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梵哲不知道父亲的意思,就这样怔怔地看着他。纪浩然抬起他的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拿一把镰刀,将枣树的皮一层层的剥下来,来年定能丰收!”
.......纪浩然刚走出大门,便看到了林楚走了回来,眼角还有些许泪痕,让他心疼不已:“老婆,你这是去哪儿了?”
林楚敷衍道:“出去走了走…….”“你眼睛里面怎么有眼泪?”
纪浩然一边说一边关切地用手去抚摸她的脸。林楚这才想起自己刚刚哭过,于是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笑了笑:“去海边走了走,被海风吹的,我眼睛一吹风就流泪,你知道的……你这是准备去哪儿呢?”
“哦!我现在打算去隔壁院子看看,大勇说他风湿又犯了,我去看看他!”
“风湿又犯了?上次我给他的药不知道他用了没有?”
林楚说。“不知道啊,我这就去看看,老婆,你赶紧回去休息休息。”
林楚回到家之后,便看到躺在地上的纪梵哲,嘴角还在淌着血,她忙走了过去,一边用纸巾帮她擦一边问:“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躺在地上?还流血了?”
纪梵哲眼里满是仇恨的光,说道:“还能是怎么回事?他打的呗!”
林楚问:“你爸爸打的?他为什么会打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纪梵哲冷笑了一声,眼睛直直地看着林楚:“他打我你应该高兴才是,为什么一定要装出一副很同情我的模样?你现在心里一定是在笑吧?你一定是在想为什么他不一拳把我打死?是不是?为什么你总是那么虚伪?”
林楚惊诧地看着他:“阿哲,你怎么能这样说话?”
“难道我说得不对吗?你这张虚伪的脸,我早就看够了!也不想再看了,你本来不属于这个家,你早该从这里滚出去!”
“你…….”林楚眼睛含着泪,嘴唇气得直发抖,“你这孩子怎么能这样说话?我到底怎么了?你竟然这样恨我?”
纪梵哲舔了舔唇边的血,冷冷道:“你是什么人我早就看透了,你这样活着累不累啊?”
说着便站了起来,朝着自己的卧室走去,走到一半儿又突然回过头来,“还有,公司策划案被盗的事情,是不是你说出去的?”
林楚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怔怔地看着他问道:“阿哲,什么策划案?”
纪梵哲冷笑了一声:“好吧!你喜欢装傻就装到底!”
林楚今天本来心情就不好,经过这么一闹,她心情更糟糕了。无力地坐在沙发上,默默地流眼泪…….纪浩然来到师大勇家之后,做出一副关切的样子,问道:“大勇啊,我听说你最近风湿病犯了,我美国的一个老同学对这方面很有研究,我带你去见见他,顺便帮你看看风湿,如何?”
师大勇自然是高兴,连忙站了起来,哈着腰,笑得见牙不见眼:“纪老板对我真是好啊,什么都想着我,我在纪家做了十八年的管家,真是没白干啊!”
“嗯,那现在走吧!我开车带你去!”
“好好好!那我换件像样的衣服去!”
纪浩然忙说:“不用换衣服了,是我老同学,不是什么外人。”
师大勇却执意要换:“那怎么行?见你的老同学我也要穿得体面点,我虽然是个管家,但是也不能给纪老板丢脸啊,您说是不是?”
纪浩然笑了笑:“那倒是,你去换吧,我到车上等你!”
纪浩然走出去之后,朝着师大勇看了一眼,心中默默道:都死到临头了,穿体面点也是应该的。他刚上车,师大勇便换了一套新衣服出来,上了车忙问:“纪老板,看看我这身衣服怎么样?不会给您丢脸吧?”
纪浩然笑着看了看:“嗯,不错!现在出发了。”
一路上他们两个有说有笑的,车子也越开越快,绕过一个盘山公路,向一个深山老林驶去……师大勇越看越不对劲,不解地问:“纪老板,我们这是去哪儿啊,您那朋友住在山里啊?”
纪浩然“嗯”了一声,脸上的神色开始逐渐变冷,车子也越开越快,最后在这条无人的小道飞驰了起来。师大勇心中顿时有些惊慌:“纪老板,我有些内急,想下车方便一下……”纪浩然不理他。师大勇感觉心中似有冷风吹过,一下子冷到后脊梁,腿也直发抖:“纪老板,如果以前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请纪老板大人不记小人过…….”纪浩然冷冷笑了一声:“你知道就好!”
后来,不管师大勇说什么问什么,纪浩然都不再回答。车子继续以最快的速度向前行驶,大概过了半个钟头,纪浩然把车子停下。师大勇连忙下车:“纪老板,我真的内急,我去方便一下?”
“先别去!”
如同命令一般。“不行啊,纪老板,再不去我就尿裤子了……”“那就尿裤子吧!我又不是没见过你尿裤子!”
没错,上次纪浩然见师大勇尿裤子那次是在十八年前,当时纪浩然用枪指着他的脑袋,让他交出林晓和的那些文件,他吓得尿了一裤子,也从此背叛了自己的恩人林晓和。“走!往山上走!”
纪浩然的声音似乎比这呼呼的山风还要冷上几分。师大勇可怜巴巴地裹紧了大衣,无助地向着山上走去……翻过一座山,走到了一个山谷脚下,纪浩然突然扔给他一个锄头,一声令下:“挖!”
“挖什么?”
师大勇吓得直哆嗦。“别问那么多,我让你挖你就挖!不然老子一枪毙了你!”
师大勇吓得直哆嗦,颤巍巍的手艰难地拿起锄头,一下一下地在地上挖着……挖了好久,累得满头大汗,才挖出一个小坑。纪浩然狠狠地在他背后踹了一脚,他一下子扑倒在地上,老泪纵横:“纪老板,我挖不动了…….”纪浩然一把把他从地上拽起来:“起来!挖!用力挖!挖深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