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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已经回不了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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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臣一直看着,看着黎烟站在大雨里,看着程丰与那个叫紫歆的女人走的很近。陌臣猜想着,紫歆来到中国,是为了程丰而来的。陌臣在心底暗骂着那对狗男女不得好死,却又担心着黎烟以后要怎么办。“被家族的人看到了,黎烟小姐可能会有危险。”

朱管家尽可能的希望,陌臣与曾经的一切都扯清关系。“送她到医院门口就好。”

做出选择的时候,陌臣选择了让黎烟从催眠中清醒,陌臣担心着有一天,黎烟会因为被催眠着而真的杀了自己的父亲,那时候的后悔莫及不是他能左右的。陌臣选择了牺牲自己,他和朱管家达成协议,从此以后,他以孙家利益为己任,改名为孙东州。扁舟一叶在东洲,几代王侯志躇踌。孙家,一直是江南一片的大家,从古至今,孙家不能没有后,更不能没有当家的,即使是在这样的一个社会里,孙家太庞大了,大到无可估量。“是。”

陌臣始终不能理解,朱管家为什么在他答应了条件后,便对他所有的命令甚至是言语绝对的服从,有时候的一再确定,也都是为他着想。只是,每个人的心里都有自己的价值观……朱管家下了车,却与程丰同时蹲在了黎烟身边,两厢扶持,却发现黎烟横躺在街上,已经没有了一丁点的反映。“黎烟,黎烟!”

程丰摇晃着黎烟,那一刻,他几乎以为黎烟已经死了。车划向黎烟的那一瞬间,程丰怕了,他别过了头,只是因为他已经来不及救这个已经深入他骨髓的女人。雨依旧在下,浇湿了人们原本燥热的心。陌臣看着程丰不断的摇晃着黎烟,突然心口一痛,他打开车门向事故现场走来,手搭上了黎烟的胳膊。紫歆在人行道的台阶上看着这一切,此时的她已是后悔莫及,但是,她无法做出下一步的动作,甚至她看到,陌臣在走向黎烟的时候,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那一眼,足以让她那小小的心脏难以承受了。如果,做坏事,一定要做的极致,不要留下任何的痕迹,否则,你就不要做。但是!任何的事情,只要是人为的,都必然是有迹可循的。“抓紧送医院。”

陌臣冰冷的态度,已经诠释了对程丰的种种不满。“她怎么样……”黯然伤神,不过是徒劳无功。程丰自以为自己什么都不怕,却在这一瞬间,那么的担心黎烟会从此离开他的视线。他看到,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上突然有了表情,似乎经历着什么极其痛苦的事情。“爸爸……不要走……”多少个下雨的天气里,黎烟不愿意淋雨。十二岁的那一场大雨,带走了她的爸爸,更带走了她世界里所有的快乐。她的全部幸福,在那一场大雨里消失,再也不见了。黎烟看着自己的妈妈努力的赚钱,她看着妈妈经历着那些可恶的男人的嘴脸。黎烟努力的想要告诉妈妈,自己已经长大了,已经足以养活这个家,养活妹妹。所有的负担,抗在一个十九岁女孩的肩膀上,然后,她堕落了。湿答答的脸,已经分不出泪水而或是雨水,黎烟被横抱起来,放进了陌臣的车里。“少爷,您不应该下车亲自抱黎烟小姐的。”

恍恍惚惚,黎烟听到了声音,她已经累的睁不开眼睛了。“我送她一起去医院吧。”

程丰依旧没有忘记,陌臣当初对他的那个短信警告。他只是想看着黎烟到医院,看着黎烟没有任何的事情,这样就足够了。“你让女人把她推到马路中间的时候,就想到要送她去医院了吗?你看着她横躺在马路上的时候,就想到她应该去医院了吗?在你这样一个花花公子的心里,黎烟倒地是什么样的地位?”

叱责声里,几分波涛胸猛的恨意。陌臣只是怨恨,为什么自己从始至终,都没有一个更好的能保护黎烟的身份呢?他,只能通过把自己的所有自由都出卖,才换回了一个曾经的那个善良的黎烟。黎烟颤抖着身躯,被包裹在陌臣的怀里,他小心翼翼的捧着这个像瓷娃娃一般的女人,在他的眼里,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他的时间太少了……“陌臣,请你救她,以后我不会在见她了。”

程丰郑重的申明,然后转身欲离开。“你当然以后不会再见她了,你不是已经有了新的女朋友吗?三个月的期限……程丰,我真不该相信你,还以为你会照看好黎烟!”

陌臣有力的还击,在他看来,黎烟是有努力的向程丰解释,甚至是告诉程丰要回到他身边。也许,黎烟已经告诉了程丰,他留在了孙家,告诉了程丰黎烟所看到的一切。“陌臣,你究竟要我怎么样?是你不让我见黎烟,现在又责怪我有了女人。”

致命的是,如果一个男人,分不清重点,那么他永远都分不清楚。程丰总是这样,他找不到重点在哪里,他似乎不知道,现在昏睡的黎烟,才是所有事情的重点。“不要装出一副好人的样子,你认为我会让黎烟在你的写字楼下面等我来接她吗?黎烟爱你,她要你,她不要我!”

陌臣几乎要疯了,说出这样的话来,绝对不是他的本意。但是,以陌臣的性格,绝对是不愿意和任何人有多余的解释的。“陌臣……”紫歆站在车后,看着车里的人说着,此时,她已经顾不上自己有多么讨厌下雨的天气了,她只是想要看一眼陌臣在做什么,她想要求得原谅。“你的账,我会好好的跟你算的。”

陌臣的脸上,是数不尽的愤怒。他亲眼看到,这个女人将他的黎烟推向了马路,如果不是他命令司机狠狠的撞上那辆划向黎烟的车子,黎烟现在说不定已经成了路上的亡魂了……陌臣不想看到这样狠毒的女人,他厌恶的拉上车窗,还不忘狠狠的丢给程丰一记白眼。“你真的不配黎烟喜欢。”

那是程丰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也是他如何都想不通的话,自此后,他站在雨里,看着陌臣的车开走,听着紫歆在尖叫。“胃溃疡有些严重,应该是一直都没有好好的休息,加上这几天没有好好的吃饭引起的,先打消炎针吧。这衣服要赶紧换掉,不然发烧再引起什么炎症就不好说了。”

医生叮嘱着。“少爷,我们该走了。”

陌臣留恋的看了一眼黎烟,只是,这也许是最后一眼了。病房里,空无一人。黎烟睁开眼,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楚,夜灯不知道被哪个不长眼睛的人关上了。黎烟坐起身,将枕头拿起来放在身后,靠在病床上,她已经不记得是谁送自己来的医院了,那一阵为痉挛,疼得她几乎以为自己要死过去了。也许,是事故司机……淡淡的烟草味,有些熟悉,曾经多少个夜晚,黎烟闻着程丰身上的这股味道入睡,她已经记不清了。黎烟猜想着,心口莫名的疼痛。程丰,你太狠了。黎烟记得,有人在身后狠狠的推了自己一把。那时候,黎烟就以为,自己的命一定会终结在那一条马路上,只是……黎烟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那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孩子,即便是有,也不可能是程丰的!如果是,她一定会打掉!黎烟看着窗外黑压压的一片树丛,她发觉,自己的生活似乎就像这树丛一般,杂乱而无章。黎烟望着出神。如果,那时候的自己真的肚子里有一个小的生命,在这样的情况下,应该已经消失了吧。黎烟忍不住的哭,突然间,她失去了所有的安全感。“妈妈,我做错了吗……”已经回不了头了,她深刻的记得。那时候,当雪舒问她,是不是萧筱的丈夫的时候,她告诉雪舒,一切都已经回不了头了。她输了自己的心,却没有惩罚想要惩罚的人!她不甘心,不甘心啊!黎烟摇摇晃晃的下了床,她游走在医院的走廊里,上了电梯。黎烟只是想看一看安易,她的安安,这一天不知道如何了,是不是吃胖了一些?似乎,在经历了那么多之后,黎烟唯一想到就是那个妹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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