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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六 净天蝶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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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口守卫只觉眼前一花,白光激射而入,心中大慌,急提兵器赶来,一看却是族主停下遁光,告罪一声,退回洞口。胡媛一现身,大堂中众人急忙见礼,胡媛略一顿首回礼,沉声道:“人在何处?”

众人闪出一条空隙,露出身后躺在竹榻上之人,榻旁还有一人,大腹便便,竟是个将要临盆的孕妇,面容憔悴,泪眼婆娑,见到胡媛,双唇微张却说不出话来。胡媛走近细看,竹榻之上正是二长老胡清,此刻哪有半点平日里儒雅洒脱之气,头发凌乱,双眼紧闭,面容惨白,一身白衣早已被鲜血浸透,除了斑斑血迹,还有数十道利器切割之伤,血早已止住,但那伤口仍极为骇人刺目。胡媛一撩衣袖,伸素手在其额间轻按片刻,又搭了搭脉搏,秀眉紧蹙,站起身来。大长老胡洪仙走两步上前道:“我等帮二弟止血之时,粗验了一下伤口,外伤竟多达四十二处,均为剑伤,这还好说,但内伤颇重,而且……”说道此处踌躇不语。“而且是凡人修士所为,若我没看错,二长老该是先被洛阳白马寺‘金刚伏魔功’重伤之下,又为中原道门中人的‘斩妖剑’法宝所击,二长老遁术高明,才得以脱身,所幸本命三尾未失,一时倒无性命之忧。”

言罢自腰间取出一只小小瓷瓶,倒出两粒药香浓郁的褐色小丸,“一粒喂他服食,一粒化水敷于心口处,悉心调理之下,半月当可无碍,一年之内方能痊愈。”

“族主见识广博,我等只看出是凡人功法,只是不知是何人闯进我玉山,又为何要对二弟下如此重手。”

胡洪仙忧心道。“自古人妖不两立,只是我玉山狐族从不涉外,该不会是冲我们而来,二长老为人并不多事,因何而起冲突只能等他醒转之后才能得知了。”

胡媛缓缓道,“但此人下手如此之狠,可见非是心存善念之辈,这几日倒要谨慎提防了。”

“族主所言极是,我已命子弟在竹林四周施下幻术,并昼夜巡视,绝不敢懈怠,以保族祭顺利。”

“如此甚好。”

胡媛颔首道,心中却想,能有此等法力之人,幻术岂能瞒过,不过此时也只能如此办理罢了。胡媛忧心忡忡,正待沿小路缓缓踱回,忽听见夜空中一阵刺耳尖啸由远及近,来势之快令人咋舌,转眼间便到了竹林之外。只听一人声如破钟,在山门外冷哼一声,“哼!素闻玉山狐妖狡诈,今日一见不过而而,区区如此肤浅的幻术也想瞒过老夫么?”

声音不大,但竟传的清晰异常,犹如对面,旁边又有讥讽轻笑之声,显是不止一人。胡媛心中一沉,面色转冷,望向声音来处,暗道,此人来的好快!“族主…”胡洪仙等几人听见异声,冲出“天栖洞”来,见到胡媛,纷纷靠近来,原本惊疑之色稍减。“此人道行不低,却不知还有多少帮手。”

胡媛话音一沉,“九长老留在洞府照应,来者不善,须得小心提防。其余长老,护洞子弟,随我出山门,瞧瞧到底是何方神圣闯我‘天栖洞’!”

说到后边,故意提了音量,远远地传开去。来人嘈杂之声立去,安静下来。说罢便自竹林小径缓步而出,其余众人互望一眼,皆提了各自兵器尾随胡媛而去。到得紫竹林外,胡媛莲步轻移,上前驻足观瞧,但见十余丈开外,土丘之上立了七人。为首二人一僧一道,那僧人四十开外,体态健硕,身高足有一丈,满脸横肉,膀大腰圆,颈项上挂了一串硕大念珠,共廿七颗,个个有小儿头颅般大小,不知何物制成,夜色之中隐隐发出黑紫光亮,袈裟斜挂,坦胸露乳,左手持一根九环铜质禅杖杵在地上,并不说话;另一道人身形干枯,须发皆黑,唯独长眉全白,一对三角眼,身穿玄色道袍,背了一口长剑,右手斜持一把拂尘,其余五人皆隐于林木阴影之内,隐约两僧三俗,看来便是二人弟子模样。那老道见胡媛等出了紫竹林,小眼一眯,也细细打量起众人来,最后在胡媛身上停住,轻笑一声,油然道:“你便是这‘玉山’之中的当家狐精了?”

听声音便正是那先前说话之人,“人言蛇狐之属天生魅相,最擅乱人心性,老夫一直不信,如今得见,果然不虚啊……”说罢竟放声大笑起来。僧人巨口一张,宣一声佛号,满脸横肉便似活了一般,闷声道:“此等妖孽,留在这世上只会为祸人间,不如趁早除掉。”

说罢一顿手中铜杖,杖上铜环“哐啷啷”一阵乱响。胡媛身后几名长老还好,余下九名护洞子弟道行稍浅便被这梵音之功扰的两耳嗡鸣,脚下几乎站立不住。“哎,大师,这白衣狐精我观之也有三,四百年的道行,就此灭去,未免可惜,不如让我带回去,豢养起来,每日早晚调教……哈哈……”那老道斜瞥了胡媛一眼,一咋牙花,说到猥亵之处,兀自诡笑,言语中竟隐有欺辱之意。僧人浓眉一皱,未及开口,这边胡青祖胸中狂怒,早已按捺不住,一抖手中丈三雕龙青铜戈,大喝道:“放肆!大胆狂徒竟敢对我族之主口出恶言!来来来,接我一戈!”

言毕青光暴涨,青铜戈直奔老道激射而出。那老道并不以为意,冲身后略一示意,那三名弟子同时窜出,抽出手中长剑,化为三道寒光一齐点在青铜戈头,将其生生拦下,修为颇高,胡青祖立感胸中妖气一滞,旁边胡洪仙等见此情景,也各自祭出法宝、兵器帮胡青祖解围,一时间众人战做一团。那边打得难分难解,这边老道一见,转身瞧了一眼僧人身后两名头陀,嘿然道:“大师,这些喽啰道行虽然不高,但人数众多,颇费手脚,若是高徒能出手相助当可轻松拿来。”

僧人并未多言,只是拿眼一扫一旁战团,便不再理会。老道讨了个没趣也不介意,嘿嘿一笑,转又对着胡媛道:“小狐狸,老夫可惜你数百年苦修才良言相劝,不要不识进退。”

胡媛此时怒极反笑,盈盈娜娜走前两步,掩口笑道:“这位道长不知在哪处名山立观,要摄了我去,此事原也不难,只是小女子娇弱,受不得那穷山恶水之所。”

几句话说的叫人浑身酥麻,娇滴滴一副女儿家的妩媚之态。僧人鼻中冷哼一声,那老道却两指一捻白眉,“这位洛阳白马寺净胜大师,乃是当世的高僧,贫道首阳山天阙宫铁剑真人是也,你跟了我去决不会亏待于你。”

“原来如此”胡媛微微点头,并无惊异之色,倒令二人一怔,“小女子还有一事不明,要请二位解答一二。”

“讲。”

老道自报了名号,便胸骨高挺,一副自得之色。“今日我族中子弟外出,遇袭后身负重伤逃回洞府,不知两位知情否?”

“我当何事,不错,那妖狐确是我等所伤,若不是道爷一时分心,怎会让他逃脱,如今也好,既然寻着巢穴,正好一窝端了,省了我手脚。”

老道瞧也不瞧胡媛,面上讥色一带而过。“多谢道长指点。”

胡媛轻笑道,“既已被尔等寻着洞府所在,道长又如此厚爱于我,不如两位就此留下,不要离去了罢。”

愈说笑意愈冷,说到最后,面罩寒霜,周遭空气为之一凝。素手一翻,一支碧绿洞箫在手,遥指对面四人。那铁剑老道为之一愣,瞥了一眼身旁净胜和尚,“如此,休怪道爷让你这小小狐狸受些皮肉之苦了。”

双手一拍腰间,身后铁剑一声龙吟,冲天而起,化作银虹没入夜色之中不见了踪影,同时自胸前取出两物,往空中一抛,右手拂尘连点数记,那两物周身黄光大放,带着轰雷之声朝胡媛射来。胡媛聚功双目,看清黄光中乃是一对小珠,激射途中彼此碰撞放出无数雷丝,在那光团之中越聚越多。也不答话,白影一闪,原地不见,下一刻便出现在小珠之前,箫横于胸,看来竟打算硬接此击。“找死!”

老道见此手中拂尘又急点几记,小珠突然光芒大放,内含雷劲急速蜿蜒而出,直击向前。反观胡媛,并不见如何动作,仍旧面无表情,只单手将那碧箫挡在身前,两者相碰间,“轰”然一声雷鸣巨响,白光爆闪,令人刺目不敢直视,白光中迸出数条儿臂粗细雷劲,在里面不断击来,声势巨大,但每次一近箫前半尺处,便不得前进分毫,徒然在前逡巡扭动,互相摩擦之下发出“嘶嘶”声,极为刺耳。胡媛看也不看,并指为掌,掌中一点蓝芒,朝那两颗小珠平推而去。心念感应之下,老道心中一凛,暗叫一声“不好”,急催法决,务要将那两颗小珠收回,然而已经迟了,胡媛单掌已然拍在小珠之外,黄色光团之势立减三分,须臾间黄光中滚动雷劲便被那一点蓝芒化之无形,黄光尽去,露出其中两颗鸽蛋大赤色小珠,随着最后一丝雷劲消失不见,“啪啪”两声掉落地上。那一边,胡洪仙等一干长老率众护洞子弟正与五人斗到酣处,本来众妖与那三名道士争斗大占上风,没想到净胜和尚看在眼里,当即将自己两名弟子派了出去。那两名头陀,显然受了名师指点,合击之术出神入化,各自祭出一根碧色齐眉棍,攻守有度,与胡洪仙缠斗之时,还有余力间或偷袭一下一旁胡庸等人,令其哇哇大叫却拿他们无法,胡青祖更是七窍生烟,偏偏此二僧面上波澜不兴,看来更是气人,但众妖依靠宝物犀利,身法灵活倒也斗了个旗鼓相当,不分伯仲。这一边,铁剑道人反倒不如弟子风光了,老脸阴沉,双手微抖,也难怪他,这两颗小珠他得来不易,乃是天下间罕有的“雷玉”制成法宝,“雷玉”因只产自西南凉山多雷之处,长年受天雷击打,故地下裸玉极难成型,似这般大的更是绝无仅有,老道偶然得之,视若至宝,平日里依仗此宝之威,不知斩杀了多少精怪,盖因此宝所孕天雷之力乃是世间妖物鬼魅的克星,今夜本想一次建功,好在那净胜和尚跟前显威,没想到一个照面就叫胡媛灭了灵光,心痛之余大觉颜面无光。但那老道毕竟也见过风浪,知道此时犹豫不得,一怔之后随即反应过来,知道胡媛并非他一人之力可敌,一招呼那大和尚净胜,便先一步施个浮空之法冲天而起,口中念念有词。净胜和尚其实并不喜那铁剑老道为人,但此次双方既有合作,也不好多言,况且他从小嫉恶如仇,功成之后更是屡屡降妖伏魔,以维护正道自居,此时见胡媛谈笑间娇媚入骨,早已认定这些传闻中的玉山狐精都是惑人乱世之辈了。净胜口宣一声佛号,摘下项上一串廿七颗佛珠,小臂上一挂,双手合十,原本微闭的两眼突然圆睁,精光闪过,爆喝一声:“服!”

隆音震荡间,佛珠掷出,回旋着朝胡媛击去。胡媛废了老道宝物,并无表情,也不追击,只原地站定,淡然瞧着二人动作,手中兀自把玩那根碧色洞箫。那佛珠仍是黑紫颜色,但每颗佛珠上阴刻梵文流光溢彩,一路身形狂涨,直变到水缸大小,所经之处山风呼啸,沙石翻滚,林木连根拔起,后面留下数道深深地沟来,声势骇人。老道空中看在眼里,心下暗道佩服,不愧大宗大派人物,出手果然不同凡响。同时口中咒语急念,原本没入夜色的铁剑于高空处微显寒芒,随着老道念咒声一震,剑光一分,一分二,二分四,愈分愈多,少顷化为数百利刃悬于夜空,原本铁剑道人先将此剑祭了出去,是想将其隐于暗处收奇兵之功,但心念一转,紧盯身下,眼见时机已到,二话不说,左手一掐剑诀,右手两指朝胡媛处一点,成名法宝“天罡斩妖剑”所化根根银芒,笼罩周围数十丈,疾刺而下,竟后发先至,与那巨大佛珠一齐攻到。胡媛手中一停,喝道“众子弟小心!”

,玉足一点地面,轻飘飘向后飞出数丈,悬在空中,娇吒一声“好狠的手段!”双眼绿光莹莹,体内妖气不再收敛,磅礴涌出,白光大放之下,妖气冲天,直叫高空中星月无光,风云翻滚。大长老胡洪仙见得此景,猛一催法宝,逼退二僧,大叫道“嘿嘿,我这‘荒水琴’只是小试牛刀,族主勿以我等为念,区区斩妖剑芒,我还不放在眼里。”

一拨琴上八弦,伴随金玉之声射出无数红丝,迎上正落下来的斩妖剑芒,堪堪抵住,胡青祖一见,杀性大起,手中青铜戈带着青光大开大合,破风之声呼呼不歇,加上一旁胡庸照应,气势大盛,一时压的对方只有招架之力,胡媛见此微微一笑,不理会头顶剑芒,素手腰间一拢,戴上了那对银丝手套,重又欺身上前,身似鬼魅,右手合指为掌,向前平推,掌心一点蓝芒重又浮现,一声巨响,击在佛珠之上,不作停歇,左掌紧接又是一击,少时便数十掌拍出,都打在佛珠之上,肉眼看的分明,每击一掌,佛珠上梵文流光便暗淡一分,转势也随之一顿,数十掌下去,流光已是晦涩难辨,呈了败相。铁剑道人看得惊愕莫名,他且不论,但那净胜和尚名头之响,他一清二楚,眼见场中凶险,老道小眼一转,便欲撤身,运功一带放出去的天罡斩妖剑,登时额头见了汗,那斩妖剑法宝竟被牢牢吸住,不能动弹分毫。净胜和尚胸中郁闷难当,心口一热喷出一口鲜血,大怒道:“妖女好大胆!”

急运金刚伏魔功法,又发一声爆喝,提了手中禅杖,赶将上去,单足一点地,铁塔般的身体激射而出,到得佛珠之后,大手虚推,体内金刚伏魔功透珠而入,梵文流光重现。胡媛嘴角微翘,眼中精光一闪而逝,轻推一掌,纤体倒射,飞回半空之中,碧箫当胸一横,默念法决,两指一捻那对蝶形玉坠,身背后隐现一对巨大蝶翅,通体雪白,如雾如幻,逐渐成型,翼展数十丈,缓缓摆动,四周有淡淡五彩光华流转,那和尚一见之下大惊,“净天蝶舞?!你是九尾青狐?你,你不是……”生平头一回自觉命不在己,话也说不出来,额头冷汗直流,退意即生,气势再也不见。“祖妙和尚与你有何关联?”

胡媛忽然问道。“啊…祖妙禅师乃是贫僧师祖,妖女你要杀便杀,莫用诡计!”

大和尚强自硬撑却底气不足。胡媛也不答话,杏眼圆睁,瞪他一眼,反手一指弹出,和尚禅杖胸前抵挡,如遭重击,大叫一声跌飞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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