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郁助和纪初浩风度翩翩地走进来,后面根本苏半夏和洛卡卡。原本他们是在夏威夷度假的,结果接到电话说单修哲在香港出了事,连忙连夜赶过来。许百万一怔,咬牙道:“单郁助,你来得正好,”他扬起自己受伤的手,“你宝贝儿子干的好事。”
单郁助冷冷地扫他一眼,仿佛吹了一阵冷风在许百万脸上,他像是失去了说话的能力一样,半个字都吐不出来。一行四人像是走进自己家一样,在椅子上坐下。单郁助狠狠地瞪一眼自己的儿子,低声道:“你就不能出了香港再动手?急什么!这不是我们的地盘,瞎冲动!”
单修哲淡淡地回一声:“没忍住。”
当时那种情况,要是忍下来他就不是个男人了,他抬起眼,问:“要是爹地你被人要求把自己的老婆送到别人的床上,你同意么?”
单郁助拍案而起:“谁敢打我老婆的主意?”
许百万的脸一下子白了许多。单修哲淡淡地扫了许百万一眼,手指轻轻一指,然后薄唇轻启:“他。”
于是整座大厅像是刮起了旋风一般,单郁助缓缓道:“许老,听说你喜欢半夏?”
苏半夏咖啡色的眼眸不轻不重地落在许百万的身上,嘴角一抹讽刺的笑容。许百万被吓得连连摇头,一点老大的风度都没有了:“没有,没有,我怎么会想要打半夏的主意呢?”
当时单郁助带着苏半夏来参加他的儿子的满月酒,他的的确确被那个万种风情的女人迷住了。只是碍于单郁助,他不好开口。洛卡卡倒是唯恐天下不乱:“呀,半夏,原来你老少通吃啊,不过被一个老头子意淫还真是一件恶心的事。”
单郁助杀人的眼光落在许百万身上,许百万只觉得自己被千万只毒箭身穿一般,冷汗直冒。他只能把气都洒在没有见过面的洛卡卡身上:“哪来的不识相的女人!谁把你惯得这么不懂礼貌!是不是该找人好好教教你!”
洛卡卡长得小巧,因此看上去年纪实在是没有实际年龄大。而且她不喜欢出席宴会,纪初浩宠她,也就随了她。因此,许百万没有见过她也是正常。纪初浩脸色阴骛,将洛卡卡搂在怀里,冷声道:“我惯的,许老你有意见?”
我都不舍得骂一句,轮得到你这个色老头开口?开玩笑!许百万真心想要咬了自己的舌头,纪初浩也是个不好惹的角儿。当时单郁助昏迷在医院,被他瞒天过海,一个人管理了三间公司,苏氏、单氏和纪氏,五年之后,完好无损地交还给单郁助,这是多大的管理能力?见鬼,要是单郁助和纪初浩真的联手,他恐怕不是对手。但是转念一想,这是在自己的地盘,他一直哆嗦个什么劲?自单郁助进门之后,他就已经被他们的气场震慑到,哪还敢说什么狠话。反应过来的许百万显然底气足了不少。“单郁助,你们来了就好,说吧,现在该怎么解决?”
许百万故意将自己的手提得老高,生怕他们没看见自己的伤。苏半夏眼眸略微一扫,轻声问单修哲:“怎么回事?”
单修哲刚想开口,便被身边的凌桃夭抢了去:“对不起,伯母,是我的错,是我不想去陪许老,单修哲才动手的。”
早知道事情闹得这么大,她就委屈一下好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冰清玉洁了。凌桃夭的眼泪掉下来,被单修哲轻轻抹去。“我不会让人欺负你。”
他的声音那么柔和,好像一块柔软的丝巾拂过她的脸。凌桃夭怔怔地点点头。心中有一种东西逐渐弥漫开来,塞得她的心房暖暖的。苏半夏朝自己的儿子竖起大拇指:“儿子,这次干得不错!”
继而转过头,看着脸色难看的许百万:“许老,这就是你不对了,我儿子的女人你也抢?”
许百万冷笑:“不过是个秘书而已。你儿子身边有多少女人我想单夫人你很清楚,少一个秘书会怎么样?”
单修哲一记凌冽的眼神瞪过去。“那许老你想怎么样?”
单郁助缓缓地开口。许百万一脸的阴狠:“要么把那个小秘书留下,要么把单修哲一只手留下!”
“要是,都不留呢?”
“那你们就休想走出这个门!”
说完,许百万身后几个人的手枪准确地对准了单郁助他们一行人。而与此同时,原本包围着单修哲他们的一众打手却忽然将枪口对准了许百万他们。原本刚刚缓和下来的气氛又再一次被怒火激起,烧得更加旺盛。许百万愣住,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许冰,你干什么?”
许冰脸上没有了一开始的笑容,他缓缓道:“爸爸,单郁助他们不能死在这里,否则许家会大祸临头的。”
“笑话!还没人还说要我许百万大祸临头!他一个单郁助算个屁!杀了他再夺他的势力,到时许家在C城就能够只手遮天了。”
许百万脸上露出贪婪的表情,根本忘记了自己的处境。“爸爸,暂且不说杀了宫三少,宫家与我们为敌,单是杀了单郁助他们,或许能够让单氏、纪氏还有苏氏群龙无首,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们残留的势力绝对不会轻易放过我们,”许冰顿了一下,“而且,在国外还有一个聂夙羽是他们的兄弟,那个男人黑白通吃,更不好对付。我绝对不能让您为了一个女人把许家陷入四面受敌的境况。”
许百万看了周围对准自己的枪口,算是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他冷道:“许冰,你这是要夺权?”
洛卡卡窝进纪初浩的怀抱,笑:“这老头子总算是明白过来了。”
纪初浩宠溺地刮一下她的鼻子,没有说话。单郁助和苏半夏倒是没有惊讶的表情,好像事情原本就在他们的算计之内,一脸有趣地看戏。而宫屿支着一只手撑住自己的下巴,竟然打起盹来。季唯安静静地站着,仿佛身边发生的事情都与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