说了。顾城单手搂着她,一手伸进她的病号服里抚摸她的身体,慢慢安慰,不过手下的柔滑差点又让他把持不住,但这份心悸已是如此让人满足。“哦,小姑娘啊”。顾城听完之后,下了自己的结论。门外非礼勿视,但是墙角听得起劲的文观止,也摸了摸下巴,“孤女啊”。事情是这样的,昨天晚上大家吃过饭,也没人打扰凉宫和顾城的二人世界都早早地回去趴窝了,毕竟这鬼天气没有比被窝更暖和,更舒服的地儿了。顾城哄凉宫睡着之后,就开了一盏台灯,还有很多孙泉送过来的文件要看,这一看就不知道看到了后半夜几点。支着下巴睡着了。期间,凉宫胳膊有些疼也有些痒,可能是伤口在愈合,非常难受,凉宫就自己悄悄出门走了两圈,门口的保镖见了都跟着去,怕出现个万一,估计老板会将他俩投到南极去喂企鹅。凉宫在走廊的尽头处遇见了一个小姑娘,看她很可怜,凉宫多嘴问了问。她说自己是孤儿,爸爸不要妈妈了,妈妈难产过世,剩她一个人在人间游荡。当时两个保镖就将二人隔开,将凉宫护在了身后,掏出枪指着那个只有八九岁大的孩子。心说,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绝对是装神弄鬼。他们老大可是鬼见愁,除非是瞎眼的鬼,否则都离他远远地。凉宫离开,满身鸡皮疙瘩,什么叫人间游荡啊。那孩子没哭没叫,就是看着凉宫离开的身影有些哀怨,诡异得紧。小孩子的眼神都是很纯净的,凉宫从来没有看到过那种眼神出现在孩子脸上。凉宫回到屋里,叫顾城睡到床上,自己也躺回去。当时她就在想,秦素素是顾城不喜欢的女人,如果她难产,那个孤女会不会是秦素素的。虽然有些匪夷所思,但是凉宫觉得,就是那么回事儿。因为那个孩子,和二人非常像。顾城听后,觉得这丫头的脑洞开的够大的,都穿越了,赶紧安慰她,“看来他们是黄雀在头儿了,早我们一步下了套,没关系,难不住你男人”。凉宫嘴角扯开一个笑容,非常真实,不似以往的飘渺,“恩,你是最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