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沈若给出回答，姜澜却自嘲似的轻笑了两声。“是啊，我都变成这副模样了，你有什么不敢来的？”

她放下茶杯，重新缩回到沙发上，用双臂环抱住了自己的身体。明亮的灯光把，姜澜的皮肤映得，苍白到近乎透明。她用下巴抵着自己的膝盖，呓语一般地开口道。“沈若，我叫你过来，是为了杀你的。怎么样？怕不怕？”

姜澜咧开嘴，弯着双眼，摆出了一个诡异的表情。沈若的右眼皮跳了一下。可她没有露出，惧怕的神情，只是用不咸不淡地语气，问了姜澜一句“为什么”。见沈若没有半分害怕，姜澜也并不觉得奇怪。那张浮着病色的脸上，反而透出了几分雀跃。姜澜别过头盯着沈若，笑道。“我嫉妒你，我恨你。我恨不得，能抹杀你的存在，或者，取代你活在这个世界上。”

“哦。”

对于意料之中的答案，沈若给了一个很冷淡的反应。她坐在沙发上，垂眼翻看着手机。“你说完了吗？说完了，我就走了。”

沈若从沙发上站起了身。姜澜的眼睫颤了一颤。她连忙起身，几步跨到了沈若前面，挡住了沈若的去路。姜澜死死地盯着沈若的眼睛，希望能从她的眼中，读到一些别的情绪。然而，什么都没有。“你一点都不好奇吗？”

“好奇什么？你对我的嫉妒，还是你对我的恨？还是你为什么想杀我？”

沈若假笑了一下。“说实话，我一点都不好奇。”

姜澜的表情一垮。她蹙着眉，神情古怪地摇着头，不停地呢喃着。“为什么？为什么不好奇？你应该好奇……”“一个人嫉妒另一个人，无非是因为自身不及对方，却又无力改变自己。”

“至于恨？”

沈若摊了摊手，笑眯眯地答道。“我从来没有对你施暴，也没有虐待过你，更没有跟，你的任何一任男朋友，有过不正当的关系。”

说着，沈若正了脸色。她望着面色发白的姜澜，一字一顿道。“我沈若可以对天发誓。我从来没有做过一件伤害，你姜澜的事情。”

说完，沈若瞥向姜澜坐着的沙发。在沙发的扶手边摆着一个，被划得破破烂烂的兔子玩偶。尽管玩偶已经面目全非，沈若还是认出了，那是两人初见的时候，她送给姜澜的“见面礼”。顶着姜澜的注视，沈若拿起了那只玩偶。玩偶的面部被贴了她的照片，身上也缝着一张写满了，沈若名字的布片。那张布片上面的字迹，或稚嫩、或工整、或成熟。可以看得出来，这上面的字，是同一个人，在不同时期写下的。沈若扬了扬眉，眼中是晦暗不明的情绪。看到沈若手中拿着的玩具，姜澜咬紧了下唇。忽然，沈若半张着嘴唇，发出了一声轻笑。姜澜循声看去，见沈若单手握着那只兔子玩偶，皮笑肉不笑道。“如果在初见的时候，就知道你对我带着恶意，我是绝对不会，把这个玩偶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