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人？赚钱不？”
我愣愣地看着眼前的苏晴。我这种大老粗，对于工作的理解十分粗浅，工作不就是为了赚钱嘛。苏晴皱眉显得十分苦恼。她不缺钱，家里的钱供她十辈子也花不完，所以她这辈子想干嘛就干嘛。喜欢做什么职业就去做什么职业，跟我不一样。“张伟，你要是跟着我干，钱不缺你的，就算上面不给你发工资，那么我也给你单独发工资，我不差钱。”
我听后，苦笑了一下。这不就是吃软饭吗？我张伟虽然没多大的本事，但还不至于吃女人的软饭。所以当时，我也没有答应，但也没有拒绝。或许哪一天，我走投无路的时候，还真得投靠苏晴呢。......在医院静养了一个月左右，身体也基本都恢复了。出院那天，我迫不及待地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第一时间就是去检查那九十万还在不在。打开行李箱，看着里面摆着整整齐齐的红色票子，我的心也才算安定下来。靠人不如靠自己。这九十万就是我翻身的成本。现在我没了工作，每天都要开销，房租一个月都要两千多，加上吃喝日常用品，一个月三四千的开支，再不赚钱的话，手里的这九十万很快就会用完。上次我想着，用这九十万去买套房，然后坐收房租之类的。所以这次回来，我也连忙给那个漂亮的房产中介小希打了个电话。嘟嘟——“小希。”
“您是......伟哥？”
没想到，一个多月过去了，小希还是记得我的声音。我连忙说出了自己的需求，想让她帮我找一套九十万左右的房子。但小希却遗憾地朝我说道。“伟哥，我早就不做中介了，对了，您那里缺人吗？我正在找工作。”
上次我的行李箱被人打翻，里面九十多万现金也被小希看见了。所以小希就误以为我是个有钱人，一直想跟着我干。可能是男人的虚荣心作怪，当时我十分阔绰地答应了她。但是此刻，我却连赚钱的门道都没有。所以面对小希的问题，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就在我沉默的时候，小希却带着哭腔跟我哭诉了起来。“伟哥，呜呜......再赚不到钱，我妈会没命的......”听见小希哭了，我再想起她那副惹人怜爱的模样，心里就止不住关心。虽然这个女人，我也没见过几次，认识的时间也不长。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就是不希望她受委屈。“你别哭，你在哪？我们当面谈谈。”
我出于好心，想要关心一下小希。但小希的回答，却让我感到诧异。“我没地方去了，在天桥底下......”天桥底下？那不是流浪汉待的地方吗？一想到，这么瘦弱乖巧的女孩，待在天桥底下，我就有些于心不忍，同时我也很好奇，她这么漂亮的女孩，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情，落魄成这个样子。于是我邀请小希来我的出租屋。虽然我这里不算太宽敞，但安顿一个女孩还是足够的。......我在家里等了一个小时。门终于被敲响了。我这个男人的狗屋，也即将迎来一个女人来做客，想想，我的心里十分激动。打开门。再次看见小希，发现她整个人的状态十分落魄。两眼无神，头发油腻，但好在她底子不错就算再不打扮，也不会难看到哪里去。让我印象深刻的是，她提着大包小包的行礼。单手拉着一个半人高的行李箱，背上还背着厚重的帆布背包，另外一只手，还提着一个编制口袋。我估计，她走到哪，都要带上自己的全部家当。这说明她的确是没有地方可去了。小希站在门口，显得十分不好意思，上嘴唇咬着下嘴唇，低着脑袋，视线也只是游走在我家的地毯上面。我明白她心里的感受，是自卑！“站着干啥，快进来吧！”
我主动走了上去，拉着小希的行李，就往自己的屋子里放。但小希依旧跟块木头一样，站在我家门外，双腿并拢，一言不发。“伟哥，这次真的麻烦您了，谢谢您收留我，我保证，找到工作之后，就赚钱搬走，不会麻烦您的！”
搬走？我还巴不得跟这么漂亮的姑娘一起同居呢？不过我也表面客气地点了点头。“这些以后再说，你先进来吧。”
小希进屋后，我打算仔细问问，她到底是经历了些什么，才落魄成这个样子的，甚至连个住处都没有。小希眼里湿润起来，坐在沙发上，开始跟我讲述起了她的经历。从去年开始，跟小希相依为命的母亲，就患上了尿毒症。当时她才刚刚毕业，没有赚钱的门道，刚好那个时候，各种网贷公司的广告打得满天飞。眼看母亲住院了，不化疗的话，命都保不住了。小希决定先贷个款，自己来蓉城打工，欠下的钱慢慢再还。可是母亲的病就是个无底洞，小希越陷越深，一个平台贷个几万，前前后后总共借了十多个平台。最后讨债的人，去小希公司闹事。小希丢了工作，房租也断缴了，这几天才无奈被扫地出门，落魄到天桥底下。我坐在小希对面，皱着眉头把她的这段经历听完的。说真的，穷苦人家的孩子，各有各的苦。小希揉了揉湿润的眼睛，抬头无奈地看向了我。“我妈妈下个星期还要化疗，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了......”听到这里，我不由拿出一根烟，含在嘴里没有抽。“小希，你总共欠下了多少钱？”
我十分诚恳地朝小希发问道。对于自己欠了多少钱，小希记得很清楚。她前前后后借了不知道多少个网贷平台，但借钱的总数却一直记在心里。“八十万！”
小希直接说出了这个数字。她能一直把欠钱的数目记在心中，说明她并不想当个老赖，是有还钱的心思的。只可惜，这个社会太难，她这种没有背景的女孩，上哪去挣八十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