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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北山尸仙 章一 铜鹤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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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一浩与马、齐、许、唐、张五位外堂弟子又行了数日,这一天终来到了庐江郡六安县界内,原本这庐江郡离得并不远,只是六人依了外堂规矩,一路上于人行善,见到乞丐施舍食粮,见到有丧事的给人做法事,见到有病的还要停下治病,头十几日上,五人还着实欢喜起劲,到了后来渐渐厌倦起来,只巴望着快点上路,胡一浩却是自始至终与那些老弱为伴,五人在叔祖跟前不敢懈怠,这好不容易到了地方,心里着实一阵欢喜。时至日头西沉,胡一浩等一行六人终于顺着山路来到了悬剑山正阳观前,只见一片飞檐长壁,四周松柏成林,郁郁浓香,规模虽不及茅山,但气势也是不凡,在落日余晖之下更显仙灵之气。六人见已经来到观门前,各自收拾身上衣襟,自觉齐整之后,一浩令五人中领头的马奎上前叫门。过不多时,就听里面一阵小跑过来一人,隔着门板喊道:“天色已晚,本观概不留宿,贤乡请回,另寻他处。”

听声音年纪不大,应该是一名童子。一浩听了心中略有些奇怪,这正阳观就算不是大门大派,但在庐江地面上也是响当当的门户,怎么连留宿几个过路之人都不肯。马奎又高声道:“我等是行道的,还请开门。”

里面童子有些不耐,道:“我知道你们是走道的,但咱们观主日前发话,本观概不留宿。”

顿了顿,又道,“这条道上也只有本观,劝你们先回山下镇甸,待明日天亮后再赶路。”

马奎有些哭笑不得,旁边一浩眉头微皱,也不让马奎取出身上凭证书信,提一口真气聚在喉头,朗声道:“茅山天师道门下弟子前来贵宫行道,还望观主赐见。”

这话说的声音不大,却是聚成一股,远远传荡开去。才片刻,就听里面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原来是天师门人到了,快快请进。”

话音刚落,就见两扇紫红木门无风自开,惊的那童子赶忙闪在一旁。一浩也不多话,迈步就往里走,身后五人见小叔祖人前气度不凡,行事爽快,心中颇为得意,对那门童正眼也不瞧,各自鱼贯而入。众人在大殿前立住,见殿内走出一人,青衣皂鞋,头上别了个髻,看年纪约有三十许,稽首道:“贵客临门,敝观有失远迎。贫道正阳观督管,左函。”

听他声音,却不是刚才传音那位。胡一浩等众人也都庄重回礼,令马奎递上袁道贞的亲笔书信,左函接过看了一眼信封名款,便双手收起,道:“几位远来辛苦,请先进内堂叙话。”

领着六人先拜了殿中祖师,便来到了内堂之中。坐不多久,就见门帘一挑,走进一个人来,这人,面色红润,三缕短须,目光清亮,犹如中天皓月,年约五十余,身后背了个堪称巨大的紫铜葫芦,足有半人多高,叫人看来真如画中散仙,只是眉宇间隐约藏有一丝忧虑,一浩观人极为敏感,瞧在了眼中,心道,此人应该便是这正阳观的观主,铜鹤真人严邑。这铜鹤真人名气虽然不响,却是有真才实学之辈,中原道门中人提起正阳观铜鹤真人都要竖起大拇哥说声“好”的。据说严邑早年放荡,直到与赤脚仙张怀龄偶遇,有过一面之缘,二人曾经彻夜长谈,之后严邑仿佛变了个人,四处寻访名师,求教真经,再后来就在这悬剑山正阳观拜了当年的铁鹤真人为师,这才真正入了山门。铜鹤真人挑帘进来,身后还跟了一人,此人身形消瘦,却目光炯炯,与铜鹤真人一样穿了身青色道袍。一旁马奎引见:“这位便是家师铜鹤真人,这一位是贫道的师弟,邱枫。”

一浩等六人忙起身见礼。一浩自那铜鹤真人一进屋就觉得浑身不太自在,总觉得他一双眼睛不停在自己身上游走,仿佛看个怪物。一浩自己人知自己事,这十几年来说句实在话没练别的,就光练张怀龄传授他的敛气收息的法门,最近几年,就连张怀龄自己亲见也说察觉不到他身上丝毫的妖气,况且目下一浩一身修为功法都是茅山正宗,他倒是自信不会被眼前的铜鹤真人识破来历。铜鹤真人面上露了些许笑容,逐一打量了茅山来的六人,口中道:“无量佛,天师弟子驾临,老道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转向胡一浩,“这位想必就是天师弟子了,不知天师他老人家如今可安好。”

声音正是先前传音之人。一浩回道:“观主明察,贫道胡一浩,乃是掌教青竹真人门下。”

说到这,面露愧色,“说来惭愧,弟子入门时浅,并未见过天师,只听传闻说他老人家早已仙游百余年了。”

铜鹤真人听了有些讶然,道:“原来如此,我昔年若不是蒙天师开导,也无法得窥天道,只想有生之年还能一睹仙容,没想到……”众人说着话,忽见门外童子进来,道:“师祖,斋菜已齐。”

铜鹤真人打住了话头,起身道:“诸位远来,先请用膳,我已命人备下了住处,今日天色已晚,早些休息,行道之事咱们明日商议可好?老道尚有杂务在身,略有不便,就让我这两名弟子代为料理。”

转身吩咐了左函与邱枫二人,便告辞而走。左函道:“家师行事如风似火,还请诸位海涵。”

一浩等虽有些嘀咕,但左、邱二人盛情款款,礼数周到,也便没有多想,跟着二人去了。后面几日中,定下了五人行道的诸事细节,或做外事,即观中各项杂务,或做论经评典,在左、邱二人安排之下都是井井有条。一浩乃是上宾,自然不用做这些杂事,正阳观中安排了后院一间清净小院供他起居之用,算是十分优待。这一来二去胡一浩等六人就在正阳观中安顿下来,时日一长一浩可就觉察出不对劲来了。一浩每日早晚两课从不间断,闲时找上左函、邱枫等谈论经典,言语间不免出言探寻,但发现二人言辞闪烁,含混不清,往往便打岔开去。那铜鹤真人自打头日见过一回,后来就再没露面,一浩问起,邱枫只说是在密室中参悟,不让旁人打搅。只不过个把月过去,一浩每晚留意大师兄袁道贞所说的异声,却是一无所获。这一日,夜朗云稀,正是十五月圆之夜,一浩独自在房中熄灯打坐了半日,只觉心境难以平伏,起身来到窗前遥对明月发呆。想起昔年胡媛也曾在这月圆之夜教他导气归墟的法门,虽说时日不长,却是铭心刻骨。“不知道娘现在境况如何……”一浩叹一口气,眼角不禁湿润了。这十余年间,他曾不止一次向张怀龄打听胡媛消息,却总是一无所获,每次看到张怀龄渐深的眼眶,后面的话再也出不了口,因为他知道张怀龄这些年从未停过寻找胡媛以及天狐族人的下落,除了知道南下的一支大约在极南之地掸国境内,所得音信皆无。张怀龄伤感于跟胡媛定下的十年之期,认为即便胡媛早从那深穴中脱困,血丹碎裂也绝无生理,自己没有实现当日的诺言实在悔恨万分。一浩抬手弹去面颊边滚落的一颗泪珠,倚靠在窗框上,忽的只觉眼角有个黑影闪过,忙收摄心神,定睛一看,只见不远处的后殿方向,窜起四道人影。一浩盯着其中一人心下暗惊,这人影较其他三人粗大了不少,两头粗中间细,不用说肯定是那观主铜鹤真人严邑。一浩心想,这个铜鹤真人行事倒真怪异,那么多天不现身,偏偏挑在这深夜出没,看来大师兄所言非虚,这正阳观中确有古怪。想到这里,遥见那四道人影已翻过大殿,瞧去向正是后山。一浩纵身轻轻跃上窗台,这时耳际想起袁道贞的临行嘱咐,“能探得消息最好,若是他们捂的紧,或者有什么变故,你也不必强求“一时间有些犹豫不决,抬眼看看,早不见了人影,一浩一咬牙根,”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就凭我一身玄门正宗,不过做个打探之事还不是手到擒来,大不了我离得远些就是了。想到此处,一浩自房中取了几件师门法器,将道袍脱了只穿里面一身短装越窗而出,到得院子里,一浩辨明方向,口中暗暗念咒,腾身而起,脚踏清风,不过一眨眼功夫便掠到了数十丈外。这”御风而行“的法术他也不知在茅山上隐蔽处练了多少遍,今日施展开来心里说不出的欢喜,一边向前飞驰,一边体会着法力在体内奔流不息的舒泰。心想,若是大师兄知道我早从师父那里受传了”御风咒“也不知会是什么表情。想到此处面上禁不住偷笑起来。耳畔风声呼呼而过,一浩踏风全力追赶之下,不过半盏茶工夫,他妖目闪动下已然发现了前面疾奔的四人,奔在最前头的,看背影正是背着紫铜葫芦的铜鹤真人严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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