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和我说了这么长的一句话,而且甘灵还不在,我内心激动了一小下,反复在心里重现他的话,半天后才反应到他最后是个问句。我老实说:“我这里也没有认识的人,所以就一个人,不过我干活不一定比两个人差,你看我也捡了很多树枝。”
一看怀里什么也没有,才发现已经散落满地,有些沮丧,“不过都撒了,不然给你看,真的很多。”
林渊之笑:“撒了再捡起来就是,唔,就这么看确实挺多的。不过你一个人别光顾着低头捡,这么晚在这里不安全。”
随后弯腰开始捡地上的树枝。我没有想到男神居然这么平易近人,一面想着自己眼光真是太好了,选了这么好的人,以后结婚了一定抢着做家务,而一面又觉得自己想太多了。我抱着柴火亦趋亦步的跟在林渊之身边,朝着营地走去。我至今仍记得那一晚,月影清辉,凉风习习,落叶铺满的路上,洒满了一层霜雪似的月光。我与他都没有说话,远处的蛙声衬得现下更加静谧。我默默地跟在林渊之的身后,看着距离我不到一米的背影。林渊之并不知道,他身后的我为了这花好月圆的难忘夜晚与喜欢的人共走一路,愉悦地快要哭出来。林渊之打破沉默:“刚才你听到我们的对话了么?”
我愣了愣,随即点头,但解释:“旁边有只青蛙喊得太响,其实我一句都没有听清。”
语气里满是惋惜。他并没有感到意外,而是笑着说:“那下次我会特意选个好位置。”
我赞许的点点头,又连忙摇头。林渊之说:“这次来爬山虽然是我邀请你,但是却没有照顾到你,挺对不起你的。”
我连忙说:“不会,你能邀请我我就很开心了。而且我已经交到一个朋友了,他人很好,很照顾我的。”
接着自己说开了,“原本以为今天来的都是大三的学姐学长,没想到张皓他也是大二的,好巧。”
林渊之突然问我:“你说谁?”
“张皓啊,你应该认识吧,他是新闻系的。”
林渊之面无表情的缓缓点头,没有说话。快到营地的时候林渊之将他怀里的柴火叠到我怀里,留了一句:“你笔直往前走就到了,我有点事,你自己回去吧。”
我乖巧地点点头,他能陪我走回来已经是莫大的恩赐,要是再希望他能陪我到营地我会不会太贪心了呢?一到营地我就直奔张皓,他正一个人落寞的坐在帐篷前捣鼓火堆,我跑上前将柴火倒在他脚边,他惊得一下抬头看我。我笑嘻嘻的取来我的包,架上锅子转脸问:“你吃饭了么,我给你煮点吃的吧。”
张皓没有反应,仍旧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我不在意,自顾自的热情高涨的做起饭来。晚饭过后大家提议来个篝火晚会,其实主要原因是男生们犯了保守主义错误,大大低估了女生捡树枝的能力,导致大量柴火剩余,如果不用掉显得很不尊重别人的劳动成果,于是大家决定把多的柴火都用来烧篝火。我没有想到现在的年轻人这么会尊重劳动成果,我很欣慰,但是在9月份的晚上烤火有点不理智。很快我就发现大家坐的位置有些不对劲,他们普遍都离着火很远很远。我看着身边闷闷不乐的张皓,觉得他不能再这么消沉下去,便拉着他坐到人群中。大概是好不容易不回寝室过夜,大家普遍表现的格外热情,又是唱又是跳,甚至还有个人带了把吉他,在一旁弹唱。晚会进行到了一半,林渊之拉着表情有些不对的甘灵从外面走来。大家看到了都起哄着要他们两个跳舞。我觉得这个事情也分情况。要是人家本来就会,那这么一起哄就是增添气氛,但要是两个人都不会跳舞你非逼着人家跳,人家可能就会揍你,虽然这样也可以增添气氛,不过容易误伤。好在甘灵两人都会跳,避免了误伤,在大家一致的起哄下手拉着手走到圆圈中间,跳起华尔兹。人是容易鼓动的,一对丽人在火堆旁跳得这么美观,大家觉得自己一定也有这个效果,便各自找了舞伴,都围着火堆跳舞,一场歌舞会演变成了舞会。我虽然有时候大大咧咧,但是要让我和一个才认识一天的男生跳舞我还是有些抹不开面子,更何况这孩子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用戒备的眼神看着我,搞得我好像随时都会扑上去一样,这样让我十分没有面子。于是到最后只有我和张皓两个人坐在原地干瞪眼,从后面看背影颇为凄凉。我正琢磨着刚才饭没吃够还有点饿,想再煮一点面条,刚想问问张皓要不要,可是一扭头发现张皓突然像离玄的箭一样冲出去,我用手在眉骨搭了个棚子,穿过人群隐约看到他似乎是在追甘灵。而林渊之正站在原地望着甘灵离开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