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凭喻千宁一个人,也不可能再翻出什么大浪。这让客厅里的靳小珥很满意,她感到很解气,叫上Selena打算离开。才走出没几步,她的电话就响了。拿出来一看,来电之人正是她的同胞哥哥,靳褚西。登时,Selena神情突变,紧张地看着靳小珥。“靳总怎么会忽然打电话来,他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靳小珥也有些无措,但她强装镇定,斥道:“慌什么,哥哥可能有事找我,你别自己吓自己。”
说罢,她走到电梯口,确认喻千宁的声音不会传来,再按了接通建。刚把手机贴到耳边,尚未出声,便听得那头的男人低吼。“我说过,别碰她!马上让你的人住手,否则我会让你们知道,惹怒我的下场!要是喻千宁有个三长两短,靳小珥,我发誓,我不会饶过你,即便你是我的亲妹妹也不行!”
靳小珥心神剧震,吓得一下子把手机扔了出去,整个人颤抖不停。见状,Selena走过来,见她脸上惨白无色,急忙问她:“靳总说了什么?”
回过神后,靳小珥兀地放声大哭。“他为了喻千宁凶我!威胁我!为什么!?我才是他的家人,喻千宁那个女人哪里好,他那么孤傲的性子,偏偏只为她出头!他不是我哥,我恨他!他比喻千宁还可恶!”
Selena一听,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呆呆地说:“靳总他、他连你都不在乎吗?”
“当年他为了喻千宁要送我坐牢,今天他又为了她,毫不留情地责骂我!好啊,既然他要对我无情无义,我也不要这个哥哥了!”
靳小珥泪流不止,既委屈又愤恨地咒骂,“我不会放过他们的,我再也不要认这个哥哥了!”
Selena忙不迭地安慰她,忧心忡忡地问:“那我们怎么办,靳总是不是要来了?”
“我们走,有爸爸在,我就不信他能把我怎么样!”
靳小珥擦干泪,气冲冲地说,走过去一脚踩烂了自己的手机。之后,两人也没再回去看看喻千宁的情况,而是甩手离去。通话无端断掉,再拨打靳小珥的手机时,竟然接不通了!靳褚西愤怒地一拳砸在方向盘上,整辆车都震了一震。当下,他把油门一踩到底,接连闯了数个红灯,终于在五分钟后到达水景天华。当他踹开门时,三个男人围成一团。一个人手里拿着一台摄像机,对着倒在地板上纹丝不动的喻千宁;一个人蹲着身子,看起来像是正要脱喻千宁的衣服。还有一个,在解自己的皮带!刹那间,他只觉得眼前一片血红!三人循声看向门口,看见来的是个一脸寒霜的男人,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妈的,刚把这个泼辣小娘皮整妥,又来了个管闲事的家伙,这笔钱真不好赚!”
横肉男人吐了口唾沫,低头看了看手腕,上面有道被刀新划出的口子。靳褚西目不转睛地望着那道娇小身影,再看向三人的眼中,充满了嗜血的光芒。“你们,好大的胆子!”
他抬起脚步,犹如来自地狱的修罗,缓缓走来,“我精心呵护的人,你们用哪只手碰过,就断了它吧!”
…昏昏沉沉醒过来,还没有看清状况,自己就被人拥住。喻千宁疼得龇牙咧嘴,可闻到熟悉的气息,她的心还是放下了一半。不等对方发话,她就小声问:“我的清白保住了吗?”
这是顶天的大事,好在自己并没有察觉到身体不适,想来她这个问题是多余的了。“有我在,怎能不保?下回早一点打电话给我,你拿着把刀,莫非真要跟他们同归于尽么?”
靳褚西沙哑的声音,附在她的耳边低语,喻千宁安心地闭上了眼睛。“我好痛。他们下手真狠,我感觉自己的五脏庙被揍得移位了。还有我的脸,是不是肿成猪头了?”
闻言,靳褚西依次亲吻她的额头、鼻尖。“没有,你的脸还是那么精致!放心,他们的下场比你惨上数倍。”
休息了一会儿,喻千宁才觉得有力气,再度睁开眼。靳褚西的头就在她的正上方,专注地凝视着自己。他双唇紧抿,眉头皱成一团,眼里还有着血丝。看得喻千宁大吃一惊,吃力地伸手抚摸他的脸,“你怎么了,脸色好差。”
靳褚西握住她的手,深呼吸了一口气,摇头不语。“你们这两个人,不能消停些日子么?这个好了那个伤,你们是想把药当饭吃啊?”
正在此时,消失许久的奇葩医生出现了。喻千宁这才发现,原来她是在靳褚西的别墅,身下躺着的是靳褚西的床。她动了动想坐起来,靳褚西按住她,“别动,你躺了两天,先吃点儿东西再说。”
“什么?”
喻千宁愣住,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靳褚西没有多说,到门外叫老赵。谭祁苩穿着件白袍长褂,乍一看还真像医生装扮,他环着胸悠悠然地对喻千宁说:“你以为你只是睡了个午觉吗?这两天老大寸步不离地守着你,生怕五年前的事情重演。”
喻千宁听得更糊涂了,不过潜意识里,她似乎也经历过这般场景。联想到邺景的话,见靳褚西回来了,喻千宁便试探着问:“五年前发生了什么事,跟我也有关吗?”
“嘿,也难怪你不记得,那时候你……”“阿祈,你去忙吧,有事我再叫你。”
靳褚西强硬地打断了谭祁苩的话。恰好老赵把食物送上来,谭祁苩无奈地耸耸肩。“她若有任何异常,再电话通知我,这几天我都会留在家里。”
在他看来,要是喻千宁知晓那一夜春宵,估计会更快地投进老大的怀抱。虽然不明白老大为何要隐瞒,但既然老大不想说,他也不会多嘴。“哦对了,那三个人差不多废了,现在住在医院。我想知道老大下一步要怎么做,反正他们做的事也见不得光,仇家也不少……”谭祁苩打住话头,邪笑地望着靳褚西,意思不言而喻。喻千宁低下头,轻声道:“不必为了那些人渣,脏了自己的手。有时候,活着比死亡更痛苦。”
在场的人都听清了她的话,老赵微微一笑,靳褚西扬起唇角。“阿祈,让他们就这样了度残生,应该也挺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