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柳桐颜瞳孔一缩,继而无奈地争辩道:“此事与小斋子无关!是朕要……”“皇上,太后的话,奴婢已经带到,奴婢告退!”
佩玲依然面无表情地道。“哎,玲姑姑,你帮朕去跟母后求个情呗!”
柳桐颜对于佩玲也是长辈般亲近,于是扯她的袖子,晃了晃道。“嘶……”此时的佩玲一直在苦苦支撑,这么一晃,脸上的冷汗就蹭蹭真冒,顺势就喊了出来。“怎么了?你受伤了?”
柳桐颜终于发现不对,关切道。“皇上,恕奴婢失宜,奴婢是受刑后过来的,请皇上容奴婢回去休息吧!”
佩玲本也不打算瞒了柳桐颜,这时苦笑道。“是母后……啊!”
柳桐颜瞬间反应过来,苦着脸道:“母后竟然震怒至此!”
“皇上,太后斥责小斋子心思竟敢动到她头上了,如何决断,还请皇上圣裁!”
佩玲咬牙福了福,施礼退去。只剩下柳桐颜呆呆愣在当场,心中苦笑:是这些年母后对他太过维护,才让他忘了母后的严厉与……心狠手辣!情不自禁又一次走进房内,柳桐颜凝视着床上的风卿蓉,眸中满是温情,刚刚他哄了已经烧得神志不清的风卿蓉半天,她才睡下了,但是此时看来她似乎睡得并不安稳,眉头紧锁,不知是否梦得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他忍不住俯下身,在风卿蓉的唇上轻轻印下一吻。床上的丽人嘤咛一声,神色奇迹般的松了松,柳桐颜不由露出笑容。那些日子宛如昨日般触手可及,他总是喜欢在风卿蓉午睡时过来,看着她的睡容被床帐上珍珠帘映得粉亮,无赖般硬挤上她的床,拥她入眠。而此时简朴的木床仅仅容得下风卿蓉一人,没有华丽的坠饰,唯有丽人依旧,近在眼前,然他心知此时已咫尺天涯,他富有天下,对心爱的女人的苦难能做的却只有冷眼旁观,连她生病了他看上一眼,都是千难万难。房外,隐隐传来小斋子的一声惨叫,又戛然而止,柳桐颜紧攥了拳头,猛地吸了一口气,大步迈出房门。“去淑妃那!”
他语气前所未有的任性与决绝。“主子!属下前来复旨!”
佩玲见了文宓儿,脸上还存着些羞愧的尴尬。“好,你回去休息吧!”
文宓儿抬眼望了她一眼,语气已经恢复正常。“谢主子,只是这点伤,属下还是能扛得住,不然怎配侍奉主子左右!”
佩玲沉声道,她本是经过训练的暗卫,只是长时间的安逸,差点让她忘了自己的身份。“嗯,哀家知道了,玲儿,下不为例,今天哀家也不想多管什么事!你歇着吧!”
文宓儿目光一柔,真心真意道。“是!”
佩玲长出了一口气,看文宓儿的神色,想来是真的已经消气了。她心中暗呼好运,其实佩玲明白,文宓儿的火气不仅仅是今日之事,昔日柏孟欣的突然存在激起文宓儿心中久存的怨气,情伤过后,回过神来的文宓儿愕然发现,所有人为着这样那样的原因瞒下了她本该知道的这个消息,致使她身心俱伤,作为贴身的亲信,佩玲知道,文宓儿要告诫她的是,不能再对她蓄意隐瞒任何事。“太后!”
连日的奔波让文宓儿有些累,所以即使是白日,也在塌椅上闭目养神,听得声响,她睁了眼,但见谷准惴惴不安地上前行礼,心情就蓦地好了许多。“嗯?免礼!”
文宓儿眨眨眼,望向可怜兮兮的谷准,轻笑道:“坐吧,谷大哥!”
“臣,臣不敢!”
谷准略一恍惚,眼前的文宓儿似乎还是一路上嬉戏逗趣的小姑娘,但是他很快反应过来,她此时是执掌凤印的一国太后。“怎么?你有话说?”
文宓儿好笑地看着他的忐忑,故意板了脸道。“我……”谷准一急,张口欲辩,又立马觉出不妥,轻咳一声才道:“臣之前不该……不该进来回话!”
他听了小斋子被杖责的消息,委实吓了一大跳,犹豫了半天,还是来主动请罪。“哦!无妨,哀家这没那么多规矩!”
文宓儿温言道:“还有别的吗?”
“啊?”
谷准有些迷茫,没有那么多规矩,还将小斋子罚得那么重?不是说太后已经盛怒了吗?咬了咬牙,谷准继续道:“太后罚了小斋子,是不是也应该罚臣?不然,似乎不公平!”
“呵呵,原来你是来讨打的!”
文宓儿被他逗得一乐,摊摊手,斩钉截铁道:“没有什么不公平的,这事你没错!”
拜托,文宓儿心中直翻白眼,知不知道小斋子挨打原因,明明被人当枪使,还来担什么责任。那你是为什么那么生气,谷准想问,又忍住了,难道不是因为我们瞒了你,虽然当时他是因为心软才答应,但是说到底他也是没有主动跟她说清楚。文宓儿看着谷准满满的内疚与担心,心中一暖,转了话题道:“正好哀家闲的无聊,咱们来下盘棋吧。”
“臣在当值……不好吧!”
谷准彻底晕了,怎么跟他想象的情况完全不一样,太后似乎心情好得不得了……“谷大哥,你……”文宓儿大笑,既然一本正经道:“哀家的话,拒绝了就是抗旨,你难道连这点觉悟都没有?”
“臣……臣知罪!”
谷准望着文宓儿笑弯的眉头,也跟着开心起来,知道她是在跟自己开玩笑,于是故意一礼,任命的动手摆棋局。“炮二平五”文宓儿看着自己一片形势大好,眉开眼笑,道:“将军!”
“呃……飞士!”
谷准本就棋艺不精,更何况对面的是文宓儿,他如何静的下心思,只是勉强躲闪文宓儿的进攻。“车六平七,还是将军呢!”
文宓儿拍手道。“主子!”
还没等谷准回答,毓秀就来到了文宓儿身旁,可能是因着佩玲的受责,她这时也有些战战兢兢。“什么事?”
文宓儿扫兴的抬头,问道。毓秀望了谷准一眼,谷准后知后觉地站起身,请辞道:“臣告退!”
“皇上……”毓秀见谷准走出房门,才斟酌道:“皇上去了淑妃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