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奇的冷静,就好像一直在等待她的到来。淡淡扫了一眼眼前的女子,转身返回比走廊更为阴暗的房间。聂家影愣了一下神,也尾随其进入里间,然而未等她完全适应眼前的黑暗,身后的门毫无征兆“嘭”一声彻底关得严实。她终于慌了,之前她只顾着为妹妹讨说法,全然忘记他已不是几年前的那个腼腆男孩,可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故作镇定摸索着电灯开关,当下也只有光亮能带给她些许心安了。灯冷不丁大亮,聂家影着实吓了一大跳,本能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不觉间已经跟随他进入卧室……房间不大,靠门边放着一张小桌子,桌面摆着一本书,书皮已经泛黄,想是有了些年月,目光再往里移,便是一张大得有些惊人的床,床单被褥皆是刺目的、毫无生命力的白,聂家影心头忽地一跳,慌别过目光,不敢再看那道晃眼白。周晓逸直直立于窗边,几缕细碎的日光落入他的眸,更显深沉……突然,窗帘被他说一把拽开,聂家影不备,强烈的光使她一阵眩晕,眯眼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我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佳佳!”
聂家影几乎咬牙切齿,但他没有任何反应,犹自凝视远方。聂家影气极了他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嘶吼道,“我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佳佳,绝对不许!”
他转身面向她,平静的面容终于起了一丝波澜,忽然一伸手将她拽入怀中,紧接着吻上她的唇,意识迷乱之际,他反手合上窗帘,欺身就压下蓬软的床,聂家影已然忘记呼吸,怔怔望着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那你怎么就忍心欺负我。”
他凝望着她的脸,瞳孔突然一缩,伸颈再次探向她因气愤而不住颤抖的红唇,她迅速低头躲避,可他又怎会让她如愿,拉扯挣扎中,四片嘴唇已紧紧贴合,再无缝隙。聂家影完全无从反抗,先前强装的镇定也在唇齿厮磨间荡然无存,她怒火中烧,愤恨难填,却也只能像个待宰的羊羔般,任由豺狼似的周晓逸恣意撕咬,极度的恐惧使她忘记如何流泪,只圆圆瞪大双目,眼神空洞无物。他原本只打算吓唬她,无奈她实在太美,美得令他彻底失了心智,动作随着最原始的欲望,向更深处吻去……但是他又怎么会舍得呢?他是这样爱她,深入骨血的爱,就算遭受世间人的不齿唾骂、就算让她恨之入骨,他也还是爱。在周晓逸狂热的嘴唇下,聂家影原本僵冷的身子悄然变得湿热、滚烫、柔软,就连眼睛也染上了几丝媚色。他的神经因她这副模样彻底癫狂,犹豫不决的心瞬间笃定,双手再无法克制……周身的刺痛让聂家影猛然反应过来,却为时已晚,此时的周晓逸就是一头凶恶的野兽,任何猎物都妄想能从他的森森利爪中全身而退。她愈挣扎,他缠得愈紧……时间在这瞬定格,她的十指仍死死拽着床单,苍白薄唇依旧紧紧相抿,眼神却变得涣散,此刻,她完全成为一个毫无生气的木偶。夜已深沉,万物静寂,突然传来一个歇斯底里的尖叫声,厚重的夜幕因此被划开一道狭长的口子。聂家影惊恐的甩开手中的试纸,无力瘫倒在地,蜷缩着身子不断落泪,幽暗的灯光下,她的脸尤为惨白。例假迟了一周,她已有所怀疑,并做足最坏的打算,但当直面事实这刻,她仍是止不住惧怕,原来,自己并不如想象中的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