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玉儿瞬间想到的是那股散发的味道，她整个人也变得警觉。“肖成，你还记得自己身体的异常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吗？”

韩玉儿想知道这种异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肖成没有胆量去看韩玉儿的眼神，错开目光：“不记得了，那段经历很模糊，就像是一场梦，等到我从棺材里醒过来的时候，身体就开始发生变化，开始对血液和杀戮产生兴趣。”

现如今所有的一切都被丢在明面上，不管怎么做都不会有任何挽回余地。听着肖成话的韩煞缺心沉入谷底，如果是这样，只怕自己那小徒弟也变成和肖成一样的怪物。肖成刚说完，表情陡然变得狰狞，体内的那股力量又开始争夺身体控制权。察觉到不对，韩煞缺猛然拦住想过去的韩玉儿，低声道：“他的情况不太对，看他身上。”

一缕缕的黑雾从肖成的身体里钻出，两个人瞬间想到了那些诡异的黑雾，还有被黑雾笼罩的城市的事，难道都和他有关？黑雾在朝着韩玉儿这边飘过来，即将要钻入她身体的时候，韩煞缺拉着她迅速退到客厅的一角，目光还是死死盯着挣扎的肖成，看到他被黑雾包裹，身体重重垂下去的模样。要发生变化了。念头刚落，黑雾散去，站在原地的是一个气息陌生的男人，相貌和肖成一模一样，却拥有一双血红色的眼睛，噙着笑看他们俩。这样状态的肖成她见过，也不觉得陌生，对肖成刚才说的话又有了一些猜测。“果然是你。”

韩玉儿声音很轻，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面前的肖成还是保持鼻青脸肿的模样，可身上的气息一点都不弱，可以说是强的过分，给他俩都造成不小的压力，正一步步朝着他们接近。黑雾占据身体后，肖成身体行动能力大幅度下降，更像是刚拥有皮囊，还不能适应人的行动方式，看起来更加僵硬，违和感也更强烈。很快，韩煞缺发现肖成适应能力很可怕，短短两秒已经适应行走，脚底下的速度还在加快。相比于韩玉儿的慌乱，韩煞缺冷静多了，他对韩玉儿道：“把你口袋里的菩提子拿出来。”

韩玉儿的执行力很强，立刻抓出几枚菩提子，想问该怎么使用的时候，肖成距离他们已经很近，整个人陷入恐慌的状态之中，就在她想知道菩提子有什么用的时候，那几枚菩提子化作力量钻入掌心，在快速滋养她干涸的丹田和经脉，身体也在逐渐恢复力量。力量恢复了。同时逸散出去的力量形成保护罩，将两个人完全的包裹在内，把他们跟失控的肖成暂时阻隔。黑雾凝聚成的肖成没办法伤害到保护罩内的两个人，只能在外面不断的进行攻击，试图用这个办法有效破开防御，手撕里面的两个活人。每一次攻击菩提子的力量都会消失一番，握着的韩玉儿感觉的最为明显，同样菩提子反馈给她的力量也带来了一些变化。眼中染上淡金色的光芒，表情比任何时候都要庄严肃穆。再次看去时，保护罩外的肖成是一团黑色雾气的凝聚体，浑身上下都是破绽。她不会放过难得的机会，直接动手对肖成进行攻击，专挑那些充满破绽的地方，也能给肖成造成最大限度的伤害。承受一切的肖成也在寻找机会，终于他将黑雾凝成一把刀，朝着韩玉儿两个人狠狠砍了过来。淡金的保护罩瞬间烟消云散。在肖成击碎保护罩的刹那，韩煞缺敏锐察觉到有危险来自身后。韩煞缺以最快的速度躲开，同时感知危险来自何处，正好避开肖成那把朝自己劈下来的刀。在他的身后一团黑雾凝实，正朝着他背心的位置攻击而去，双眼中没有温度。“师父，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身后出现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徒弟周河。周河目光跟韩煞缺相互对视，那双眼睛里透出最深的怨恨，对他出手就是杀招，其中的意味很明显。以韩煞缺现在的能力，还能感知到对方气息的大致方向，却不能和周河正面相抗衡，唯一能与之匹敌的只有韩玉儿。周河算是他最得意的弟子，在剑道方面的天赋远超常人，而且现在也更加的厉害。可是这样一个弟子去跟自己刀兵相向，这之中所遭遇的一切韩煞缺不能，也不敢去深思，某些事就差个即将出口的真相，相对来说也更加的残酷。身上那股凛冽的杀意根本没办法隐藏，周河也没想着隐藏。韩玉儿看着周河的侧脸，觉得有点眼熟，更多的还是警觉：“爸，这个人是谁，你们有恩怨？”

“他是我徒弟。”

韩煞缺淡淡开口，眼中的师徒感情荡然无存。此话出口，韩玉儿目光闪烁片刻没有说话。“我们不是师徒，我也没有你这样的师父。”

周河嘲讽一笑，那双眼睛里是满满的恶意，仿佛这个身份对他来说是天大的耻辱。韩煞缺皱眉，他直接道：“周河，我不知道发生什么让你变成这样。”

“不知道？”

周河冷笑一声，充满厌恶地看着自己，“我变成这样不还是要拜你所赐，要不是你我会走火入魔，会身怀怨恨的活着，你这个虚伪的人！”

“喂，你怎么跟我爸爸说话呢，他是你的师父，就算你们有恩怨也不该用这样的态度。”

韩玉儿不爽的叫道，她最讨厌有人对韩煞缺是这种态度，率先反驳。“原来你就是韩玉儿，能让他不惜性命也要保护的人，真好啊，要是我妹妹还活着，我会变成现在这样？”

周河痴痴的笑着，眼中涌现出一丝最深刻的怀念。韩煞缺被周河疯癫的眼神震惊，这是从来没在徒弟眼中看到的疯狂，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隐约间觉得这件事绝对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很可能罪魁祸首根本不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