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四三零年九月初九,魏主曹睿率宗族及文武告祭祖庙,下诏退位,归降大汉。诏令各地守军放下武器,停止抵抗。虎牢关,曹楷、夏侯霸痛哭流涕,夏侯霸大骂司马懿,以司马懿叛魏为亡国罪魁祸首,暗自发誓有朝一日必讨之、灭之。荥阳,曹植纵饮后狂歌,舞剑如疯,再无往日风流倜傥;王昶、王祥等闭门不出。新郑,郭淮叹息不已:时也?命也!张虎顿足捶胸,父仇未报,缘何就要投降,悄然离开军营不知所踪。郭奕哀叹:父亲啊,可惜你英年早逝,你若在定可力挽狂澜。函谷关,陈泰沉默不语;独钟繇幼子笑对其兄钟毓言道:“早该如此,可惜天下太平,我无用武之地也。”
成皋,老将满宠哀叹无力回天,背生毒疮,半月而亡。程武逃出汉中,上庸之战免于遇难,听闻此讯隐姓埋名远走辽东,后入济州,周渊见其多智而山辩,收留以为谋士,只是无人知此即为程昱之子程武。曲阿、陆逊、徐晃、周信收纳降兵近十万众,留其精锐,其余尽发放钱粮放之归乡,汉将齐聚洛阳。九月二十八,周仓领军入洛阳,故地重游感慨万千。对沙瓒等人说道:“我初至洛阳,正值十常侍乱政,然彼时洛阳繁茂;再至洛阳,值董卓西迁,洛阳沦为废墟;今日再入洛阳,又见当初之盛。幸不曾用兵,否则百姓又遭涂炭。”
沙瓒笑道:“小婿还记得岳丈所做之诗: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从此在我大汉治下再不会出现此情。”
曹睿献上降书顺表、户籍钱册,恳请周仓容他回归故里。周仓叹道:“我与孟德惺惺相惜,其子嗣当护之。”
遂令于山拨出千名亲卫保护曹睿,又对曹睿说道:“拆孟德之庙,我心不忍,然与理不合,只能为之,你可与我共祭之。”
“曹公忧国家之危败,愍百姓之苦毒,率义兵为天下诛残贼,功高而德广,可谓无二矣。”
这或许是周仓能给与曹操的最好评价。“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这是周仓离开时所吟唱。死在汉军手中的曹氏宗族甚多,曹洪、曹休、曹彰、曹整、夏侯恵、夏侯奉、夏侯和近十余人,能获周仓如此评价,曹家人无话可说。再看看大汉的军威,只曾听闻沛郡阅兵,今日所见名不虚传,有此雄师又如何不败?九月二十九,次相荀谌和吏部尚书杨锐赶到。谁又能想到,荀氏最为出众的荀彧和荀攸辅佐曹氏未竟全功,反而是荀谌成为大汉元勋。荀谌和杨锐的主要工作是安抚百官,清点户籍、整理账册。随后,汉臣陆续从济南赶至洛阳,各院、部迁至洛阳办公,刘循、刘明、刘亮重建宗庙,洛阳城增扩一倍。十月初七,天子刘协终于返回故都,回想当年自己自长安逃出,颠簸流离,食不果腹、露宿荒野,洛阳却是一片荒芜,只能被曹操强留在许都。往事历历在目,他竟忍不住流下热泪,有生之年真的回来了。十月初八,刘协下诏还都洛阳。他本欲与荀谌等商议大赦天下,却被众人规劝:违法者以法处置,只能视其改过情况予以酌减,大赦之举不宜再有。曹氏想奉曹节为后的愿望没有实现,刘协只册曹节为妃。二子碌碌无为,只能协助张陆打点皇产。随着刘协的诏书,宣告大汉再次一统天下,大汉的疆土暴增一倍,东至瀛洲,南至大海,西至葱岭,北至极寒之地,何止千万里;可统计的人口达三千五百万,虽远不如桓帝时的五千六百万,但须知历史上三国末期只有七百六十万,归晋时也只有一千六百万!南越王孙权遣诸葛瑾来贺。两年间,孙权西征再次拓地三千里,此时他是又纠结又痛苦:广袤的土地就在眼前,羸弱的土著难敌大军的碾压,自己的人口实在是太少、太少,十年时间不足以繁衍更多下一代,百万之众洒向五千里大地如石入大海,夺取再多土地又有何用?以恒河命名,再设恒州,诸葛恪为恒州牧。至此南越已有恒州、泰州、缅州、越州,大大超过原江东之地。诸葛恪在恒州大造战船,南越成为西南海域霸主,次年海师都督全琮远攻至红海,劫昆仑奴和无数新粮种而归。在刘协的计划里本欲晋周仓为王,被周仓所拒。荀谌、徐庶、陆逊、周信封侯,不至于没了刘协的面子。周仓貌似甩手掌柜,将所有的事务尽托付给荀谌、徐庶、陆逊、杨锐、周信等人,实则暗中观察,发现一切与他所料大相不差,就此干脆退居幕后,一个月后迁至济南。岁末,裴元绍染风寒病故,是年六十五岁,裴峰未将其送入英烈祠而葬于卧牛岗。裴元绍自小志愿为校尉,终为一军都督,如偿所愿。故人一个个远去,周仓哀痛不已。不久,周仓召集工匠在青州云门山凿石窟,刻人像:张颌、典韦、华雄、裴元绍、波才、于禁、黄忠、郝昭、曹性、魏续、管亥、方凯、齐茂、郑伦……周文、张炯、陈登、赵昱、刘政、王烈、王修……华佗、刘洪、木东、张隐、韩虫、王大锤……魏延。合称云门二十八宿。很对人对此颇有微词:木东、张隐、韩虫、王大锤为何人?魏延于大汉又有何功。只是碍于周仓的威望,不敢多言;周仓听说后不做解释,一笑了之。穆秋解说:此为大人追怀故人,非是彰显其功绩,亦非因其为大汉所立功。周仓闻听后亦不做矫正。穆秋多次劝周仓为周信再娶,多生子嗣,周仓只是含笑:这等事如何还需我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