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和夏花简直气炸了肺,立刻大喊着狂追上来。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这女人武功不俗,只怕还在两人之上。第二道防线,本该是黑子。奇怪的是,黑子只是汪汪叫了两声,掉头就进窝去了,并没有冲上前阻拦。听到外面的动静,巴小玉立刻从屋里冲了出来。手中还拿着弓弩,对准了云亦然,恼羞道:“再往前一步,射死你!”
云亦然嘴角轻蔑一笑,脚步丝毫未曾停下。“玛的,还真有不怕死的!”
嗖!巴小玉果断射出了背刺,瞄准的正是她的肩头。这一下,肩头必然被穿透!然而,云亦然只是一侧身,居然轻松躲了过去。此时,秋雪和冬月也冲了出来,二话不说,挥起拳脚攻向了云亦然。一脚飞来,快如闪电,差点踢中秋雪的下巴。秋雪仰面后退,而冬月横扫的一脚,却被云亦然的后空翻躲过,落地之时,拳头就砸向了冬月的大腿。冬月侧翻猛躲,一个趔趄,差点没控制住身形。春风夏花也终于追上,加入了围攻的战团之中,一时间,拳风猎猎,喊声不绝。云亦然异常强悍,赤手空拳迎战四美!身影穿梭,变幻难测,时而模糊,时而清晰,丝毫没落在下风。巴小玉举着弓弩,竟然找不到再次下手的机会。不过,面对来自五方内外的配合攻击,云亦然也没占到便宜,很难突出重围。一个长长的哈欠……牛小田伸着懒腰走了出来,院子里打成一团,很热闹。“老大,这女人也太能打了,是个高手啊!”
巴小玉急切道。“是不简单,独战四美,至少需要二十年的苦练。”
牛小田做出中肯的点评,并不着急,抱着膀饶有兴致地看了起来。看着看着,牛小田的眉头就不由皱了起来。这女孩并没有使出全力,以躲闪为主,显而易见,她并不想真正伤了四美,到时无法收拾残局。“都退下吧!”
牛小田高声道。四美听令,非常不甘地向后退走,却形成了一个大的包围圈。“你来干什么?”
牛小田冷冷问。“要账,张美静借我一千块钱,必须还。”
“云亦然!”
“哼,知道本姑娘的名字,就让张美静出来还钱。”
云亦然缓步向前,眼神直视着牛小田。巴小玉立刻举起的弓弩,这次瞄准的是她的前胸。敢对老大不利,豁出去了,射死她!“上坟烧报纸,你糊弄鬼呢!萍水相逢,你居然就借钱给她,是不是脑子缺根筋啊!”
牛小田不屑。“借了,就是借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云亦然道。“看你这身功夫不错,为了一千块就敢闯我的院子?”
“打官司,也是我赢!”
“好吧,她不在这里,早就脚底抹油,溜了!”
牛小田耸耸肩,嘲笑道:“这功夫,只怕都到了几百里外。”
“兔子也跑不了那么快!让我查查,她到底在不在这里。”
云亦然又靠近了几步。“把你身上的凶器交出来,再靠近本老大。”
牛小田提醒。“我哪有凶器。”
“满嘴胡言,不识好歹!”
牛小田脚下滑动,身形已经到了云亦然跟前。云亦然眼中,立刻露出吃惊之色,本能挥拳打了过来,带起一股拳风。手腕却被牛小田握住了,只感觉像是被套上了个铁箍。而牛小田的另一只手,直接伸向胸部,云亦然大惊,下意识去捂。不料,牛小田的手却滑到她的腰间,将上面的一串钥匙,还有个铁葫芦的装饰物,一并给扯了下来。嘭!腰带断了!好在云亦然的裤子上还有松紧带,不至于当场出糗。哈哈哈!牛小田转头就走,四美和巴小玉发出报复性狂笑。云亦然恼羞将腰带抽下来,随手一丢,质问道:“你,为什么抢我钥匙串?”
“哼,小把戏!”
牛小田哼了一声,按动铁葫芦上的机关,瞬间就变成了一把极其锋利的锥子。“那只是我用来防身的。”
“来本老大这里,防身的也不行,这要扎在脖子上,也能死人的。”
牛小田停住脚步,回头问道:“还想找张美静吗?”
“找!”
尼玛!真是个犟种!四美气疯了,撸起袖子又要打,牛小田留下一句话进屋去了。“都别拦着她,让她找吧!”
牛小田重新坐在客厅里,翘着腿点起一支烟,还在摆弄着那个铁葫芦。设计不错,用来修鞋,堪称非常实用,还易于携带。仅凭一把锥子,不能主观断定,云亦然是一名杀手,但她武功高强,找的借口也很烂,却非常值得怀疑。钥匙串上,不只有铁葫芦,还有个小小的桃木平安符。上面雕刻着个名字,云夏雨。这名字好啊,夏天的云在下雨,挺有意境的,难道是云亦然的真名?“老大,黑子都怕这个女人。”
巴小玉小声来汇报。哦?牛小田眉头锁紧,从把黑子在山上抱回来起,就没见它怕过谁。就在此时,白狐也传音汇报了个重要的情况,“老大,黑子其实不是怕她,是不敢咬。”
“那还不是一个意思?”
“不,黑子刚刚告诉我,它在这女的身上,嗅到了亲族的气息。”
“谁的亲族?”
牛小田不由一愣。“还能是黑子的啊,当然是老大你的。”
“可我是个孤儿啊!”
多大年纪了,自己没个数吗,还拿孤儿身份卖惨!白狐腹诽,又说道:“这就搞不清楚了,以黑子的敏锐嗅觉,错误率应该不大。”
亲族?也不姓牛啊?摆弄着桃木平安符,牛小田突然想到一件事,自己母亲不就叫云夏蝉吗?云夏蝉、云夏雨、云亦然!仅仅是一种巧合?这时,在四美的凶恶眼神监督下,云亦然挨个屋子都看过了,最后来到客厅,不情愿地说道:“牛先生,没发现张美静,不好意思,打扰了!”
“你应该问问,是不是还要看看地下室。”
“不找了,认栽吧,把钥匙串还给我,葫芦锥你可以留下。”
云亦然伸出了手。“告诉我,云夏雨是谁?”
牛小田晃了晃平安符。“我父亲。”
云亦然眉毛一扬。牛小田的眼神这才扫过来,云亦然的长相中,确实有他熟悉的部分。“你先坐下来,我有话问你。”
“我该走了!”
“我要是不想你走,即便你插上翅膀,也逃不出这里。”
四美挡在门前,双重门神。云亦然表情一呆,还是到对面坐了下来,腰杆很直,双手交叠在腹部,这是练武者的习惯性动作。“云亦然,除了父亲,你还有别的亲属吗?”
“没有!”
云亦然回答很干脆。“从你的面相看,你应该有一个姑姑。”
“要这么说,我还有妈呢,都死了。”
云亦然神情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