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在我解决玉儿身上的问题后，会送你前去阴司投胎。”

韩煞缺还是不太放心女儿的状况，准备再去看看。被一个邪灵附身，一时半刻也没有好的解决办法，能做的就是先观察，然后找合适的机会把附身的邪灵顺便解决，不留下任何祸患。刚要出休息室，韩煞缺想起一件事，猛然转过头看向小护士，表情比之前还要认真的多。“能不被我察觉的邪灵至少有几百年修为，你一个小小的游魂怎么会得罪这么强的邪灵？”

韩煞缺的怀疑不无道理，对小护士的一些行为也开始进行猜测。几百年的邪灵和刚死没多久的游魂毫无共同点，也犯不着花费这么大的代价去追杀小小游魂，除非这里面有自己不知道的真相。韩煞缺突然询问让小护士顿住，尝试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看她这副模样，韩煞缺越发确定对方有秘密，这个秘密导致韩玉儿被邪灵附身。到这一刻他无法再冷静下去，来到护士面前，表情更加的严肃。“你不说，我会把你直接交给对方，相信她很开心这笔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的交易。”

面前男人的话让小护士露出惊恐之色，忙道：“别把我交出去，我可以把知道的事告诉你，请你不要把我交给她！”

韩煞缺没吱声，给护士带来更大的压力，表情也越来越慌乱。“可以，但你要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原原本本说出来，你们之间又有怎样的恩怨。”

小护士哭丧的表情没收回，神情很是复杂，像是在做某个艰难的决定，最终道：“这事你知道了未必是好事，其实不知道才最安全。”

对此韩煞缺没有回应，一张雷符出现在指缝中，故意在护士面前晃了晃，让她看到上面鲜红的符文：“再不开口，我先让你体验下魂飞魄散。”

护士被吓得魂魄都透明了一些，赶忙点头。“我不是意外死在这里的护士。”

“她也不是。”

“什么意思？”

韩煞缺嗅出其中关键，追问道。“我们来自鬼域，来到阳间是为了寻找解开封印的办法，把从这里打探到的信息送回去。”

“在你们不知道的地方，这个世界正在悄然发生改变。”

“鬼域？”

韩煞缺觉得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已经不是自己所能理解的部分，道，“你不是阴司的鬼？又是通过什么方式逃出来？为什么会不被发现？”

他不完全相信护士的话，总觉得这里面肯定有大问题。有一点韩煞缺很清楚，进入阴司的鬼魂想要出来难于登天，至少要穿过忘川杀死鬼差才行，同样阴阳两界有结界约束，有鬼魂逃离人间法师必定能感知到。护士缓缓摇头。“不是阴司，那是阴间更可怕的地方，即便是地府也不会涉足的地方。”

停顿片刻，她又道：“热内曾做了一件触碰禁忌的事，在1980年。”

“1980年？”

韩煞缺显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事，却清楚这应该是其中的关键，某些信息就跟这个年份有很直接的关系，应该是一件造成很大后患的事。“那一年，有人曾经组织一起禁忌的实验，计划用科学和玄学融合的方式进行“人造神”，这个实验持续了整整八年时间。”

“他们使用从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召唤法阵，找到一个阴年阴月出生的女孩，割开她的四肢动脉放血，等到濒死的时候注入收集来百年僵尸没有凝固的血液注入体内，使用禁咒召唤邪灵进入实验体体内。”

“太荒谬了。”

韩煞缺听的浑身发冷，他掏出手机搜索关键字，果然在网上寻找到一些当年的只言片语。她没有骗自己。据说当时参与这个实验的人都听到无数的惨叫声，就像置身在地狱之中，怨魂们诅咒着，哭嚎着，想要摆脱无尽的束缚，想要拥有已经被剥夺的自由。这个计划触碰太多禁忌的存在，对道家来说绝对是不能容忍的存在，其中也包括那个所谓的“人造神”的计划，妄图打破天地平衡来实现某个荒谬的想法。韩煞缺突然想起师傅曾说过的事，那个即将应验的劫难或许和这件事有关。他看着护士，道：“确实有这个实验的记载，你难道是从里面逃出来的魂魄之一？”

“是。”

护士吐出一个字，却让韩煞缺想到了很多连锁的事情。见他的脸色难看，护士扯扯嘴角，表情是形容不出来的落寞。“这件事在当初做实验时就埋下隐患，封印出现裂缝，鬼域的数万亡魂想办法再破开封印，从永世的折磨中解脱，给人间带来更大的威胁，我想趁它们还没有出来前进入轮回，这样就不会再被它们发现。”

“附身在你女儿身上的邪灵实力很强，她一直在追捕我，不让我把鬼域的事透露给别人，以免这个计划被道士知晓。”

“如果没有当初的人造神计划，鬼域的封印也不会被破坏，更不会发生现在这些事，阳间更不会面临如此大的劫难，你是个好人，我才把这些告诉你。”

封印被破坏，这些恶鬼找到了重获自由的办法。意外得知此事的韩煞缺心揪起，他很确定护士没有说谎，若此事真的应验，对阳间而言是莫大的劫难。“我知道了，相信你不会在这件事上骗我，我想知道，逃出来的恶鬼有多少？又是谁把你们封在鬼域？”

韩煞缺问道。“从裂缝中逃出的恶鬼有多少我也不清楚，但那些罪大恶极的邪灵，从古至今数量不曾少过，它们也被囚禁在鬼域中无法获得解脱，这些恶鬼的存在只多不少。”

“就算是现代，那些罪行累累的人在死后也会被投入鬼域中，永世不得进入轮回，终其一生也要偿还曾经造下的罪孽，所以对它们来说破开封印，毁掉一切才是执念的源头，也可以付出任何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