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用火药,周仓只能利用现在的工艺技术和材料加以利用。高度酒还没有问世,于是他把主意打到灯油上,灯油多是用动物油和植物油,周仓小的时候用不起灯油,长大做官以后从不用自己花钱。现在曹营里面,用的都是曹操的东西,他更不晓得材料的贵重,即便是瓷瓶瓦罐也是不能如此作践。周仓曾经去过博物馆,自己小时候也过过苦日子,瓷瓶瓦罐对清苦之家都是大件。周仓刚想对张颌解释说能花钱做到的事就不能让人命上去填,转念一想,现在对张颌说这些无疑是对牛弹琴,这个时代的物质条件不可能会满足战争的需要。“那就少带几个,看看效果,关键时刻再派上用场。这些器物都是曹营的,不需要我们徐州出。”
张颌长舒一口气,徐州的家底经不起这么折腾。这不是打仗,就是败家。周仓却是在想,打仗不就是败家吗,平白无故打什么仗。自己这是小儿科,像诸葛亮那样动不动来个火攻,破坏绿化,祸害后人才是大手笔。烧粮草、烧树木,那不仅是败家,而是祸国殃民。“你找几个臂力好的兵卒,围起一片场地让他们练习投掷,不要让人看见。叫曲阿开始收集瓶罐和灯油,以备不时之需。三日后你们出发。”
周仓说道,“我去找张绣借兵。”
张绣只剩下两千铁骑,但是两千他也养不起,一万石好草料,张绣痛快的答应借兵。周仓许诺,折损一人一马赔偿二十两黄金,马和人各十两,如果受伤视伤情定价。周仓说的是纯正的黄金,张绣盘算过了,就算两百骑全部损失,那自己会得黄金四千两,养活剩下的一千八百人完全没问题。花这么多钱,张颌有点心痛,周仓却不满足,如果金矿建起来,都有把铁骑买下来的想法。陈到领命带领二百西凉铁骑和三千步卒先于张颌出发,他从西绕过官渡,埋伏于延津通往阳武的路上,不到半日就等到张南带领的运粮队。陈到令一千步卒在后面摇旗呐喊作为疑兵,自己领其他士卒拦住道路,二百西凉铁骑来回奔弛,尘土飞扬,场面很是唬人。张南看到有人想截粮,立即派出一支小队人马去大本营报告,自己领军摆好阵势准备迎战。陈到虚张声势约有一炷香功夫,领军退去两里停住,又过去一炷香功夫再次退后两里。张南见陈到也就是三千人的样子,大多还是步卒,心中怀疑还有埋伏不敢贸然进军,陈到退后三次之后,护着粮车缓慢前行,并派出数路探马打探。又过去两个时辰,陈到领兵全部退走。张南心中越发的怀疑,继续缓慢行进。又过去半个时辰,蒋奇奉袁绍之命带领五千轻骑前来接应。“曹军截粮的人在哪里?”
蒋奇问道。“半个时辰前已经退走,探马回报附近再无敌兵。我料是他们见我们防备严密所以知难而退,也可能探听到你来接应,所以才放弃。”
张南回答道。“如此甚好。可笑曹操自不量力,我送你回营,看他还敢来。只是白白耽误这么多工夫,着实可恶。”
触焦此时也带领自己的粮队从白马前往阳武,中途得到探马来报前方有骑兵出现,疑似敌军。触焦紧急停止前进,摆好阵势,并派人向袁绍报告。不到一炷香功夫,触焦就看到一队骑兵的身影,领头的像是三员武将,没有旗号。他估算一下对方约是两千轻骑,他们丝毫没有停顿的打算,直奔本方冲来。触焦不敢掉以轻心,令手下两千步卒及运粮兵结阵,令一千骑兵前去对冲。在他的印象中,自己的一千骑兵完全可以打乱对方的阵型,既是对方冲到自己眼前,最多能剩下半数,而且队形散乱,弓弩手再射一轮箭,凭借步卒完全可以完败这股敌兵。结果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对方三员大将,一枪、一刀、一戟组成的锋矢硬生生的刺穿自己的骑兵,并弃己方的骑兵不顾,直接冲向自己的步卒阵营。这是哪里来的猛将?颜良文丑在这也未必能挡得住。触焦脑袋嗡的一声。看见冲向自己的三员大将,“快,放箭!”
触焦赶紧大喊一声,“盾牌手、长枪手上前挡住。”
一轮箭雨下来,射倒约三四十人,两千骑兵破开盾牌手和长枪手的防御,随即又倒下近百人,大队人马冲入触焦的队伍,一通砍杀。弓箭手已经无法再次射箭,己方兵马太少,骑兵又不给力,战阵已乱,触焦不舍得把小命儿丢在这里,拨马就跑,护粮兵跟着溃散,张颌并不追赶。“放火!”
张颌这次只带了五十只油瓶,更多的是火把和干草。“每隔十辆粮车投掷油瓶。”
刹那间,近千辆粮车着起火,场面尉是壮观。“收兵,把伤兵带上,回营。”
张颌再次下令。真是可惜,这么多粮食被烧掉,这要是能运回去能解决多少人的口粮。老百姓辛辛苦苦劳作一年种出的粮食就这么烧掉了。这就是战争,人命如草芥,何况粮食。大火烧了近两个时辰,直到火光渐渐熄灭,见不到曹军踪迹,触焦才带领残兵回到原地。粮草全部烧毁,还没有烧净的也都是焦糊不堪,千余骑兵和三千步卒损失过半,触焦欲哭无泪。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太突然,从发现敌军到粮草着火不过两炷香的功夫,自己回去怎么交代。不大一会功夫,高览带领援军到了。“离老远就见到这里浓烟滚滚,我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一步。”
高览叹息一声。“来的是什么人,多少兵马?”
触焦又将三人的相貌描述一番。“对方一员主将,两员副将。主将持一杆虎头枪,相貌堂堂,看着像我们河北人,听手下人说口音也似河北口音。另外两人,一员小将持方天画戟,一面猛将持砍山刀,俱不像曹军中人。无军旗也无降旗,不知是哪里的队伍。”
莫非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