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孙权已经归顺曹公,趁此还可以削弱刘表的势力,为曹公解忧,我也就答应了。不过这次出兵是以他江东为主,我军只是策应,因此只派徐晃领一支人马前去。”
周仓与孙权交好,出兵江夏,这无疑是一个重磅消息,刘晔觉得就凭这个消息自己来这一趟也算是值了。打击刘表,曹操固然高兴,但他绝不愿看到周仓与孙权勾搭在一起。“子扬也知道,我与孙策曾有过不快,借此就算是把过去的搁下,想必曹公也会欣慰。”
周仓接着说道。刘晔只好唯唯的答应。说话间已到州牧府,酒宴已经摆下,分宾主落座。杨锐、田光作为新人还没有上席的资格,两人只能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周仓轻咳一声:“诸位,我先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淮南名士刘晔刘子扬,有佐世之才,受天子委派前来徐州。你们可能还不知道,子扬先生乃是光武帝刘秀之子阜陵王刘延之后,当真的皇室帝胄。”
刘晔点头示意,“卫国兄谬赞,愧不敢当。”
“子扬贵为宗亲却从不炫耀,这可绝不是刘备之流沽名钓誉。”
周仓唯恐天下不乱的说道,“子扬难得来徐州,我再来为你引荐。”
“陈矫先生,你已见过。这位是周文,现任徐州别驾,乃是我的族兄,周冲、周喜是我族弟。这位是糜芳,徐州人事,张双,苏平来自幽州。”
周仓先指向左手边,然后又指向右手,“这是曲阿,你也见过,这是陈到,黄忠。”
刘晔仔细打量众人:周仓重用族人在所难免,曹操也重用自己的兄弟,糜芳和陈矫是当地士族,张双与苏平想必就是周仓在幽州时结识的人,徐州的官僚结构大致如此。要是曹操或者荀攸在这里,就会认出周文就是十几年前在雒阳和长安闻名色变的李儒李文优!然而刘晔不知道。再看,武将中,徐晃出征了,曲阿、陈到,他见过,黄忠是个五十开外的老卒,引不起他的关注。“听闻卫国得一智士张炯,不知可在徐州?”
果然,刘晔问起张炯。“他呀,他现在任东莱太守不在徐州。你知道我那个兄弟裴元绍,领兵打战还行,治理地方却不在行,新得东莱人心不稳,因此派张炯去治理东莱去了。”
周仓又小声对刘晔说道。“我与曹公有约,共谋袁谭,派他去正合适。”
刘晔一听这是与曹操的谋划,也就不再多问,心想只要回去把话递给曹操,曹操自有明断,事关机密,不是自己所能打听的。“听闻卫国兄手下大将甘宁甘兴霸,大破孙坚及袁绍水军,令敌人闻风丧胆……”“他呀,子扬来的不巧。甘宁是水军主将,因此不在徐州,要是子扬想结识,我即叫他来。”
周仓含糊的说道。刘晔一听,确实这个道理,水军主将当然是在水寨、江河口岸,怎会在徐州呢。“哪能劳烦甘将军跑这一趟,再说我奉天子之令来此也不能长待,不必再费周折啦。”
对徐州官员的探寻就此结束,刘晔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周仓该隐瞒的一点没漏出来。刘晔拱手道:“刘晔奉天子之命前来,得见徐州众位英豪,实乃幸事。一路之上见徐州百姓安定,丰衣足食可见诸位之功,而能进贡建安纸更能看出徐州人杰地灵。”
周仓哈哈一笑,“上酒。”
“其实,我也是心中有愧啊。本该我亲自前往许都面圣,只因内人刚刚有喜不敢脱身,还请子扬向司空大人致意。”
周仓端起酒杯,不着痕迹的说道。“请。”
又是一枚炸弹!周仓的夫人有喜,如果周仓有子,那就是有了接班人,这是大事情。刘晔越发觉得自己刚来就得到两个消息,回去以后足可向曹操交代。在酒席宴上,周仓轻描淡写的说出来,看来他并没有什么戒备之心啊。“恭喜,恭喜。”
刘晔也端起酒杯。“卫国兄为国征战二十载,误了家事,实在是我等楷模,现结得硕果,我先讨杯喜酒喝。”
甘梅有喜,是瞒不过曹操的,说给刘晔听,恰好可以转移他的视线。周仓已经把控住形势,成功的把刘晔带偏,只要再给刘晔扔一枚炸弹不怕不把他炸晕。“陈矫、糜芳,你们两个可是有功之臣,得蒙天子赏赐全靠你俩。”
周仓说道,然后又对刘晔说:“子扬,就是他们两人带领工匠研制的建安纸。”
周仓故意的把张晋忽略掉。“那我可要敬两位一杯。”
刘晔慌忙举杯。来的路上,已经与陈矫相熟悉,对糜氏兄弟,刘晔早有耳闻,糜家本是徐州士族、超级大富商,后来投靠刘备,他的哥哥糜竺还在刘备身边,看来周仓也是重用徐州士族啊。“谢子扬先生,请。”
“唉!”
周仓故意叹一口气。“子扬有所不知,进贡建安纸反惹出不少麻烦,许多重臣觉得好,纷纷讨要,我被迫无奈只好在许都开设店铺出售,不知司空大人会不会见怪。我要是不给,还不知道他们在背后要怎么编排我,好人难做呀。”
刘晔有点鄙视周仓,这是去许都抢钱啊,还装作这么为难。“卫国不必担心,我会向司空大人解说一二。建安纸真是好东西啊,现在许都有价无市。”
“啊,只是为这个还好了,曹丕公子也想参与进来,所以我才犯愁啊。”
这枚炸弹彻底把刘晔炸晕,天哪,这里面还关联到曹丕,周仓啊周仓,你干嘛要说给我听,这件事搞不好里外不是人,这可让我怎么办!陈矫更是目瞪口呆,周仓与曹丕关系也是这么好?那自己在忙些什么?合着曹操找自己探听徐州的信息,不是对周仓不放心,只是例行公事,原来自己根本就无足轻重。“卫国不要犯愁,凭你的智慧总能解决。请。”
刘晔只好再次举起酒杯。“好酒,好酒。”
刘晔慢慢的品味。“初一入口,虽略有酸涩,但慢慢品之,确实独有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