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让我跟她走,我当时也别无他法,只能跟着走了。在跟她走的路上,任常英给我讲了一个故事。任常英跟我说,道家有书记载,相传几千年以前,苗族的祖先蚩尤邪神带兵在黄河边与敌对阵厮杀,直至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等打完仗要往后方撤退,然后士兵们把伤兵都抬走后,蚩尤邪神就对身边的阿普军师说:“我们不能丢下战死在这里的弟兄不管,你用点法术让这些好弟兄回归故里如何?”
阿普军师说:“好吧。你我改换一下装扮,你拿‘符节’在前面引路,我在后面督催。”
于是阿普军师装扮成蚩尤邪神的模样,站在战死的弟兄们的尸首中间,在一阵默念咒语、祷告神灵后,对着那些尸体大声呼喊:“死难之弟兄们,此处非尔安身毙命之所,尔今枉死实堪悲悼。故乡父母依闾企望,娇妻幼子盼尔回乡。尔魄尔魂勿须彷徨。急急如律令,起!”
在军师的一番做法下,原本躺在地上的尸体一下子全都站了起来,跟在蚩尤邪神高举的“符节”后面规规矩矩向南走。就在他们带着这些尸体离开的时候,突然敌人的追兵来了。看到有追兵来了,蚩尤邪神和阿普军师连手作法引来“五更大雾”,将敌人困在迷魂阵中。因是阿普军师所“司”之法术让大家脱的险,大家自此又把他叫“老司”;又由于阿普老司最后所用的御敌之实乃“雾术”,而“雾”笔画太多难写,于是改写成一个“巫”字取而代之。其实,这巫字也是个象形文字:上面一横代表天或者雾,下边一横则代表地,而中间的那一竖就表示“符节”了;竖的两边各有一个人字,右边那个代表蚩尤邪神,左边那个代表阿普老司,意思是要两个人联合起来才能作巫术。其实这就是苗疆巫蛊之术、其中巫术的起源。任常英说给我讲这些,说是为了让我多长点见识。我当时听了是直翻白眼,心想这关我毛事,她这是自己说给自己听的吧,这老女人肯定是信奉蚩尤信奉疯了。跟我说完这个故事,任常英又跟我说了一个关于她们道家的事儿,这事儿跟蚩尤也有关系。她说当年黄帝大战蚩尤,那是一场浩大而惨烈的人神混战,双方能动用的力量都用上了,蚩尤兄弟个个天生神力,铜头铁额,并能驱使种种猛兽及毒虫,灵鬼。而黄帝一方以风伯雨师为先锋,役使天地神鬼。最可怕的是轩辕氏居然请求异域的僵尸变成的旱魃助阵,旱魃相貌狰狞可怕,碧绿睛瞳生在头顶上,秀发全是一条一条的小蛇,身上长满白毛,所到之处,连一滴雨都不会有,往往一连大旱三年,赤地千里,万物干渴而死。此外众所周知的指南车亦是为对负蚩尤的大雾而发明了。虽然蚩尤战败,黄帝统一了中原,但相信一些秘法,异术在民间却相对保留下来了,赶尸术即是其中一脉承传,而很多道术,也跟蚩尤一族有关系,这在道家的书籍上都或多或少有记载,所以说,任常英对于蚩尤的存在是深信不疑的!换句话说,道家对于蚩尤的存在也是深信不疑的。任常英告诉我说,跟我说这个不为别的,就是告诉我,别说什么无稽之谈,大千世界,我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所谓的宝藏确实是存在的。就像当初她在图腾柱那里写字告诉我的那样,有些事情不是科学能解释的,她所知道的,我们永远都想象不到……在路上听任常英跟我扯这些我不信的故事,等听她扯完了一通之后,我发现我们已经翻过了一座大山了。在翻过了这座大山后,我看到我面前又出现了一座大山,瞧这架势,我们是要翻山越岭走完这段旅程了。为此我对着任常英问道:“我说老女人,你不会告诉我,咱们就这么一直翻山越岭到那个天墓吧?要真是这么走,那腿儿都得走折了!”
听我这么说,任常英笑道:“那就试试能不能走折你这双腿呗!”
“我靠!不是吧?你真打算就这么一直走山路到天墓啊?”
我惊讶的看着任常英。“这样走安全,而且没人打扰,落个清净。再说了,如果我们不走山路,直接走大路,要是经过哪家村庄,就你这光溜溜的样子,不知到底的,还以为你是外来的傻子呢!”
被任常英这么一提醒,我才反应过来,我现在还光着身子呢。而且这会儿我才猛然惊醒过来,我居然是赤着脚走了这么远的山路的,现在突然低头看到我赤着的双脚,我瞬间感觉到我的脚板下传来了火辣辣的疼。看到我这样的“一身光”行头,我特别的来气,跟着我就一屁股坐在了路边的一个石头上,然后大声抱怨道:“这么凉的天,我光着身子赤着脚,这还能走个屁啊!再这么走下去,我不冻死,也得把脚板磨出泡来,我不走了!没衣服鞋子我就不走了!要不然你们就抬着我走,反正让我这么走,我是走不下去了!”
见我这么抱怨,任常英一笑,跟着任常英就从她背着的那个布包里拿出了一套衣服和一双鞋子,然后就这么丢给了我。“靠!你有衣服鞋子怎么之前不给我?存心把我当猴耍呗?”
我大声问道。“你又没问我要啊!你要是问我要,我能不给你吗?我不是不讲理的那种人。”
任常英轻飘飘的回答道。听她这么说,我是一阵无语。摇了摇头,我也懒得跟她逞口舌之争,跟着我穿好了衣服,然后穿好鞋。等穿戴好了之后,在任常英的催促下,我就这么继续走起了山路来。这么一走,就是走了很长很长的时间。一直走了足足三天,我们才总算来到了苗疆村。等到了牛马山顶端,我就有些害怕了。我知道顺着这里,就能回到天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