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乔荞和任文瑀回到居住地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中午时分,太阳的光芒打在的脸上,为她那白皙的皮肤铺上了一场一丝耀眼的光芒。贵州的确是山美水美,人也好,绿水青山对贵州而言简直就是家常便饭,随处可见,而乔荞他们居住的民宿,那里的老板人也很好,听说他们不是贵州本地人,非要让他们参加当地人的传统苗族婚礼,明天就会开始了,会连续几天。乔荞和任文瑀都未曾见过苗族的婚礼都时分期待,于是都答应了下来,吃过午饭后,乔荞就回房间休息了,只有任文瑀和老板闲聊了一会儿也走了。乔荞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下午了,一下楼就看见老板和任文瑀正在聊天,还有说有笑的,乔荞也笑着走了过去。“你们再聊什么呀?”
乔荞笑着说,坐了下来。“我在和这小伙子说说我们苗族的婚礼。”
老板也笑嘻嘻的回答着乔荞。老板是个地地道道的贵州人,人很和善,那天下午他给乔荞他们讲了很多,也说起了明天要结婚的那对新人。老板说:“那对新人是通过‘说婚’而成的。”
“什么是‘说婚’呀?”
乔荞问到。老板看了他们一眼继续说:“‘说婚’较为繁锁复杂,其中包括提亲、订准、给婚、结婚四个过程。”
“这么复杂呀?”
任文瑀有些惊讶。老板依旧笑笑说:“你这小子,结婚是一个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了,能不复杂吗?对吗?你说小乔。”
老板看着乔荞问到,乔荞有些不好意思了,尴尬的点点头。老板又看着任文瑀说:“你这小子就是不懂,难怪人家姑娘还不答应你。”
老板看着乔荞对任文瑀说。任文瑀只是笑笑,不早说话。看着他们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老板才继续给他们讲苗族的婚礼,说:“在我们这里提亲,就是苗族青年经花山、赶街、开会、上山、下田等社交活动相互认识,然后相恋,一旦恋爱成熟便会告诉父母,由男方家请媒人陪小伙子的叔叔携酒往女家说亲。”
老板停了下来看着他们听得津津有味,继而笑着又说:“如果女子有意,当即饮酒表示‘可’,并约来媒人共同商讨礼银、婚期、嫁妆等,礼银包括身价银、奶水钱、屎尿布、酒、肉等。”
乔荞脸上笑嘻嘻的,任文瑀看着乔荞也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老板看了他们一眼继续说:“订准就是说,如果女方家愿意与男方结亲,按说亲时商讨的日期,就会由男方家出酒送猪到女方家,由女方家请客吃饭,完成吃订准,也就是你们常说的订婚。”
“给婚就是男方家如果要讨媳妇,媒人必须提前两个月到女方家去商订,女方家要办酒席来决定给婚的日子。最后就是迎亲了,由男家择定吉日,于两日前媒人通知女家做好迎新生准备。迎亲日,小伙子的叔叔用雀笼挑着两只鸡,带上礼银,率领新郎,陪郎及一对家庭美满的夫妻,两个挑晌午的小伙子在媒人的陪同下前往女家迎亲。到了女家住上一宿,待新郎、陪郎拜过堂后,新郎的叔叔将礼银交给新娘的叔叔转交其父母。次日,叔叔将带来的鸡一只交女家,一只带回,认为是新娘有魂连同新娘一同带往男家转姓传代去了。”
老板一下子说了这么多,乔荞听得糊里糊涂的,可任文瑀依旧看着乔荞傻笑,看见老板停了下来,任文瑀也回过神来,看着老板,乔荞问到:“然后呢?就这样他们就算结婚了吗?”
老板喝了一口茶,摇摇头继续说:“这才是个开始,这时女家送亲九人伴随亲人一同送往男家,中途晌午后走。到了男家,拦门设席三张,各置猪肝、猪内、豆腐、香烟各一盘。迎送诸人居中,新人在左,媒人在右,据一席,进餐后入室,列坐中堂,烟茶接待。待拜过堂后,迎送诸人一新人围坐举行隆重的交接仪式,交接仪式由双方‘长老’以对歌形式唱交接调表达两空的心愿。唱完,新娘才算正式交给男家了。”
乔荞喝了一口茶,看着老板,听他继续说:“晚间,室内点燃篝火,亲友及迎亲诸人围坐火边谈家常基对歌或独唱,尽情戏娱。唯迎亲送亲之人不得擅自离开,必须相伴至天明,待过早餐方将送亲失送走。”
终于讲完了,老板长长的呼了一口气,任文瑀又问到:“那你们这里明晚不是会有篝火晚会?”
老板笑着点点头,又说:“所以呀,你们一定要留下来。”
任文瑀倒是开心的点着头,乔荞也笑着点着头,那天晚上,老板非要请他们喝酒,乔荞他们也不好意思拒绝,只好答应了。后来他们才知道,原来明天要结婚的是老板的儿子,今天25岁了,那个女孩子23岁,听老板后来说,那是一个十分漂亮的女孩,可是乔荞却没有机会见了。那天晚上,老板拿出了他家自酿的米酒,喝起来甜甜的,耐人寻味。乔荞并没有喝多少酒,倒是任文瑀一杯又一杯的喝着,最后直接趴在了桌子上,老板是个无比热情的人,那天晚上做了很多的家常菜让乔荞他们吃。最后还是老板把任文瑀背上楼的,或许是因为太开心了,也或许是因为他累了,任文瑀睡得很沉。乔荞坐在任文瑀的床边看了他许久。最后在他的枕边留下了一张纸条,离开了。天已经渐渐黑了,陆奇祐睡了一天,从床上爬起来,身体一点力气都没有,他靠着床沿坐在地上,看着窗外那漆黑的夜,陆奇祐没有开灯,房间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房间的空气里,充满了酒精的味道,陆奇祐呆呆的坐在那里,无神的望着窗外。李伯轻轻的推开陆奇祐的房门时,他依旧坐在地上发着呆,陆奇祐感觉眼前一亮,回过神来,侧头看着李伯走了过来。“少爷,下去吃点东西吧,你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
李伯蹲下身子说。陆奇祐不说话,还是呆呆的看着窗外那漆黑的夜空。李伯无奈的摇摇头说:“少爷,王聪来了,他说找你有事。”
陆奇祐听见是王聪来了,急忙起身跑下楼去,李伯也紧随着他,下了楼,楼下,王聪正在客厅里焦躁不安的走着。看着陆奇祐下楼了,急忙过去,想说什么,却被陆奇祐抢了先,陆奇祐急忙问:“怎么样了?找到了吗?”
王聪点点头说:“是找到了,但是现在……”看着王聪支支吾吾的样子,陆奇祐吼道:“到底怎么样了?你他妈快说。”
“今天中午找到了,乔荞现在在贵州,可是现在她又离开贵州了……”“那你今中午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有打电话给你,可是你给听了却没有说话,所以我过来找你了。”
陆奇祐反身一拳砸在墙上,说:“你为什么今中午不来找我呢?”
李伯看他一拳砸在墙上,急忙上前拉着陆奇祐。“今中午她在哪里?”
陆奇祐强忍着怒火问到。“在贵州。”
王聪斩钉截铁的说。“走,去贵州。”
说着陆奇祐就不顾李伯的阻拦,出了门,王聪也紧随前后出去了。王聪开着车和陆奇祐一同去车站,一路上王聪赶紧订了最快去贵州的动车,一边开的很快,因为陆奇祐的眼神已经快要把他杀死了。现在是晚高峰,路上十分的堵,现在就算王聪想要开快点,也没有办法,水泄不通的车道,让陆奇祐看得忧心忡忡的。现在的陆奇祐一拳狠狠的砸在车上,王聪吓得一愣,现在陆奇祐就算想要下车跑过去,也没有办法下车,因为堵的实在是太厉害了。在去往车站的路上,陆奇祐和王聪足足堵了一个小时。当陆奇祐被堵在路上的时候,乔荞已经快要回到了有陆奇祐的城市,车上乔荞一直默默地看着窗外,听着歌,眼里是无尽的泪水。乔荞真的不知道现在自己应该怎么去面对任文瑀,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面对陆奇祐和她的公司,所以乔荞决定先回来,辞掉工作之后,在做打算。车已经缓缓的驶进了站,乔荞深呼了一口气,看看时间,已经快到九点了。拎着自己的包就向出站口走去。刚出出站口,一个人从乔荞身边飞奔而过,她的包就被人抢走了,乔荞先是愣住了,然后开始惊呼,“快来人啊,有人抢包啊!”
陆奇祐好不容易赶到车站,刚下车就听见有人在呼救,陆奇祐闻声看了过去,乔荞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陆奇祐急忙跑了过去,双手放在乔荞的肩上,说:“乔荞,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在这里?”
陆奇祐焦急的问到。乔荞低着头没有看他,只是指着前面的一个男子说:“我的包被抢了。”
看着那个男子,王聪急忙跑了过去,陆奇祐让乔荞看着自己,可乔荞还是没有回过神来,因为她从来都未曾遇见过这样的情况,现在心里还有些害怕。看乔荞没什么反应,陆奇祐急忙把她抱在怀里,让她缓一缓,可就在陆奇祐准备抱着乔荞的时候,她却用力的推开了他。陆奇祐有些措手不及,刚想说些什么,王聪却气喘吁吁的回来了,说:“我刚刚追到前面,幸好有巡警在,不然就让他跑了……”王聪把包递给陆奇祐,可乔荞却一把抓住,说了一声谢谢就准备走了。刚转身,还未曾走一步,陆奇祐却抓住了她,有些生气,说:“你为什么要逃走?你到底要怎样才能原谅我。”
乔荞看看陆奇祐又看看王聪,没有说话,但陆奇祐明白,乔荞是想说不要让他在丢人了,于是陆奇祐就让王聪先回去了,王聪也识趣的离开了。就这样,陆奇祐和乔荞站在人来人往的车站,最后还是陆奇祐硬生生的把乔荞塞上车,一路上,陆奇祐都只是强压着情绪开着车,乔荞也不说话,只是侧头看着窗外。车一路狂奔后停在了乔荞的家门口,坐在陆奇祐的车里,乔荞依旧不说话,看陆奇祐也不说话,乔荞就打算下车离开了,可车却被陆奇祐锁住了,乔荞无法下去。乔荞真的有些不耐烦了,看着陆奇祐说:“你到底想怎样?”
陆奇祐依旧看着前方,淡淡的说:“我不想怎样,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要怎样才能原谅我?”
陆奇祐扭过头看着乔荞,眼里是期待是无奈。乔荞却笑了,说:“陆奇祐,你和我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为什么你就是不懂呢?”
“我可以和你成为同一世界的人,我可以为你放弃一切的。”
陆奇祐激动的握着乔荞的手。“陆奇祐,别傻了,那是你家族的企业,不是你说放弃就能放弃的,你醒醒吧,好不好?”
乔荞轻轻的抽回了被陆奇祐握着的手。“你就真的不可能在原谅我了吗?”
其实乔荞很想告诉陆奇祐,她想原谅他,想爱他,可是无法冲破内心的束缚,更何况现在她又知道任文瑀就是她要等的人了,因此她就更加矛盾了。“陆奇祐,我已经找到了那个小男孩了。”
乔荞看着陆奇祐一字一句的说。陆奇祐错愕的看着她,皱着眉头,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问:“你会和他在一起吗?”
乔荞闭着眼睛,让眼泪不落下,重重的点着头,说:“让我走吧,陆奇祐。”
“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爱过我吗?”
陆奇祐的声音有些沙哑。乔荞猛的睁开眼睛,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爱过……”听着乔荞那简单的两个字,陆奇祐流泪了,那两个字狠狠的刺痛了他的心,他知道自己真的要失去乔荞了,车门上的锁被打开了,乔荞推开车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留下陆奇祐一个人坐在车里,流着泪。在乔荞说爱过他的那一刻起,陆奇祐才自己犯了一个多大的错误,如果在相遇的那一刻,他能对乔荞坦诚相待,或许他们就不会走到今天,其实无数次陆奇祐都想告诉乔荞,可是自己没有勇气,因为害怕,所以就一直没有告诉她,陆奇祐只是害怕失去她,可最后还是失去了她。其实,陆奇祐也想过潇洒放手,可他的心不允许他这么做。那天晚上,陆奇祐就在乔荞家楼下,坐在车里,看着乔荞房间里的灯亮了然后,熄灭。他不想离开,他害怕离开,或许这一次离开了,自己就真真正正的失去她了。爱情的途中,有人高傲转身,有人默默等候,都只是因为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