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翩也感觉到身后涌起的寒意,疑或的回头,顿时,眼里盛满了惊异之色。是他……竟然是他……此时的白衣少年早己摘下了面具,灯光下,他俊美的脸庞与深邃的眸子照映得更加清晰。而站在他身旁的除了一个随从外,最引人注意的莫过于欣蝶了。看到她时,云翩目光中满是赞赏之色。她并不绝美,比她美的大有人在,但当人们看到欣蝶后,就无法再移开视线。那是一种魅惑的美,让每个看见她的男人都身不由己的沉论,就像口渴时看见一杯毒酒一样,明知喝了会死,但还是忍不住喝下去。尤物,云翩想,这个女人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尤物。“你……你。”
离飞嘴唇抽动了两下,却始终没有说出话来,尴尬,狼狈……顿时让她无地自容,难言的痛苦始终无法表达,一转身,匆忙的离开。侍女见此,对绝天欠了欠身,急忙跟了上去。对于离飞的离去,绝天始终视而不见,目光定定的锁在云翩身上,云翩冷冷的迎上他的视线,四目相接的那一刹那,他们只能失神的看着对方。“是你吗?”
绝天毫无掩饰的心疼透过眼神传递,他情不自禁的伸手触摸她带着面具的脸庞,她惊慌的往后一缩。而他似乎一点也感觉不到她的闪躲,还是炽热缠绵的凝视着她。“是你吗。”
对于绝天的寻问,云翩漠不作声,只是不自在的垂下眼眸,在他温柔又霸气的逼视下,冷漠以对。“公子……不好了,欣蝶姑娘又犯病了。”
随从焦急的话语打断了正欲替云翩摘下面具的绝天,手停在了半空,犹豫片刻之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仓皇的转身抱起已晕迷的欣蝶离去,望着他们的背影,云翩缓缓的摘下了面具,眼中的哀伤却渐渐有了一丝释然。一向平静的脸,顿时像被什么东西敲碎了,露出悲伤、感动、自责等情绪来,正在动容,身体突然一震,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中吐出一抹殷红,几缕血丝从嘴角滴落,落在了白衫之上,隐入那抹白色,逐渐染红,触面惊心。小曼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到,连忙伸手去扶:“小姐?你怎么了?”
云翩用力的抓着自己的衣襟,脸色惨白如纸,额头汗如雨出,呼吸急促,似乎喘不过气来,瞳孔也开始涣散。“是……时侯了。”
云翩苍白的脸颊逸出一丝惨淡的笑意,缓缓的闭上了双眼。小曼惊恐道:“小姐!小姐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救……救命啊!小姐,你千万不要有事。”
小曼焦急的看向四周,希望有人能帮她。“韩……韩公子。”
见到韩烈突然出现,小曼微怔了一下,瞳眸慢慢放大,声音因惊喜而有些颤抖。“别说了,先送她回去。”
韩烈匆忙的回应,连忙抱起云翩,快步离开,小曼愣了一下,方才明白,原来他与卓衣一早就在她们身边,只是她们没有察觉而己。收到韩烈消息的绝天,快马疾驰的赶往韩府,脑海中不断闪现侍卫的话。“云翩姑娘病危,韩将军请皇上去见她最后一面。”
绝天再次扬鞭,加快马的速度。到了韩府,以日近黄昏,天边晚霞似锦,彤云层层叠布,看上去绚烂之极,也可称为不祥,就那么模棱两可的堆积着。而屋内,却寂静无声,送走了一个又一个表示无能为力的大夫后,韩烈只能请来宫里医术最高的张太医。绝天匆匆行至屋内,众人正欲行礼。绝天冷冷的一句“免了。”
阻止了众人。“张太医……她怎么样。”
见太医把完脉,绝天,韩烈异口同声的寻问。“回皇上,这位姑娘的心脏,应该曾经被利器所伤,以至于心脉十己毁九,奇怪就奇怪在这里,依着平常人,早就死了,可她竟然还活着。”
“你是说,她是旧疾复发?”
韩烈焦急的反问。“不错,依我看她先前的那个大夫极其高明,用了种非常巧妙的方法在延续她的生命,只是她偶尔会经受冷热交替的痛苦折磨,可惜时间长了,她终于撑不住,能不能活下去,我可真说不准。”
太医的话就像一把利剑刺进了绝天心里,云翩救他,血溅当场的画面历历在目,望着昏迷中的云翩,内疚之感袭上心头。“张太医,朕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付出任何代价,你都要救活她,她若死了,你也没必要再留在这个世上。”
绝天的目光诡异之极,让人不寒而栗。太医闻言,脸色大变,慌忙下跪。“皇……皇上,息怒,臣……臣尽力而为。”
夜,漆黑无比,伴着唏沥的雨声,一记霹雳闪过,窗外的雨势更大更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