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昭、成功英随拓跋绰入城。司马懿开始调兵遣将,令司马师领军一万先灭之胤,然后切断它乾与外界之交通;令庞会领兵一万埋伏于操场之外,待司马望骑兵到围杀鲜卑兵卒,令乐綝尽快行军天明之前务必赶到它乾城,再派人告知众国王大事已成,四处出击剿灭各部鲜卑余众,只留妇孺。司马师攻打之胤部毫无悬念,之胤年事已高早早睡下,王帐没有任何提防,万人围攻不消一个时辰便杀戮一空。鞠利已不知去向哪里,昆塔半醉半梦之间,操场四周火起,急令人灭火,或尚未灭喊杀声四起,司马望万骑分为十对队冲入操场逢人便杀,成功英与庞会则在外围游猎漏网之鱼。心腹武士将昆塔扶上战马,簇拥着冲出操场正遇庞会,昆塔强打精神与庞会交战,只三回合被庞会挥于马下。单方面的屠杀,可怜骁勇的鲜卑战士近半数手无寸铁,大半被酒精麻痹了神经,如何与司马望的铁骑抗衡,尸横遍地。拓跋绰领司马昭入城,即调遣府中兵将围攻悉鹿府,悉鹿虽有守卫谁能料想有此之变,四更十分府门攻破,五更再无活口。城内打乱,力微睡梦中惊醒,派人探寻究竟。不多时手下来报,拓跋绰围攻悉鹿,足有数千人,而且军中有汉人;而守城兵卒亦来报城南大营有火光。以力微的才智怎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顿足道:“悔不听沙漠汗所言,引狼入室!”
又派人招张恭入府。与张恭一道前来的还有司马孚。“司马孚参见大王。”
力微盯着司马孚:“这么说都是司马懿所为?”
“非也,家兄是受拓跋绰王子所逼不得已而为之。王子言此为大王之意,相国莫那也是这般说,言城中有人欲谋害大王,事出紧急来不及调兵请我相助。然家兄不知真伪,大为忧虑。”
司马孚摇头道。“故派我深夜入城请张大人带我来见大王,唯大王之命是从。”
是拓跋绰要谋逆,莫那从中相助?力微难以决断。“既如此,你立即召集兵卒将拓跋绰拿来相见。”
“这?我虽可前往,但请大王派一心腹和亲卫甲士一同传令,免得我说出有人不信,殃及无辜。”
“有理。”
力微即派出亲卫首领甘离率一千武士与司马孚前去传令。甘离赶到悉鹿府,悉鹿与他相交甚密,多有馈赠,眼见死尸一地不住哀叹。“传大王令,请拓跋绰王子入府。”
拓跋绰此时哪肯跟甘离走,要见力微也是带着兵将,不是去见力微而是劝退。“甘离,我知你与悉鹿关系,你回复父王天明之后我自会去拜见。”
“大胆!”
甘离怒道。“你大胆!竟敢如此对我说话!”
拓跋绰腰板硬的很。甘离对司马孚喝到:“还不动手?”
司马孚微微一笑:“我之兵马自然可以节制王子部下,然擒拿王子还需将军动手,总不至于假手我一外人,既是对贵部的不敬,也是我等所难为,如何在贵部立足?”
甘离被司马孚所诱,亲自带人来拿拓跋绰,拓跋绰令司马昭出战,司马昭不动。拓跋绰大叫:“我中你之圈套也。”
自带府中兵将与甘离相斗,被甘离所擒。拓跋绰府中人战死,甘离亲卫仅余数百。司马孚、司马昭、成功英将两人护住,亲卫被隔离在外。“你知罪乎?”
司马孚轻笑道。“我有何罪?”
“你谋害拓跋绰王子,不是大罪?”
“你何出此言?”
甘离大惊。成功英拍马向前一刀将甘离看砍死,司马昭顺势将甘离长矛刺入拓跋绰胸膛。司马孚大呼:“甘离将拓跋绰王子杀死矣。”
亲卫们向前,只见甘离手握长矛,矛透拓跋绰,心下骇然。司马孚领亲卫武士来见力微:“臣有罪!”
“可是未能拿下拓跋绰?”
“拓跋绰已拿下,然不知甘离将军为何如此痛恨王子竟然将其刺杀,臣不急救助,而部将救人心切误将甘离将军杀死。”
力微心神一恍,怎么又一个儿子死了,还死在自己亲卫首领手中,甘离是与悉鹿关系密还不至于刺杀拓跋绰,力微十分不信,问及亲卫,答复与司马孚所言相同,只是混乱之间未看的真切,看到之时两人已亡。力微在发呆发愣,鞠利求见。“大王,城中混乱不知出了何事?”
张恭装模作样向鞠利解说。鞠利装作六神无主,这该怎么办?力微猛然狂笑:“好计谋啊好计谋,不愧是司马懿。先是假拓跋绰之手杀悉鹿,再假我之手杀拓跋绰,兄弟挣位倒戈相向,双双殒命,想必军营大火亦是他所为,嫁祸于拓跋绰,与他一点干系没有。它乾已是孤城,落入其掌控将我陷之绝地,只能将西域拱手想让。再以我的名义安抚各部听其号令,司马懿之毒便如此吗?我能如其愿乎?”
力微太小看司马懿了,岂能只有这么一点点毒,他又挑起西域各国与鲜卑部之争,力微若令各部归顺,则各国出于无理,司马懿就可顺理成章扫平各国,对各国的复国承若成为白纸;而西域,无论是鲜卑人还是各国人马损耗,司马懿又坐收渔翁之利,真正实现对西域的统治。鞠利叩头:“大王,万不胜绝念,或许还有转机。大王不妨伪臣服于司马懿,以稳其心,只要大王保全,臣召集各郡人马前来救应。”
鞠利给力微送来一根有毒的稻草。力微暂时不能死,司马懿留着有用,唯恐力微自尽。张恭令人将司马孚看押在偏殿,向前附在力微耳边小声说道:“臣一时不查被司马孚所蒙蔽,难辞其咎。然鞠利所言极是,司马懿凭奸计得逞必然疏忽大意,大王只需遂其心愿,便可再做筹谋,悉鹿、拓跋绰两位王子虽死,沙漠汗还在且末,大王可给我一封密信,我去联络他秘密招揽各部,届时王子在外,大王在内,司马懿可擒,西域可定。”
张恭担心力微一怒之下斩杀司马孚,更担心沙漠汗在外登山再起,留下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