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晨见此脸色微变,手中的火罐从喉头,直接挪向了嘴巴。只听啵的一声,一条血红色的怪虫,从葛明远的嘴巴里被拔了出来,落到了火罐之中,胡乱挣扎。陆晨将火罐倒扣在地上,急忙跳上木桶,抓住葛明远的肩头,微微一用力,便是将葛明远直接捞了出来。“疯子,你看看,我丈夫现在连知觉都没有了……”葛夫人立刻扑上前来,查探葛明远的情况,做出一副悲痛之色。“爸,你怎么样了?”
葛青松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葛明远旁边。此时葛明远浑身殷红,昏迷在地上,半点知觉都没有。陆晨见此,急忙抽出银针,真气灌注,扎入了葛明远几处大穴,只是仍不见好。葛夫人心中狂喜,脸上却装大怒道,“疯子,看你干的好事,你这到底是怎么治的病?”
“爸,是……是儿子不孝……”葛青松看到他爸人事不醒,不禁潸然泪下。“三秒后,他就能醒了。”
陆晨说着伸出手指头,低声数了三下。而随着最后一声落下,葛明远果然微微一动,悠悠转醒了过来。陆晨不禁松了一口气。事实上,他为了给葛明远逼出蛊毒,使用这种办法其实极为冒险。若是葛明远本人承受不住,极有可能彻底晕过去,永远醒不了了。葛夫人愣了一下,失声道,“明远,你怎么醒了?”
话刚说出口,她就发觉有些不对,急忙改口道,“明远,你醒了,太好了!”
葛青松正欣喜若狂,也没注意这个细节,他扶起葛明远道,“爸,你感觉怎么样了,有没有事情?”
“没……没事,感觉就像是做了一场梦。”
葛明远环视了一周,十分虚弱,但精神却十分清醒,他感觉了一下,说道,“怎么让我坐地上?快扶我起来。”
“好,爸,我马上扶你坐椅子上。”
葛青松激动的扶着葛明远,就坐到了后院的一把藤椅上。葛夫人神色阴晴不定,她走过来,诧异道,“明远,你不想喝血了?”
“不想喝,我绝不会再喝了,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葛明远意识十分清醒,他一头雾水的捂着头,努力回想着什么。只是他现在脑中只是一片混乱,发疯后的事情,他一点都记得不清楚了。“葛家主,害你的就是这条蛊毒!”
陆晨提醒了一声,然后指了指被火罐倒扣在地上的蛊毒。那蛊毒已经有了自来水管粗细,在葛明远体内吸了不少血,长的极其肥大吓人,呈现深褐色,将整个火罐都胀的满满的。“这……”葛明远瞪大了眼睛。“这种蛊毒,起初只有头发粗细,混入食物或者汤药之中,根本难以察觉,成功进入寄主身体之后,就会顺着血液进入中枢神经,压迫寄主的神经,做出不可理喻的举动。”
陆晨看着他,意味深长道,“葛家主,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我做了这么长生意,难免会得罪一些人,但真要说是谁,我说不出来。”
葛明远道。葛青松忽然想起了什么,提醒道,“爸,会不会是张金飞?”
葛明远沉吟片刻说道,“张金飞虽然跟我有些不对付,但他阻拦我开发那片地,只是为了求财,还不至于想要害我性命。”
“谁知道呢!上一次,就是他故意为难过你。”
葛青松冷哼了一声,似乎对这张金飞印象很不好。陆晨不清楚他们的家事,想了想问道,“葛家主,你还记得,你大概是什么时候中的蛊毒,或者是吃了哪些不干净的东西?”
葛明远努力回想着,突然,他将目光转向了一边的葛夫人。一直没说话的葛夫人,顿时身躯一颤,露出紧张之色。不过,葛明远旋即又摇了摇头道,“我也不太清楚,算了,这件事就这样吧,全当是个教训,对了,请问恩人高姓大名?”
葛青松连忙道,“爸,他叫陆晨,是我请来专门为你治病的。”
“原来是陆医生,我身体多有不便,青松,快点把家里大红袍拿出来,招待一下陆医生,我明天身体好转些了,再好好感谢。”
葛明远说道。陆晨笑着道,“葛家主,感谢就算了,我回去还有事情,就不多留了。”
“陆医生,您就留下来吧,您救了我爸,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葛青松激动的拉住陆晨。他们葛家,全靠着他爸葛明远掌舵,若是葛明远呜呼了,那他葛青松也就是丧家之犬而已。这一次,可以说没有陆晨,不止葛家完了,就连他也完了。“没事,治病救人是我做医生的本职,只不过,葛家主以后要小心。”
陆晨说着就对几人告辞。一看陆晨真要走,葛明远心生歉疚,连忙道,“陆医生,这一次,就算我们葛家欠你一个人情,来日你有什么要求,我都可以答应!”
陆晨只是笑了笑,便是转身离开。其实,他看的出来,葛明远心事重重的样子,并没有真心想要留他,他又何必自寻烦恼。而陆晨之前的疑问,也一直没有说出口。因为,从刚才的一幕幕中,陆晨现了一个很严重的事情。那就是想要害葛明远的,就是他的妻子,葛夫人!其实最令人费解的是,葛明远的似乎知道这件事跟葛夫人有关,但没有说明。当然,这也只是陆晨猜测,真正的了解情况的,恐怕只有他们葛家的人。“没想到还有这种事,葛夫人跟葛明远结婚少说也有二十多年了吧,人到中年了,竟然还要害死她丈夫……”陆晨转头深深看了一眼,但没多做停留,上了兰博基尼,动了车子。开着车驶离了葛家,没走多远,车后突然有灯光闪烁。紧接着,后面一辆车子突然加,横栏在了陆晨前面,将陆晨逼停了下来。很显然,这是从葛家追出来的一辆车。随着车门打开,葛夫人从走了出来,她来到悍马车旁边,敲了敲窗户,皮笑肉不笑道,“陆医生,今天真是感谢你啊。”
陆晨降下车窗,放眼扫了一下。来的有两个人,除了葛夫人,开车的还有一个人,仔细一打量,竟然葛家的那个管家。这个管家之前去准备陆晨需要的东西,可是半天没来,想必就是葛夫人的人。陆晨眉头微蹙,不咸不淡回道,“葛夫人真是太客气了,我猜,你以前应该是表演系毕业的吧?”
“猜的没错,我以前就是滨海艺术学院表演系毕业的,还是系花呢。”
葛夫人的确长的不丑。只是她现在完全变了一副样子,与之前谨守妇道的好妻子形象,相差甚远。眉宇间更是露出了一抹怨毒。“葛夫人,明人不说暗话,你来是想让我滚远点吧?”
陆晨淡淡笑道。葛夫人冷笑一声道,“陆医生,我奉劝你,我们葛家的事情你最好少管,不然,你会吃不了兜着走!”
“你想多了,我从来就没想过管你们葛家的破事,你们要斗个你死我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陆晨挑了挑眉,淡淡道。“最好是这样。”
葛夫人瞪了陆晨一眼。“不过葛夫人,有句话说的好,最毒妇人心,这一点,我的确很佩服你,对自己亲人都下的了手。”
陆晨莞尔一笑道。“你不是我,你不会明白的,记住,不要让在看到你。”
葛夫人冷哼了一声,便是回到了车上。管家动了车,两人掉头离去。陆晨再次回头深深看了一眼,最后默然升起了车窗,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