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责任人。“许总,恭喜你成为我们正新船坞公司的客户。”
郑谦主动站起来,与许舒云握手。“同喜同喜,郑总,我有个问题想问一下。”
“你说。”
“为什么你们船坞公司的运输价钱,比陆运还要便宜呢?”
许舒云想问的其实不是这个,她想知道郑谦报这么低的价格,究竟是为了什么。前脚还说不会饥不择食的选择客户,后脚就以很低的价格达成了合同,这是许舒云没有想到的。“许总请放心,我们正新船坞公司的实力摆在这里,绝对不会因为价格低,让您的货运不出去的,服务上绝对让你满意。”
郑谦没有给许舒云一个合理的解释,只是用一套通用说辞把许舒云给糊弄了过去。“也快到饭点儿了,我请二位吃个饭吧。”
许舒云请郑谦吃饭没有其他的意思,主要是出于礼貌。“不了许总,我们还有别的事情,就先走了。”
郑谦说完,和许舒云加了个联系方式,就和李涛离开了锦绣集团。回去的路上,李涛自然少不了问题。“涛哥,你信我的话,就什么都别问,陈总那边我来跟他解释。”
郑谦是他一手带出来的,脑子聪明,既然签下了这种合同,自然是有他的打算。既然他已经说了,陈伟强那边他搞定,那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好吧。”
李涛叹了口气,最终还是乖乖地闭上了嘴。许舒云看着那辆劳斯莱斯离开锦绣集团,身旁的秘书上前一步:“许总,要不要我把合同拿到法务部再核对一下有没有问题?”
“不用了,我知道他想干什么。”
许舒云摆了摆手。故意压低价格,给她吃红利,这种抛橄榄枝的方法,许舒云碰到了很多次。如果郑谦要是觉得这一招能搞定她的话,那可就大错特错了。在邺北,追她的公子哥能从这里排到龙湖,她什么招式没见过,什么油腻的方式没应付过。郑谦看起来比她要小几岁,表面上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模样,没想到心里竟然这么油腻。她提出请郑谦吃饭,就是想要确定一下,没想到郑谦还装起来拒绝了她。“你帮我查一下,这个郑谦到底是什么来头。”
许舒云吩咐秘书。这个年龄,能开得起劳斯莱斯,不太可能是他自己的车,家里或许有很大的背景。许舒云仔细想想,似乎也不太可能啊,邺北哪个公子哥她没见过,从来没听说过有姓郑的家族。不行,还是得跟郑谦吃顿饭,一顿饭下来,差不多就能看清楚郑谦是个什么样的为人了。随即许舒云就给郑谦发了一条消息:[郑总,您中午有事我就不留您了,晚上有空吗?我们约个时间吃个晚饭吧]。郑谦坐在副驾驶上,看到了这条消息。许舒云做事严谨,人很聪慧,身材凹凸有致,长得也比较漂亮。听说李涛说,许舒云在锦绣集团,当总经理之前,锦绣集团没有一个人知道许舒云就是许兴业的女儿,从国外留学回来之后就从一个小小的业务员做起,这才多长时间,就已经被提拔成了总经理。刘诗琪和许舒云同样是女强人,许舒云身上比刘诗琪多了一股说不清楚的气质。郑谦倒不是贬低刘诗琪的处事方法,像刘诗琪这样,没有家庭,没有背景支撑的女人,成事儿的路上,肯定少不了使用一些非常规的手段,她的经历要是写出来,估计也能被人称作励志了。刘诗琪和许舒云同样是女强人,但许舒云的身上,比刘诗琪多了一股正直,自信的气质。那股气质是从能独自握汤勺开始就培养出来的,到现在二十多岁,已经彻底刻在了骨子里。而这股气质,会在许家一代传一代,岁月都无法磨灭。郑谦跟许舒云签下赔钱合同,是有他的打算。锦绣集团正在面临转型,尝试走水运路线,郑谦的打算是给她一点甜头尝尝,无论是从性价比还是路线,一次性运几千吨上万吨的货轮,肯定是要比外包运输公司强的。运了几次货之后,许舒云就知道了水运的效率,锦绣集团和客户之间的运输网络差不多也搭建起来了,之后再提高价格,跟锦绣集团签长约,发展为长久客户,之后的收益不是三四十万能比的。只要正新不倒,锦绣集团就一定是正新的客户。李涛是郑谦的师父,但李涛的思路终究是站在打工人的角度来思考问题的,只看到自己拿下了多少单,盈利和亏损,没有站在公司的角度来看待问题。郑谦作为公司的副总,他要从全局来考虑,可以损失一点儿眼前的利益,但眼光要放长远,思考付出的代价与换来的结果成不成正比。郑谦还有一个打算,就是想用这个低价合同,跟许舒云建立往来关系。锦绣集团主要做的是钢材和木材,定位一直是一家中型企业,因为许老爷子的墨守成规,用老一套方法做事,永远不可能再进一步。现在许舒云掌权,开始尝试走水路正是一个革新的征兆。而锦绣集团跟大福木材还是竞争对手的关系,在那天晚上吃饭的时候,他听说大福木材咬着从民间借了一笔贷款,不但把陈伟强的运费给补上了,还准备利用这笔钱东山再起。郑谦觉得,他或许能借锦绣集团之手,把大福木材彻底搞垮,除掉这根肉中刺。[晚上倒是有时间,许总说个时间地点吧]郑谦给许舒云回消息。[晚上八点,望月楼][好,不见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