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青青赶紧回屋取药。吕小天按住老太太的人中进行急救，但无效。老太太呼吸逐渐微弱。吕小天突然把腕表上的调针抽了出来，嗤嗤嗤，在老太太后背心脏反应区连扎几下。刹那，老太太后背的白色短衫被鲜血染红。“啊！”

拿药过来的左青青见此尖叫出声，药瓶子都掉在地上了。老太太忽然发出声音，悠悠醒来。“别愣着，喂药！”

吕小天喝道。左青青惊魂未定，赶紧哆嗦着捡起药瓶，倒出两粒救心丸，塞进老太太嘴里。吕小天扶着老太太坐起。稍顷，老太太哼了两声，睁开眼睛。“青青……大娘真不中用，连饭都做不了啦……”老太太看着左青青，堆满皱纹的脸上满是愧疚。“大娘！我都说了不让你做饭的。”

左青青眼泪下来了。“大娘病情很严重，放血治疗只能缓解。送医院吧！”

吕小天突然开口。老太太被身后突然发出的声音吓了一跳，这才发现身后还有一个人，男人。“大娘！他是我同事，要不是他，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左青青急忙解释道。“别磨叽了，叫救护车！”

吕小天急了。他很清楚老太太病情有多严重，也庆幸自己来的及时。左青青赶紧打电话。老太太扭头看着吕小天，张开少了一颗门牙的嘴，一脸慈祥道：“谢谢你，孩子！我这是老病，都病好几年了，不用上医院，养养就好。”

“大娘？你这病也不是不治之症，可以治好的，别心疼钱。”

吕小天眼圈红了，他是经历过疾苦的人，知道老太太不去医院是怕花钱。“大娘！我们现在有钱了，你就放心吧！”

已经打完电话的左青青，说道。“你哪来的那么多钱？”

老太太惊讶地看着左青青。“他给的。”

左青青看向吕小天。“你，你们……”老太太误会了，脑袋一歪，气晕了。“大娘！”

左青青惊呼。“等不及了，走！”

吕小天抱起老太太就冲了出去。吕小天健步如飞，下楼如履平地。左青青跟头把式的跟在后面。等左青青出了楼洞口，吕小天已经没影了。左青青急了，这是给抱哪个医院去了。好在吕小天抱着老太太比汽车跑的还快，惊煞路人，看到的人不少。左青青是一路打听，才来到隔着四条街道的中心医院。途中，左青青接到120电话，人家问她家里咋没人呢，是不是报假警。左青青都要哭了……等汗流浃背的左青青赶到中心医院找到满头大汗的吕小天时，老太太经过急诊处理，已经被放在担架车上，准备送手术室了。“我大娘怎么样？”

左青青焦急问道。“经过急诊处理已经稳定病情，但需要立刻做手术。现在去手术室。”

吕小天说道。这时，从诊室内走出一个中年医生，白白净净的，脸蛋子有点长。“我是主治医生严鹤翔，也是主刀医生。你们谁是病人家属？”

中年医生做了自我介绍后，问道。“我是。”

左青青答道。“病人情况危急，必须马上手术，请在这上面签字。”

严鹤翔一指旁边护士捧着的手术同意书，说道。左青青赶紧签字。严鹤翔又开始例行公事讲解流程和可能存在的风险。吕小天急了：“不是危急吗？你赶紧去做手术啊？你们这些格式条款我们都懂，不就是推卸责任吗？”

“你这是什么话？这是按照规定，术前必须向家属交代的程序。”

严鹤翔大长脸一沉。左青青一看，这可坏了，现在这年头，谁敢得罪医生？“大夫，他也是着急，您别生气。”

左青青说着，从兜里拿出一沓钱，悄悄塞进严鹤翔的白大褂口袋里。严鹤翔似乎没看到，但也不再说什么，转身就走。吕小天看到了，但欲言又止。老太太被直接推进手术室。等严鹤翔等人也进去了，吕小天一伸手：“把你的钱给我。”

左青青一愣，没明白。“我兜里就十万，不够交费用的。”

吕小天不好意思地说道。左青青明白了：“我去交。”

左青青不想再麻烦吕小天，此时，她对吕小天已经感激不尽了。吕小天也没拦着，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他也是累坏了。四条街两千多米，用时两分多钟，吕小天已经到了极限。如此恐怖的速度，饶是吕小天也受不了。左青青交完钱回来，在手术室门口焦急地踱来踱去。“你给医生红包干啥？”

吕小天忽然问道。“啊？”

左青青一愣。左青青看着吕小天的表情，明白了，感情，这位天哥什么规矩都不懂。“现在做手术，哪个患者家属敢不给红包？你不给红包，手术能做好吗？”

左青青说道。吕小天一蹙眉：“医生的天职是救死扶伤，没有好处就不给好好做手术？不可能。”

“你知道什么？我父亲活着的时候，做个阑尾炎手术就是没舍得给红包，结果，刀口比别人长，恢复得也慢。人家三天就出院了，我爹住了差不多半个月，那营养药打得，二十四小时不间断，这都打不完。人家花了七千多，我家花了二万多，哪多哪少？”

左青青说道。“啊？还有这事？”

吕小天大吃一惊：“我郁！不是都医改了吗？怎么还有这种不正之风？”

“一阵风过去了，就过去了，还不是我行我素。你去看看，哪个主刀大夫不是家财万贯？好车好房，单指望工资收入，可能吗？即使查的紧的时候，谁又去调查过他们的收入和消费？还不是抓到现行就算倒霉了。”

左青青暗怪吕小天不会办事，老太太的手术差点就做不好了。“反了他们了，你等着，这钱我给你要回来，我们是穷人，没钱给他们。我打个电话！”

吕小天说着拿出手机，直接拨号。“徐院长？我在你们医院心脏内科手术室门口，你过来一趟。”

吕小天说完就收起手机。“徐院长？徐学智？你认识他？”

左青青十分吃惊。“关系杠杠滴！”

吕小天看着愣眉愣眼看着自己的左青青，笑着说道。“真的？”

左青青大喜：“你怎么认识这里的院长？”

“我是谁？认识他们是他们的荣幸。”

吕小天得意地扬扬眉毛。“你怎么不早说，有关系，手术做的会更好。”

左青青急了。“还有这事？”

吕小天大吃一惊：“等他来了，我和他说。”

不久，一个头发花白，白大褂扣子都没系扣子的老者，满头大汗跑了过来，身后跟着两个中年医生。老者正是中心医院老院长徐学智，听说吕小天来了，可把徐学智高兴坏了。“老师！”

离老远，徐学智就激动地伸出双手。老师？徐学智身后的两个中年医生和吕小天身边的左青青，都是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