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的的冰箱里装满了半成品的速食菜,只需要进行简单的加热就可以食用了。 当亚瑟端着晚餐回到客厅时,奥萝拉依然在玩游戏,亚瑟也不介意。 反正吃饭的时候无论是看游戏还是看什么别的都可以下饭。 “亚瑟,我看最近新出的那款名叫《永夜之心》的游戏挺不错的,你有没有兴趣?”
奥萝拉的声音聪耳畔传来。 “我看是你感兴趣了吧?”
亚瑟头也没抬地回应。 “呃……有什么关系嘛。反正都是差不多的啦。我感兴趣,而我是属于你的,这不就相当于你也感兴趣吗?”
“你还真是逻辑大师啊……数据地球和我的游戏账号还不够你玩吗?我已经对你开放了最高权限,属于我的数据资源你可以随意调用。”
“啊……”奥萝拉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烦躁,但亚瑟根本看不见,他只能听见自己的耳麦里传来奥萝拉有些生气的声音,“游戏是要一起玩才会快乐的,一个人玩又有什么意思呢。 这就像同一个地方,一个人去和一群人去完全是两种体验,好吧?”
“你可以和游戏论坛里的网友一起玩啊,反正别人怎么知道你是AI的? 我记得云端AI是具备自主漫游数据网络的权限的吧,应该可以做到的。 你应该试一试,说不定对面也是漫游网络的云端AI。”
“你!”
奥萝拉一气之下,将投影仪里治愈画风的游戏画面变成了恐怖片。 亚瑟正吃着饭,而他眼前的画面里正是丧尸分食人类的画面。 但即便如此,亚瑟也没有说什么,而是眉头一皱,然后一脸嫌弃地端着餐盘去到自己的电脑桌上,戴上耳机,观看自己喜欢的视频。 其实,亚瑟只要把奥萝拉的权限进行一定程度的限制或者对某些方面进行限制,奥萝拉就没法做到刚才的事了。 但亚瑟并没有,只是自己换了一个位置吃饭,眼不见为净。 不过即便如此,如果奥萝拉愿意的话,她也一样可以将亚瑟电脑的画面和音频再次更换。 但她也同样没有,而是将投影仪里的画面换成了一部电影,并且在亚瑟的耳机里发出“略略略”的声音。 在表达自己不满的同时,也有一钟撒娇服软的意味。 两人之间,关系既没有那么地亲密,却也没有那么的陌生。 互相的对抗,与其说是在表达自己对对方的不满,不如说是在表达自己对对方的在意和双方的默契。 我知道你不会答应的,但我还是要说。 我知道你会拒绝的,但我还是要做。 因为我知道你不会生气,你也不是真的讨厌。 这就是两人之间特殊的默契。 只不过,这种默契更像是亚瑟主动开启的。 而奥萝拉,只是配合他出演这出戏剧而已。 只不过,戏剧终有一日会落幕,这一点无法避免。 没有什么能够是永恒的,也从来没有什么永远。 解决完晚餐后,亚瑟开始看书。 在亚瑟看书的时候,奥萝拉在看电影,时不时的笑出声或者向亚瑟吐槽关于电影的逻辑不合理与漏洞。 而亚瑟只是皱了皱眉便继续看书,对于奥萝拉的吐槽也只是随意敷衍。 对于亚瑟来说,即便外界有杂音,只要杂音不算太大他都可以选择性无视,专心做自己的事。 毕竟上大学时经常会有室友在旁边打游戏,而自己做数据分析的情况, 久而久之,就己经习惯了。 看了一会书后,亚瑟就洗了个澡便打算上床睡觉。 明明室内灯火通明,客厅里还时不时地传来音乐声。 但只要亚瑟躺在床上后,一瞬间所有的灯光全都关闭,客厅里也不在有任何声音。 寂静的空间内,只有亚瑟床头柜上的台灯在散发着一股微弱而柔和的灯光。 亚瑟拉开床头柜,拿出自己的药,取出一片舌下含服,然后将药瓶放下,关掉床头灯。 “亚瑟,晚安。”
奥萝拉的声音从智能机的扬声处传来。 “晚安,奥萝拉。”
“明天见。”
亚瑟沉默了一下,他并不喜欢明天这个词,所以他每次都会慢一拍,然后才会给出回应,“明早见。”
无声的氛围笼罩了房间,亚瑟在这种氛围下逐渐步入梦乡。 他的睡眠质量很差,所以需要吃药才能入睡。 他的神经很敏感,只要周围稍稍有什么风吹草动就能够把他惊醒。 所以只要亚瑟打算入睡,奥萝拉就会关掉所有的电器,尽量使周围的环境变得安静。 这就是,亚瑟·梵卓的日常。 很平淡,很无趣,甚至是很无聊。 没有聚会,没有酒吧夜店,没有疯狂派对,更没有电影烧烤,露天野营。 他的日子一直都是如此的平静,但到底是为何会变得如此,这大概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然而,平静的日子同样不会长久。 命运不会让一个人的生活始终不变,总喜欢在不知不觉中,推起波澜。 这天,亚瑟下班回来并未如同往常一样走进厨房,而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言不发,沉吟不语。 即便是奥萝拉,也没有第一时间打开投影仪。 客厅的气氛有些凝固。 “这是……信?”
奥萝拉的声音率先打破了氛围,如果是平时,亚瑟一定会回复她一句,你这是废话。 但这次亚瑟没有。 因为即便是他,在面对这封信时,也一时间有些不知道如何处理的好。 在如今的这个时代,信件早已被淘汰。 因为要传递信息的话,方便快速的方法渠道实在是太多了。 无论是虚拟信息还是纸质传真,甚至有模仿人类手写字迹的网络机器人存在。 所有无论怎么看,寄信这样的行业应该早已被时代所淘汰了才对。 但奇怪的是,即便是在这样的时代,寄信这个行呀依然存在。 它一点也不出众,就这么蜷缩在世界的角落,丝毫不引人注目。 它无法盈利,甚至长久以来一直在亏本。 但它就是未曾消散。 在这个信息快速便捷的世界里,宛如被上个时代所抛弃的产物遗留至今。 而让它能够一直存在的,大概就是情怀与信念了吧。 因为无论如何,这个世界上还是会有人想需要它的存在,需要它来传递思念与想象。 对有些人来说,能够新手写下一封信,然后将它交到邮寄员的手上,寄向远方,交付在思念的人手中。 这整个仪式,仿佛充满了神圣的意义。 “你不打开吗??”
“会打开的。”
亚瑟伸手拿起茶几上的信件。 信的背面写着寄信人的联系方式,住址,以及姓名。 柏莎·泰勒,便是寄信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