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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郑国七穆内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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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沃送走叔弓之后仔细复盘了一下历史上鲁国今年对宋国的举动,那是越复习越觉得“伯姬之死”中透露着蹊跷:  《左传·鲁襄公三十年》记载鲁国是:“七月,叔弓如宋,葬共(伯)姬也。”

但是到了当年的十月“为宋灾故,诸侯之大夫会,以谋归宋财。既而无归於宋,故不书其人。不书鲁大夫,讳之也。”

唐初孔颖达的注释很明确:“向戌既以灾求财,诸大夫许而不归,客主皆贬。君子以尊尊之义也,君亲有隐,故略不书鲁大夫以示例。”

七月份的时候鲁国公主,鲁侯午的姑姑安葬在宋国。十月份的时候宋国人向诸侯求救,其他人不给还说的过去,但是鲁国不给就有点说不过去。  鲁侯午可是和宋公成是姑表亲,又是邻国,姑父家刚刚遭灾,多少意思意思一点,免得说姑姑刚走,就不认表哥才是情理之中。  在吃相上,尤其是面对中原诸侯,鲁国还是一向相当讲究的。  这事处处透露着诡异。  闵沃这边勉强放下心中的怀疑,派去打听子叔氏的侍从也是查明了子叔氏的世系:  子叔氏的祖先比起闵氏和三桓离君侯这一系更近。  其始祖是鲁文公的幼子叔肸。  鲁文公去世之后鲁文公的叔叔、鲁闵公的弟弟东门襄仲杀死鲁文公的两个嫡子,拥立庶子鲁宣公继位。  叔肸作为鲁宣公的弟弟自然是看不惯鲁宣公(也不知道是恨自己没有当上还是仇恨废嫡立庶),反正这位是宁织履而食,亦终身不食宣公之俸禄。  叔肸的曾孙就是叔弓。  算起来叔弓还是鲁侯午没出五服的堂侄子。  也算是鲁国公族的中流砥柱。  捋清楚这一层关系的闵沃算是明白为啥叔弓对伯姬的死这么重视:  叔弓曾祖父叔肸虽然看不上其庶兄鲁宣公,可伯姬到底是鲁宣公的女儿,叔肸的亲侄女——也是叔弓货真价实的姑奶奶。  闵沃还在努力捋清楚《左传》中一系列人物的关系的时候,郑国那边却是如预期那般的开始了内乱:  郑国的良霄喜欢喝酒,造了地下室,并在夜里喝酒,奏乐。  朝见的人来到,他还没有喝完酒。  朝见的人说:“主人在哪里?”

良霄的手下人说:“我们的主人在地下室。”

朝见的人都分路回去。  不久良霄去朝见郑伯,又要派子皙(公子黑)去楚国,回家以后又喝酒。  七月十一日,子皙(公子黑)带者驷氏的甲士攻打并且放火烧了他的家。  良霄逃亡到雍梁,酒醒以后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于是又逃亡到许国。  大夫们聚在一起商量。子皮说:“《仲虺之志》说:‘动乱的就攻取它,灭亡的就欺侮它。’摧毁灭亡的而巩固存在的,这是国家的利益。罕氏、驷氏、丰氏本来是同胞兄弟,良霄骄傲奢侈,所以不免于祸难。”

有人对子产说:“要靠拢正直的帮助强大的。”

子产说:“他们难道是我的同伙?国家的祸难,谁知道如何平定?如果有主持国政的人强大而且正直,祸难就不会发生。姑且保住我的地位吧。”

十二日,子产收了良氏死者的尸体而加以殡葬,来不及和大夫们商量就出走了。  印段跟从他。子皮不让他走。大家说:“别人不顺从我们,为什么不让他走?”

子皮说:“这个人对死去的人有礼,何况对活着的人呢?”

于是就亲自劝阻子产。  十三日,子产进入国都。十四日,印段进入国都。两个人都在子皙家里接受了盟约。  十六日,郑简公和他的大夫们在太庙结盟,又与国内的人们在郑国城门外结盟。  良霄听到郑国人为他结盟,很生气;听到子皮的甲士没有参加攻打他,很高兴,说:“子皮帮助我了。”

二十四日,从墓门的排水洞进入,靠着马师颉用襄库的兵甲装备士兵,带着他们攻打旧北门。  驷带率领国内的人们攻打良霄。两家都召请子产。  子产说:“兄弟(良霄是郑穆公次子之子,驷带是郑穆公次子之子,货真价实的堂兄弟)之间到达这地步,我服从上天所要帮助的一家。”

良霄死在买卖羊的街市上,子产给良霄的尸体穿上衣服,头枕在尸体的大腿上而为他号哭,收尸并把棺材停放在街市旁边良霄家臣的家里,不久又葬在斗城。  驷氏想要攻打子产。子皮为这发怒,说:“礼仪,是国家的支柱。杀死有礼的人,没有比这再大的祸患了。”

于是就停止了。  当时,游吉去晋国以后回来,听说发生祸难,不进入。让副手回来复命。八月初六日,逃亡到晋国。  驷带追赶他,到达酸枣。游吉和驷带结盟,把两件玉圭沉在黄河里表示诚意。  让公孙肸进入国都和大夫结盟。十一日,游吉再次回到国内。  《春秋》记载说:“郑人杀良霄。”

不称良霄他为卿大夫,这是说良霄从国外进来已经丧失官位了。  接着《左传》照例来了一番预言:当初子蟜死了以后,将要安葬时,公孙挥和裨灶早晨商量丧事。他们路过良霄家时,看见门上长了狗尾草,公孙挥说:“他门上的狗尾巴草还在吗?”

当时岁星在降娄,降娄星在天空中部,天就亮了。  裨灶指着降娄星,说:“还可以等岁星绕一周,不过活不到岁星再到这个位置就是了。”

等到伯有被杀,岁星正在娵訾的口上,明年才能到达降娄。  这场战争看着人头晕眼花,可仔细一琢磨不就是郑国七穆内战吗?  良霄派是郑穆公次子的良氏  反对良霄的是公子黑所代表的驷氏。  只不过“罕、驷、丰”这三家是郑穆公同一个妃子生下的后代罕氏子皮关系天然亲近。  所以哪怕罕氏子皮和丰氏的公孙(印)段倾向于和事老国氏的子产。  一千个人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如今身为同时代的闵沃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时候马上就是反应过来:  这是天赐良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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