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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大雨之夜,山门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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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修炼了山爷爷教授的那口诀以来。汤尧进步飞速,不足三月的功夫,竟已经是达到了练气五层,这进度就是连守山人都频频点头。随着所学知识的增多,汤尧的眼界也随之宽广,越发感觉到这断燕山绝不是自己的容身地,且不说家生子很难得到门派重视,但是门派的压抑和拘束,汤尧甚至觉得前路不甚光明。要想有更广阔的天地,只有去山爷爷说的山外。山外无限宽广。天高地阔……已经无数次想象山外的情景,只是山爷爷说他的年龄实在幼小,现在不适宜出去历练。饶是守山人再怎么说,也不会打消汤尧内心的选择,汤尧下定了决心,一定要下山。现在他心里还有一件事未明,不知道真相,就是离去也不会安心。那就是一直盘亘在心头多年的一个问题,汤尧至始至终没有开口问过山爷爷一句。直至今时,汤尧觉得已经到可以问的时候。只是一种直觉,没有任何来由。等到夜晚守山人巡山归来,来到他的面前,汤尧鼓起了勇气问道:“山爷爷,我的父母在那里,他们是不是死了?”

守山人不知道汤尧为何突兀的问起此事,当即脸上神色变幻,眼神竟带了一丝狠戾,但是汤尧仍无所畏惧的迎视,守山人语气冷冰冰的,目中那戾气渐渐退去,他只是感觉异常愤怒。“怎么?想离开爷爷了?”

。“不是”“那怎么问这个问题,”说完,守山人后悔的就想把自己舌头咬下来。问及双亲原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他竟然还多此一问。“明石他们都有父母双亲,我自幼都只有爷爷相伴,开蒙以来,尧儿早有此疑问,就怕是问及爷爷伤心事,所以直至今时方忍不住问出。”

“你若真想知道,那我就来告诉你——”守山人沉思了一下,按主人的交代说道:“七年之前,一个大雨之夜,山门之外,我拾得一个全身不着寸缕,啼哭不止的婴孩。——就是你.”“竟是这样?这么简单?说完了?”

汤尧惊讶的张大嘴巴,“那你还想怎么样?”

守山人目露回忆之色。“当时你只有鞋子那么大一点点,孱弱的像随时就会死掉,你饿的直哭,是爷爷用米汤一点点的喂,才把你养这么大。”

“现在翅膀硬了?啊”守山人语气一转,竟略带了哽咽。一时间屋里的气氛就有些怪异。似乎空中有无形的乌云在渐渐压下来。汤尧几乎喘不过来气。汤尧没有多想,猛的跪下:“爷爷,不要难过,尧儿不会弃您于不顾,是人都有父母。尧儿只想知道,我的爹娘为什么抛弃我?”

守山人摇头:“那天,夜深雨大,当时并未见有旁人,你若想知道是为何,爷爷也无能为力了。只有你长大了自己去寻求真相。”

“那爷爷,可见得有能证实我身份之物?”

守山人只是摇头。“都说了你全身光溜溜的。那里还有随身之物,恁大的雨,你的爹娘竟是连御寒之物也没有留下半个。真是狠心。”

“或许他们不得已吧。”

看见山爷爷脸色仍是不愉,汤尧故作轻松:“没事啊。我还有爷爷呢,是不是啊,爷爷?你可不能丢下我啊。”

见汤尧说话如平时一般,守山人也不好继续冷脸,只是淡淡的说:“你问及的问题本是情理之中,也不得怨怪你,只是我的私心罢了,从小把你带大,怎么舍得你被生身爹娘带走,莫说现在是找不到。将来就是找到了,爷爷也舍不得你啊。”

见守山人说的情真意切,汤尧目中隐隐闪现泪光。心里一横。竟是膝行了几步,跪在了守山人的面前,扶住了守山人的双膝,目中露出了坚毅之色。坚定道:“山爷爷,那尧儿要对不起了。尧儿决意下山去”守山人一愣,面上一苦。苦涩的说道:“早知会有今日,不料尽来的这样快。你如今的修为,我也不放心放你下山啊,”汤尧竟是不在乎的道:“爷爷你说过个人有个人的缘法,尧儿也不像短命福薄的,况且在这断燕山里,尧儿已经无法进步,山圈住我的身心,我一定是要去山外的。而且——”汤尧停顿了一下:“还要打听一下我那狠心爹娘!”

“为着生身之恩,去寻也是应当,只是你这修为——”守山人顿住,见汤尧面上已经是坚定,便收住话头,微微叹气,“你既已经决定,那就去吧,我也不会阻拦与你。不过离去之前,要过来我这里。听我有几句话告知于你。”

“嗯,”汤尧使劲点头。没有多话,转身退出了石屋。汤尧自认真开始修炼以后,就没有再和守山人住在一起,守山人为了方便汤尧修炼不被打扰。亲自在屋后的林子里给他盖了一幢木屋,平时汤尧就住在那里。山爷爷同意他下山,他在木屋里也没有什么可以收拾的,其实他早就想偷溜下山,只不过应承了山爷爷就绝不能食言。想到要下山了,竟是激动的不能安睡,在床上辗转反侧,一丝倦意也无,恨不得立时站在山爷爷面前等他训完话后就立时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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