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抱孩子,这宝宝从出生开始,就比别的孩子多吃了太多苦。一直到病房里,他都有些舍不得放开。祁云裳看孩子抱了回来,连忙伸手去接着。这是她辛辛苦苦怀孕八个月生下来的宝贝,曾经在最辛苦的时候,她都没有一点想要放弃的念头。一年之前的祁云裳,还是个伤心难过了就只会躲起来哭,甚至借酒消愁的小女人。可就是因为这个小生命,她学会了坚强和成长。这是上天送给她最好的礼物,她真的很感激他的存在。宝宝刚从恒温室里抱出来,还没有睡醒。旁边的医生指导说:“孩子现在的各项生理机能都很稳定,但是毕竟是早产儿,所以还是比较虚弱。你们做父母的,怀着宝宝的时候不小心,现在可要小心点儿照顾了。”
祁云裳一眼不错地盯着孩子,眼睛里都闪着泪花。她望着医生说:“谢谢你们让我的宝宝活下来,我们一定好好照顾他,一定!”
可怜天下父母心。医生看了她这样子,也不忍心再说什么,只点了点头说:“因为你是早产的,现在还没有母乳,所以孩子喝得牛奶还是先用我们医院配制的,里面有一些母体可带着的抗体。”
权均枭和云裳都连连点头,医生又建议他们用中医的方法,尽快恢复母乳喂养,这毕竟是对孩子最好的方式。医生叮嘱了一番之后,就把空间留给了这一家人。魏婉茹看着小两口围着孩子不肯动,笑着说:“你爸还不知道这消息呢,我这就去给他打电话,让他来医院抱抱孙子。”
魏婉茹说完也出了病房,圈圈窝在祁云裳的怀里,小小的,软软的,睡着的样子嘴角仿佛还是笑意,真的像个小天使一样。权均枭侧坐在床上,想要伸手捏捏他的小脸,手都抬了起来,可是又怕把他碰坏了似的,猛地收了回去。祁云裳整个人更是定住了一般,都没注意到丈夫的动作。看了好久,才在宝宝的额头上落下一个浅浅的吻,温柔地说:“宝宝乖,以后妈妈都会保护你,再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了。”
权均枭本来满脸都是温情脉脉的神色,听了云裳这句话,也不由得神色一凛。是啊,现在宝宝终于平安了,他可以放心地去收拾该收拾的那些人了。最近权均枭在医院陪着云裳和孩子,公司的事情暂时是权姜山在打理。权姜山浸淫商场多年,现在虽然快六十岁了,不过还是宝刀未老,将公司打理的井井有条。正开着会,接到魏婉茹的电话,说是宝宝抱出了恒温室,他沉稳了半辈子,也忍不住高声问道:“真的?孩子没事了?”
惹得一众秘书助理侧目看着他。权姜山从公司来到医院,权均枭已经在门口迎着,看到他就说:“爸,这次总算能给您一个健康的孙子了。”
孩子出生这么久,一般人家有了宝宝,都是欢天喜地的,只有他们家,一直是愁云惨淡的模样,现在才总算有了一点喜气。权姜山拍着他的肩膀说:“没事了就好,没事了就好!这也算是否极泰来,以后都会好的。”
父子两人一边说着,一边一起进了病房。魏婉茹正在教云裳怎么抱孩子,一见权姜山来,马上朝他招招手,“来来来,看看你孙子!”
权姜山走过来,祁云裳觉得在公公面前这样躺着格外不合适,正要坐起来,却被权均枭摁住了,“好好歇着,今天孩子出来,你就比平时累多了。爸又不是外人,别讲究那些。”
他这样一说,祁云裳觉得更不好意思,微红着脸颊说:“爸,您坐吧。”
权姜山满眼只看到小孙子,轻轻抱了抱孩子,又不敢太用力,不过一小会就放下了,这才对云裳说:“裳裳,是你圆了我做爷爷的愿望呢!”
祁云裳只是微微地笑着,魏婉茹说:“果然是隔代亲,那时候我生了枭儿,也没见你这么开心。”
权姜山又看了孙子一眼,扬着眉毛说:“那是,枭儿怎么能和我们圈圈比!”
“爸,您这也太偏心了吧?”
权均枭夸张地皱了皱眉,引得病房里两个女人都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个孩子的健康,给全家带来了欢乐。权姜山和权均枭两个冷酷沉稳的男人,都似乎一下子年轻了十岁。这么多年,魏婉茹都没见他们这样开怀地放松过,看来孩子的能量,还真的是很大呢。因为云裳和圈圈都需要休息,权姜山待了一会也就要离开。临别时依依不舍地又抱了抱孙子,惹得魏婉茹翻了个白眼,“好啦,孙子永远都是你的,谁也抱不走!等裳裳和圈圈出院了,回家让你抱个够!”
权姜山高兴,也不和老婆计较。权均枭送他出门,他临上车时又问:“裳裳受伤的事,到底查的怎么样了?”
权均枭也一改刚才轻松的面孔,沉声说:“已经有眉目了,十有八九,就是那个女人。”
听他这样说,权姜山也不多问,只是叮嘱:“知道是谁了就赶快动手,不要再让她有伤害咱们权家人的机会!”
权姜山走后,魏婉茹陪了云裳一阵子,看她累得没了精神,也就坐车离开了。等权均枭回去病房,发现云裳和圈圈都躺在雪白的病床上,一大一小两个脑袋挨在一起,正睡得香甜。这一幕让他心底蓦然柔软下来,这是他的妻子和孩子,他和他们站在一起,就是一个温暖温馨的家。这是他的全世界,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再来破坏!轻手轻脚地为云裳掖了掖被角,权均枭走出了病房。出了那间房门,他脸上的表情马上就变了,拿出手机来拨通一个号码,沉声吩咐:“让你们查的事情到底有结果了没有?”
那手下马上说:“权总,我们刚刚得到消息,正要汇报给您呢……”“说重点!”
他是一刻钟都不能等了。宝宝终于没事,云裳也终于再次露出了笑容。眼下的幸福是他失而复得的,他再也不容许有任何的差池。“是的,是的权总。”
那手下连忙捡着重点说道,“乔奈那个助理小月,曾经在乔奈的一笔代言费中吃了回扣。而乔奈这个代言,是和邹婉婉一起做的。所以我们怀疑……”那手下还没有说完,权均枭已经明白了不少。果然这么巧,这件事又和邹婉婉扯上了关系。权均枭又问:“这个小月和邹婉婉,还有别的接触吗?”
“这个……我们还在查。”
“嗯,尽快给我答复。”
挂上电话,权均枭微微眯起了眼睛。邹婉婉,很好,居然敢一而再地算计他的老婆孩子。如果这次不给她点颜色看看,那么他就对不起权家的门楣。小月接到权均枭的电话,显得惶恐极了。她声音颤抖着问道:“权……权总,您找我有什么事?”
权均枭的声音隔着电话也能听出冷意,如能慑人。他冷笑着问道:“小月小姐,如果你没做任何亏心事,为什么这么害怕我的电话?”
“我……我没有。”
小月强忍着颤抖说,“我知道祁小姐的事,让权总您很生气,我也非常过意不去,没能保护好祁小姐。但是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说了你是故意的吗?”
权均枭风轻云淡的口气里带着隐隐的胁迫,他问:“我今天给你打电话,不是想说云裳的事,是想和你谈谈别的。”
“权总是大人物,我们、我们有什么好谈的?”
权均枭看着手上的一叠资料,似笑非笑地问:“三个月前,乔先生代言了一款名表,身为他的助理,这个代言的合同是小月小姐一手负责的是吧?”
这话一出口,小月那边就猛然沉默了。权均枭当然知道,这是踩住了她的痛脚,他的目标从来不是这个小月,她充其量不过是个马前卒,真正在背后搞鬼的那个人,才是他要对付的人。他听到小月吞口水的声音,笑意不由更深,“怎么了?才三个月前的事,你这么快就忘记了?那么乔先生的代言费数额巨大,这个你不会忘记吧?”
这次小月终于回答说:“权总,您到底想怎么样?”
权均枭把手上那一叠材料用力一摔,恶狠狠地问:“你做了什么你心里清楚,云裳受伤的事,你最好把前因后果老老实实交代一遍。不然的话,有关乔先生代言费的问题,马上就会被送进警察局。这是经济犯罪,你总不会不明白吧?”
“这……”小月似乎还在犹豫,权均枭冷哼一声,“你的把柄现在在我手里,到底该听谁的,还需要考虑吗?”
小月终于答应:“权总,我下午去您的公司,把一切都告诉您,求您放过我……”她说到后来已经隐约带了哭腔,权均枭只觉得不耐烦,沉声说:“下午两点,见不到你的人,你就等着警察找上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