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牛小田连忙将井德远的住址，记录在手机上。“老大，怎么个情况？”

巴小玉谨慎地问道。“没啥，这个姓井的老板，是个职业贩卖鬼的恶棍。丧尽天良，本老大决定替天行道，上门去教育他。”

牛小田没隐瞒道。“真的，有鬼？”

尚奇秀惊得嘴巴合不拢，养父提过兽仙，却从未说过世上有鬼。“怕啥，你这体质杠杠滴，可以拥有一个酷毙的绰号，鬼见愁。”

牛小田笑道。“秀儿，咱老大可是大术士，跟紧了，别管什么妖魔鬼怪，都得躲得远远的。”

巴小玉道。“抓鬼不该是一件正义的事情吗？”

尚奇秀又凌乱了，自学几本垃圾堆里捡来的书，已经无法满足此刻的文化需求。“不能这么说，大多数的鬼，都与人无害，只是死得不甘心，想在人世间多停留一段时间。这货抓鬼后，进行饲养贩卖，购买者又用鬼去作恶，如此一来，好鬼就变成恶鬼，失去了投胎做人的机会……”牛小田耐心普及鬼知识，两女认真听讲，都觉得长了不少见识。幸好此时快餐厅没几个客人，而且都距离很远，否则，一定以为这三人，是从附近精神病医院里跑出来的。快餐上来了，跟宣传画相比，严重缩水。好在中午都吃得很饱，也不饿，少吃点塞塞缝，牛小田便忍住没提出退餐，或者再买一套。吃完快餐，天已经擦黑了。重新开上车，三人直奔泽达小区，五分钟就到了。这是一处老小区，墙皮脱落严重，其上布满水渍形成的地图，没监控，垃圾箱倒在地上。门卫老头不知道去了哪里，里面的黑白电视机还亮着。巴小玉将车直接开进去，楼房的编号很有问题，一号楼恰恰在最里面。牛小田心生疑惑，井德远卖鬼，应该不少赚钱，怎么会生活在这么破烂的小区里？难道是故土难离？打探消息的白狐，提前汇报，“老大，那货在家等着呢，屋里有十几个养鬼罐，里面应该都有鬼。”

“他有修为吗？”

牛小田问道。“没有，身体倒是很壮，经常吃药吧！他有防备，裤兜里还藏着一柄匕首。”

说完，白狐笑了，你说这货幼不幼稚。没修为，那就更好办了！随便都能把井德远打成一滩烂泥，牛小田又感到不解，“他是个普通人，怎么抓鬼的？”

“把他按倒一顿揍，问问就知道了。”

白狐的建议，简单又粗暴。来到1号楼1单元门前，巴小玉停下车，拉开车门走下来。尚奇秀犹豫下，也跟着下来，自己留在车上，万一鬼来了，反而更可怕，不如跟着牛老大。这一幕，被站在窗前的井德远看到了，反而乐得嘴巴合不拢。开豪车来的，说明这些人有钱，身边还跟俩绝色，证明田先生是真的很有钱，不是装的。心头也有疑惑，美女随行的有钱人，有必要让鬼跳舞助兴吗？嗯，有钱人，可能都有些变态的嗜好！一行三人，步行来到八楼，巴小玉上前一步，咚咚咚敲响了房门。“来啦！来啦！”

先听到里面男子的声音，紧跟着防盗门便打开了，出现一名身高一米八的魁梧汉子，身穿一套半旧的西装，脚上一双灰白袜子加一双蓝色塑料拖鞋。居然还戴着宽边的眼镜。眉毛很浓，乱糟糟的，衬托的眼睛很小，眼角还有一颗黑痣。这种长相，通常运气很差，妻离子散，脸上还有驿马纹，并非本地人。井德远打量了一下牛小田，突然脸色陡变，用力就想把门关上。后面的尚奇秀，飞起一脚，直接将门踹开，井德远也被惯性甩到不远处的布艺沙发上。“这货怎么突然就变脸了？”

牛小田想不通。“老大，刚才我来，他没戴眼镜。这幅眼镜很特别，能看到灵体，他发现了我，也看到你身上的气息不同。”

白狐解释。看到了，也不知道是白狐，失去内丹的白狐，还无法凝结形态，只是一团气息。“你，你们想干什么？”

井德远惊慌失措地站起来，果然从兜里掏出一把匕首。“放下！”

牛小田冷声道。“我要报警，你们私闯民宅。”

井德远左右比划着。巴小玉不屑一哼，突然飞起一脚，踢中了井德远的手腕。伴随着惨叫声，匕首立刻脱手飞了出去，却被尚奇秀侧身一把抓住，满不在乎地用刀尖，打磨了下不够圆润的指甲边！井德远左手使劲捂着颤抖的右手腕，满脸痛苦，颤声道：“各位，我们远日无冤，近日无仇，高抬贵手啊！”

“哼！卖鬼有违天道，纵鬼作恶，你他娘更是该死，白瞎了这个名字，一点德行都没有。”

牛小田背手呵斥。“有些人生活太苦闷，卖鬼回去，只是精神需要，作恶与我无关。”

井德远狡辩。牛小田摆摆手，“废话少说，眼镜交出来！”

“你们这是抢劫。”

井德远直往后退。嘭！胸口中了一拳，井德远再次摔在了沙发上，疼得变成了虾米，正是尚奇秀出手了，还顺道把他的眼镜给抢了下来。牛小田自己戴上，眼镜腿被撑大了，有点松，回去得好好调整下。镜片材质跟量人镜一样，非常稀罕的天晶石，难怪能看到鬼魂等邪物。又跟量人镜不同，没有放大效果，属于平镜。“嘿嘿，我戴着咋样？”

牛小田笑问。“老大戴什么都帅！”

巴小玉溜须不用打草稿。“镜框太傻了，该换个无边框的。”

尚奇秀认真给出建议。牛小田上前伸手一抓，就把井德远腰间的那串钥匙给扯了下来，摇在手里哗啦作响，跟着吩咐道：“先看住他，敢搞小动作，往死里打！”

井德远哪敢乱动，倒也有小聪明，咬破舌头，吐出一口血，脑袋一歪装昏迷。小伎俩，当然逃不过巴小玉和尚奇秀的眼睛，发出不屑的冷哼。牛小田首先打开衣柜，一侧挂着几件衣服，另一侧分成三个横隔，码放着养鬼罐，数了下，一共十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