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接触到这个本应该熟悉但从小到大都没有听见导致十分陌生的名字,也许自己应该叫杨萧凌?听起来挺难听的,虽然叶萧凌也很一般,听起来有那么点装逼的味道,没有杨步恒名字中带着的儒雅气息,可是他突然有些庆幸自己的名字并没有跟这个男人有什么共同之处。虽然这个名字的本身就是这个男人所取。有些令人恶心。但最终这个名字还是不得不跟随他的一生。叶萧凌重新看回母亲的脸庞,她依然那样地欢快,好像一只正在枝头上欢欣雀跃的黄鹂,就连叶萧凌都能看出他那弯弯的眉毛还有闪光的深黑眼珠里,包含着多少愉快。有人说过第一次看见自己的孩子来到这个世上,是一个女人最欢愉最圆满的时刻,也许她正沉浸在这样的欢欣中,丝毫不知道将来会发生的一切。叶萧凌有些疲倦,孩子的身躯终究还是太虚弱,何况一个刚刚出世,呼吸上第一口空气,正在适应没有母体照顾,没有羊水包裹,必须要接触到病房内千篇一律的消毒水气息的味道。这原本应该是他最熟悉的一种味道之一,但现在,他闻着有点难过。男人已经离开了这个病房,叶萧凌终究是没有看清楚男人的面容,周围一切人的窃窃私语都显得有些细微,他们的脸上表情涣散,在叶萧凌感觉有些白茫茫的眼睛里,好像被一片难以看清的大雾所遮盖。他眯着眼睛古怪地看着整个病房的一切,忽然发现他们都不见了,自己正躺在病房的那架简陋的婴儿床上,软软的棉垫好像母体的胎盘一般包裹着他,上面有一层给他带来温暖的被子。叶萧凌闭上眼睛,有些睡意昏沉,午后的阳光透过洋槐树的枝桠,射进那有些小的窗户,在头顶上留下一块小小的印记。“就休息一会儿……”他想。但很快这种想法就好像被潮水所淹没,一切的一切都变成了泡影,疲倦摧垮了他的意识,让他整个人好像是一条小船一样飘荡在无边无际的湖泊上,伴随着月色明亮,他摇摇晃晃,周身是一片温暖的水,远处有歌声哼唱。迷糊中,他好像有听见有人在喊他的名字,但模模糊糊地,听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