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蕊的眼睛里面好像顿时充溢着希望的曙光,似乎马上就要激动得崩裂,她盯着这个冷冰冰的男人,就算是她现在该没有原谅他,可是还是很难平复自己的心情,她在等着他的回答,即便她自己就可以猜得到他会怎么说。许亦儒却突然笑了,特别冰冷,好像他的唇此刻已经低到彻底的冰冷,“蕊蕊,你认为我会这样吗?”
这是一句不可质疑的反问,声音如此轻松,却轻而易举地把李蕊最后的希望都捏碎了。她明白他从来不喜欢别人强迫他做什么事,这样的手法,让她自己都困得恶心。不过她有别的选择吗?即便他从今开始恨自己,她也不会悔恨自己做的一切。许亦儒灰色的眼眸里阴沉沉的,看着她的眼睛,“不是,蕊蕊,不是的,我只是不知道怎么亲下去。”
“不知道?”
李蕊不懂,不过是亲一下罢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怎么亲下去呢?如果他想的话那就一定没问题,然后她的眼眸里也浮现出一丝阴冷,笑得特别让人胆战心惊,“不,不是你不知道,而且你不想,你别替自己找借口了,你现在根本不喜欢我,你恨我!恨我!”
突然,李蕊往后面走了好几米,好像受到了什么刺激似的,她看着这个男人,哭哭笑笑,“我们原来多好啊,计划着要远离这里的一切,在那个镇子上过完一辈子,但是,你怎么能动心呢?怎么能对那个孙婕动心呢?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她。”
她恨她,恨得牙根痒痒。这时候,许亦儒想走到她身边,可是她却又笑了起来,“你应该不知道你有多少敌人吧,你的那两个叔叔就不用说了,还有我,有孙江海,还有那些你在生意场上对不住的人,他们一个个都来了。怎么说,乐城的许少爷要是倒下了,那他们可能捞到不少好处呢。”
许亦儒的眉头徒然皱起,“蕊蕊,我奉劝你赶紧收手,他们都是混惯了生意场的老人了,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们就会全部推到你身上,到时候你可就得背这个黑锅了。”
李蕊只是摇头,她不可能停下了的,不可能,她还挺开心的,因为他似乎还是挺关心自己的,至少不算太绝。但是,此时此刻她对他只有恨意。她在他的身上根本不可能再获得爱,那么就恨吧!李蕊笑得特别凄凉,她两只手抱在胸口,站着,好像就快要进入深不见底的地狱,她开口,“你的女人孙婕,她就是做了错事,现在人证物证具备,视频可以证明一切。这些都是她做的,可是……你不会知道,她当时是被催眠了的。”
李蕊一面说着,一面仔细地看着男人的脸,可是男人为何这么淡定……她不想看到他这种样子,那就好像自己是透明的,不是客观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一样的……“她还真是犟得很啊,花花那么大的功力,一般人不超过一天就能被他给控制住。但是这个孙婕啊,她却白白浪费了我们一周的时间,但是看起来还是不错的,她很乖巧,还经常把花花当做你,真是没看出来,她还有那么主动,那么浪荡的一面,啧啧,画面真是不忍直视啊……”要是这事发生在以前,许亦儒完全不会有什么情绪变化,他很明白,这不过是她的激怒之词,可是现在和她有关,就算不是真的,他也不能够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不知道什么时候,仿佛就是一时间,李蕊有了反应的时候,男人就已经把她的手捏在手里了,他的眼眸放射出可怕的光芒,“你再说一句,我就把它给捏碎,你信不信?”
李蕊顿时笑得更加凄苦,眼眸瞄了一眼手,有些讽刺地看着他,“花花对我坚定不移,他那么爱我。因此,只要我不放话,她必死无疑。五个亿,你说,这得在里面呆几年呢?而且她好像以前就坐过牢吧,喔噢,这就不知道多少年了,怎么说十几年还是要点的吧。”
李蕊感觉自己的手好像真的要被捏碎了一样,可是她却没有痛楚,还不知死活地说,“不过是一个女人,你居然用离开许家作为条件,还再也不回来了。太惨了,不过,只怕你做的这一切都是徒劳,因为现在只有我可以救她,只有我!”
她心里明白,要是她要把孙婕救出来,那么花花就得进去,许亦儒没有说对,她又不是傻子,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那个背黑锅的肯定不会是她。而那个背锅的一定是花花……突然,抓着她的手的力气开始轻了,李蕊有些诧异,仔细看了看,才看到那张脸庞上分明浮现出来了一丝奇怪的笑意。他一把把她的下巴抓住,抬起头,脸越靠越近,就好像是从上天突然掉落下来的折翼天使,妖媚地笑了,“行,我答应你,你不过是想得到我的爱,没问题,我给你,你想我怎么给就怎么给……”李蕊突然诧异,身体禁不住颤抖,她不明白他怎么突然答应了,还说什么自己爱她?他究竟在计划着什么?一种莫名的恐惧把李蕊包裹得严严实实,这时候男人更是一把把她抱进怀里,“你不是很想到行馆里住吗?还有泡泡和它的宝宝,你都好久没有看过他们了。”
“我……”李蕊想说些什么。就在这时候,许亦儒把手放在她的嘴上堵住了,“不要说话,你只要告诉我你想不想和我回去。”
“我,想……”……这时候的司马蕤和孔安同两个人约好了计划着救孙婕的具体事宜。这两个人本没有多少交集,但是现在他们有了同样的目的,于是理所当然地坐在了一起。和司马蕤在一起,孔安同认为不需要隐藏自己对于孙婕的那份感情,他小啜了一口咖啡,“孙董是个优秀的女人,我特别喜欢她,人嘛,对美好的东西都有着同样的向往。”
这时候的司马蕤把心思完完全全地放在了孙婕身上,“那孔总会不会和我一起,想办法救她呢?”
“这是自然。”
孔安同往后面的椅背一靠,“和司马少爷实说吧,最近我一直在想办法,可是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她从里面保出来,可是这需要一大笔保释金,我目前还真是拿不出来这么多钱。”
这一点司马蕤当然也想到了,他怎么能看着她一个人在里面受苦呢?他现在是没有那么多钱,可是如果有人把他那个公司接手,那里可以有钱保释她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把她救出来。公司卖了还能再建一个。司马蕤的眼眸一沉,“孔总倒不必担心这个,我会想法子的,不过我倒是想请孔总和我一块儿做担保人。”
孔安同盯着这个年轻的男人,忍不住惊叹,看来他对她的爱的确很深,加上听到他在许亦儒办公室里说的那些,他肯定不可能放弃她,就算她现在和许亦儒还是合法夫妻。想到这里,孔安同突然笑了起来,“这个不是什么问题,我觉得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的,可能等她出来以后,我们会有一些新的东西发现也说不定。”
“那我就先谢过孔总了……”然后他们两个举起咖啡杯来,把它当做酒,碰了一下,也就形成了一条战线。然后,他们两个各自奔走,司马蕤晚上去黄城筹钱凑保释金了,而孔安同就在乐城和各方势力周旋,准备一些有点用的资料。再过五天时间就到一个月了,许亦儒又在许家公司开了一次会,在会议上他说,自己将和孙家的孙婕离婚,而且还会控告孙婕擅自挪用公款,通过法律形式对其进行惩罚。如此“无情无义”的做法,让本来还想看一场好戏的众位股东突然变得沉默,然后有人说,要是孙婕可以把这挪用的钱都补回来,那他们可以一起求情,给她减刑,让法院也好从轻发落。司马蕤和孔安同把孙婕保释出来的时候,乐城警察局还迎来了两位律师。孙婕还没有从警察局里走出来,他们就给她递了一张离婚协议书……这一个月里,她一个人在里面吃不好睡不好,还以为他会来探望自己,会疼惜她,会说。“没关系,我陪着你。”
但是,她等了这么久,影子都没有看到,却把这张离婚协议书给等到了。盯着纸上的字,孙婕把手捏得紧紧的,抬起头,眼睛里弥散着一股浓重的水雾,“他呢,他人在哪儿?我要和他见面……”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她要和他见面,要说清楚。他们两个在老别墅的时候不是都言归于好了吗?怎么还会发生这样的事呢?有一个律师开口,一场冰冷地说,“不好意思,许少爷吩咐了,现在他还不想和你见面,你把这协议书看明白了,签个字,然后让我们过来拿就行。”
语毕,这两个人就从警察局里走了出去。这时候,孔安同和司马蕤两个人对视了一下,还在犹豫,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和她说不说,但是和她说的话,她能接受吗?过了好一会儿,司马蕤才开口说,“两个星期以前,他已经把孙家收入囊中,如今他才是孙家最大的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