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站就是东莱。裴元绍许久没有见到周仓,两人见面分外亲切,小裴峰已经七岁,看得周仓十分眼馋,裴元绍还自豪的告诉周仓,李巧又有身孕,再过两个月就可再抱上娃。“哥哥,别的不敢跟你夸口,这你就没法跟我比了。你可不要落后太久啊,要不要我教授你几招?”
你还教我两招?看着裴元绍一副得志的嘴脸,周仓气就不打一处来。“我这不是忙嘛,你看我什么时候得过清闲。先不说这个,你说说现在东莱的情况。”
“东莱是个好地方啊,哥哥你怎么知道这里有金矿的?刘立来没多久就找到数处矿源,听他说我们至少可以采五十年。咱们发了。”
“说说袁谭吧。”
“袁谭现在老实得很,驻兵离我军五十里,互不侵犯。月前他派人来说要从咱们这里进盐,每年大约十万石,这都交给徐州商行了。他不知道咱们现在开采金矿,还想用银钱购买,张晋说只收铜钱和铁器。张晋还说等金的产量多了,就从他那里再换战马,据说袁谭手头上的战马很多,而且有门路能从北方弄来马匹。”
周仓点点头,张晋做的不错,深得自己的战略思想,如果能大量从袁谭那里淘换来战马,是笔很不错的买卖。“记住对战马要进行查验,谨防他用阉割后的战马糊弄。虽然咱们现在没有马场无法喂养和繁育,但是以后会用的上。这样吧,恐怕他从北方进马时就可能被算计,告诉他种马和母马各不能少于一成。”
“哥哥想的是,你要是不说,我还真不懂这些。”
周仓忽然想起来件事。“郭图答应要送给我十匹良驹,你接收后送达徐州。以后的马匹都留在东莱。你再说说甘宁那里怎么样。”
“兴霸带来六千涉水营和一千工匠,但他仍觉工匠不足,东莱只拼凑出三百人,另外我又召集了近千的渔民给他,现在正在建造水寨。他把手的很严,就是我也不得入内,因此具体情形还不知,哥哥需要亲自去才行。”
裴元绍想了想又说道,“另外,他还说木材不够,需要大量的巨木,我已经派出一营人四处寻找,可是东莱境内可供的数量不多。”
“也好。我这就去兴霸那里看看,等回来咱们再聚。”
“哥哥难得来,明天再走不迟,我派人通知兴霸,让他准备一下。”
在裴元绍盛情挽留之下,周仓又呆了一夜,很悲催的看着裴元绍在享受天伦之乐。晚上,两人共卧一榻。“哥哥,还记得咱们小时候吗。”
“当然记得,那时候咱们常这样。我还记得你那时候最大的愿望是做一名校尉,现在已经是统领万军的将军了。”
“我那时候问哥哥的志向,哥哥不说,只是说过上好日子,现在哥哥已经贵为一州之主,你我父母泉下有知该多高兴。”
裴元绍话锋一转。“做不做将军倒是小事,我只是肚中憋气。我听说这次儁乂没回来了,当初咱们在一起多好,为何要受这等窝囊气?”
裴元绍忽的坐起身来。“元芳和子明先生说,哥哥有哥哥的难处,可我们也不能任由别人宰割,华雄战死在乌巢,为曹操解了大难,曹操为何还如此咄咄逼人,徐州使我们一刀一枪夺下来,与他曹操何干,还要他指手画脚?”
周仓心中叹口气,这就是自家人的想法,下一步就该劝自己另立山头了。果不其然,裴元绍说道:“咱们现在兵强马壮,有钱有粮,连袁谭都要低声下气的派人来与我们合作,我们害怕什么?只要哥哥振臂一呼,徐州上下唯哥哥之命是从。”
周仓也坐起身来,轻轻的拍抚裴元绍的后背。“小时候村里人最大的愿望就是安居乐业,不受盘剥之苦。现在乡亲们都过上好日子,哪能再让他们再受兵戈之苦?咱们受点委屈算什么?”
裴元绍还是通事理的,周仓只能这么劝他。“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我听哥哥的,这次忍也就忍了。若是还有下次,弟弟我可不答应。”
“呵呵,你这脾气呀,小时候也不见你这样,怎么官做大了,脾气也见长?你消消气。你知道我除了来看你,为何专程来一次东莱?”
“哦?哥哥莫非还有大事?”
“正是。咱俩是亲兄弟,所以我不会瞒你,但此事是绝顶机密,尤甚于咱们开采金矿!”
“这么机密!”
“要不我为何要把兴霸从广陵调到东莱?兴霸为何防范如此严密?没有我得许可,他连你也不敢泄露半点风声。你可不要错怪他。”
“哥哥瞒得我好苦,我还一直在憋着气,快跟我说说。哥哥,你不知道,这些日子我就没睡过好觉。”
“我与兴霸商议,准备出海北上辽东!”
“北上辽东?哥哥是想占据辽东,可我听说那里是苦寒之地。”
“苦寒之地不假,可天高皇帝远,若是徐州我们保不住,就在辽东逍遥自在,岂不是好?”
“你这一说,我就明白了。”
裴元绍摩拳擦掌的问道。“那我也不能闲着,哥哥说我该做些什么?”
“因为是绝顶机密,因此现在不敢有大动作。我派兴霸来,也是打前站,看能否跨海北渡,毕竟海上路途遥远马虎不得。你想讨差事,我还真就想起来有几件事需要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