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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傅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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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季骄阳斜射,使大地遍布了淡淡的金黄…长安城,八街九陌,四通八达,方圆万里皆是长安的范围…这是一个繁华的都城,这里也是中原最大的贸易区之一……此时正是秋收之季,来此地交易的人更甚以往,人山人海,叫卖之声络绎不绝,可真是热闹非凡……长安城西边,有一户大户之家—傅家,傅家祖宅很大,占了此西地四分之一,座落于西街之首,傅家是长安数一数二的富裕之户,往往路过此地的行人,都恭恭敬敬的,不敢在此闹事生非,会这样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傅家之人个个乐善好施,从不欺压百姓,因此这里比于其它街道更繁闹……可是此刻相对于街上的热闹,傅家却是显得低沉,似乎发生了什么事……西街上,此时正有两位老人急冲冲的向着傅家行去…右边的是一个左肩挂着提带箱,身穿灰衣的老人,头发半白随意盘在头顶,,两眼透露出一丝清澈…脸上留有无数岁月之痕,约有80岁数,可是他的身子骨确是挺直的,他是长安资历最老的大夫—叶云老爷子,一般人不可能请得到他出山的…而他旁边的老人却是能请得动他的人之一…“叶老儿,快!快!你快些啊!请让让…”说话的是左边穿深青色长衫的老人,此人像貌平平,两眼深陷,长着山羊胡须,此时他的额头还挂满了汗珠…他便是傅家的管家傅水清。“傅管家…!”

街上的人听到此人的话,不由放下手头的东西,纷纷让出一条两人通的道路,恭敬的的问好…“唉!…看来傅小姐又病犯了…”街上的人个个叹息着……“够快了!再快我的骨头都要散了……”叶云闻言无奈的答道,他的生音透露了些许沧桑…“你急也没用,你又不是知道馨儿的怪病……”叶云叹息着…“是啊!馨儿是个苦命的孩子啊!”

傅水清眼神中充澈着悲伤…二人说着确是来到了,傅府的大门前…“傅管家!叶大夫!”

门前的两个门卫看见二人躬身问好…可是两人头都没点一下就进去了,门卫也不在意,因为傅府上下都知道,他们的六岁大的小姐的怪病又犯了…傅水清和叶云二人直接穿过大院,来到了傅家客厅后的寝院,下人看见两人皆躬身让道…二人刚进来便传来一道稚嫩瞰厚的声音…“爷爷,您可回来了!…啊!叶爷爷您可来了…!”

寝院中一个肥得像个肉团的小孩,一看就是爱吃的人,他穿着奇异,宽大的青布上衣合适的套在身上,身下穿着一条合适的蓝色大裤,一条腰带将衣服裤子绑在了一起,曲线凹凸有致,大大的肚子和屁股都显凸了出来…,有些滑稽,但傅家上下认识他的人,没人会嘲笑他,此人九岁大小,身高约一米五,比一般的小孩都高,他面貌瞰厚荤圆,头发盘髻于脑后,一双灵动的小眼一直在寝院的大门与院落中间的房舍看来看去,两只肥厚的小手相互摩擦着,神色急切…脸上的肉都嘟起了,此人是傅水清的孙子傅必寿,因为这个名字,他成为了傅家开玩笑的活宝,“必寿!必瘦!”

傅水清也很无奈,谁想得到小时不肥,长大了却是这么壮,可是也因为这个名字,还有他瞰厚单纯的性格让他成为了傅家上下疼爱的对像,…傅必寿看见傅水清二人出现时神色一喜,屁颠屁颠小跑走到二人身前,也不理傅水清,直接对着叶云道:“叶爷爷,您可来了,快看看馨儿妹妹吧!老大在里面等着您呢!…”“嗯!必寿啊,叶爷爷可累了,被你爷爷拖着跑来的…等一下忙玩馨儿的事,你可要准备好最好吃的饭菜招待叶爷爷呀!哈哈……”叶云闻言不由打趣了一下…“叶爷爷您放心好了,只要馨儿妹妹好起来,您想吃什么,都会为您弄来…”傅必寿肥硕的手拍了拍胸脯,一脸天真的保证道。闻言,叶云还想说,可是旁边的傅水清便打断了他,“叶老儿,都什么时候了,还磨磨蹭蹭,必寿带路…”傅水清一把拉住了叶云,另一手直接推开院落中间的房门走了进去…傅必寿屁颠的紧随其后…屋内摆布清馨,一看便着是女孩的卧室,三人一进到屋内淡淡的檀木之香,便扑鼻而来,清爽之意荡漾心头…“檀香的馨香刚好…不浓不弱…,在此呆久了,人的精神啊!”

叶云闭着双目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叹道…“老头,您搬进傅家来住,傅爷爷肯定会,安排一间不差于馨儿的房间给您的…”叶云话刚落,内屋便传出了一个稚嫩,带着一丝坚毅男孩的声音。“你这臭小子,才多久没见,一见就打趣老头子,老头子可是贱骨头!就喜欢住城门的草房啊!哈哈……”叶云边说着,带头走了进去,傅水清二人也走了进去……内房摆设间单,正方只有一张用檀木制成的床,左右两边各摆放着一一个半人高的花瓶,花瓶都种着墙微花…此花四季如春,此时花瓶上长满了白色,淡丽的花骨朵…窗前是一个疏装台…三人进来只看见了两个小孩,一个躺在床上,额头不断冒汗,神情痛苦的小女孩,这小女孩是傅家可爱的小公主傅馨,让人惊奇的是小女孩有着一头墨绿色的长发,样如瓷娃,天真可爱,此时她面色白淅,弹指可破,惹人怜惜…而另一个便是坐在床边小男孩,八岁大小,头发齐耳,随风而动,男孩有着一双不大却灵犀的眼珠,此子样貌看起来清秀平凡,稚嫩,但脸上却时不时流露出一丝刚毅…他是如今的傅家之主—傅青凡。傅青凡手拿一条白色毛巾,正小心的擦拭着傅馨额头的汗珠,看着小女孩时,脸上疼惜之色便取代了一切。似乎如果可以以身相代,他会毫不犹豫的取代床上的可爱但柔弱的妹妹…“已经到绿色了…!”

叶云看到一头墨绿头发的傅馨时,老脸一惊,二话不说,从箱子拿出了一条插满银针的衣带,然后将箱子丢给了旁边神情紧张的傅水清,走到傅馨床前,接着用银针,接二连三的往傅馨身体的十几个大穴刺下…当刺完最后一根银针后,便用他那干枯如柴的母指,按在了傅馨的天门穴上,来回的转动…“老大,馨儿妹妹没事吧!”

傅必寿与傅清凡兄妹从小一起玩到大,担忧之色,不比傅清凡少,忍不住小声对着后者问道,刚说完还没等傅清凡回答,便被傅水清瞪了一眼,他脸上的肉一颤,急忙用手捂住了小嘴…就在这时,叶云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怎么样?”

傅清凡三人不约而同的问道。“还能怎么样,我只能帮馨儿压制痛楚…治不了根。”

叶云转过身对着三人,一脸愧疚…也是无奈。“叶老儿,你真的没办法吗?”

傅水清咬牙问道,傅馨的母亲刚生下她,不久便去世,而她的父亲也因夫人的离世,而一病不起,不久也去世了,那时傅青凡才两岁,傅水清一生未取,傅必寿也是他在外无意中遇到抱回的,三人都是他辛苦带大,谁有事他都不愿见到的。叶云摇了摇头,叹了一声,意思已很清楚…傅水清神情一震,全身的力气,似乎一下被抽空,倒坐在了背后的凳子上双手紧紧的抓住药箱…“傅爷爷,爷爷,傅老儿!”

三人看见前者倒下,不由的叫了一声,傅青凡与傅必寿连忙扶起前者…“爷爷没事!只是有点累,想休息一会!”

傅水清摆了摆手,将药箱给了傅必寿,箱上还有淡淡的痕迹,他神态似乎更加苍老了:“我去叫王婆,顿些补身子的给馨儿…”说着步履蹒跚的往外走去,叶云与傅水清相交数十年,他知道一切,却是很无奈…“你去看着爷爷!爷爷如果损失了一根汗毛,我会把你丢下院外的池塘,而且不给你吃我做的叫花鸡!”

傅青凡拍了拍身边比自己高半个头的傅必寿…双手抓拳的比划了一下。闻言,傅必寿一震,口水流了出来,瞰厚道:“老大你就放心好了,为了叫花鸡,我不会让爷爷出事的!”

说着嘟起了小嘴双手举了起来就要保证…结果回他的是一个爆粟,“呸!呸!笨蛋…什么爷爷出事?我只是叫你去照顾爷爷,让爷爷不用担心…,如果做不到三天不准吃肉,哼哼!…”傅青凡嘴角一扬,板着脸威胁道。“是!是!老大,为了肉一切都好说!”

说着看了看床上已经熟睡了的傅馨,担心傅馨的心,终于松懈了下来,一咬牙对着叶云笑了笑,将药箱放在凳上,便屁颠屁颠的向傅水清追去了…“叶老头,可以告诉我馨儿的病了吧!傅爷爷又不告诉我…!您可不能瞒着。”

傅青凡一改邪气,一本正经的问道。“人小鬼大啊!其实告诉你也没什么!你爷爷不告诉你,是不想让你担心…毕竟你才八岁!”

叶云摇了摇头,接着道:“结合馨儿的病症,我从古籍中看过有关的记载…这病名曰“天衰!”

“为何叫天衰?傅青凡疑惑的问道。“我们到外面说吧!不要打扰馨儿休息。”

叶云收起了银针与药箱轻叹了一声,先走了出去。傅青凡轻轻的走到床前,用手指刮了刮傅馨的秀鼻,眼光柔和一闪而没,默默的道:“哥哥不会让你有事的…,即使是天要夺你,哥哥也会逆命而行,从天将你抢回…”傅青凡跨着坚定不移的步伐,走了出屋外,只见叶云背负双手立在池塘边上,挺拔如松的背影,傅青凡一怔,如此背影他只在傅水清身上见过,似乎天塌下都有前面的身影挡住,每当那时他都会感到一股暖意,不过一下便被他掩饰下去了,没人知道只有八岁的傅青凡内心深处真正的想些法,因为他从不在其他人的面前表露自己的情感,即使傅水清也不知道,面对他人他都是嘻皮笑脸,特别是在亲人面前他更不会露一丝,从小父母去世让他提前学会到男人应有的承担,这或许是早熟吧!傅青凡深呼吸了一口气,走到池塘边与叶云站在一起,身高只到叶云腰间的他,却是有种任由风雨吹打也不倒的气势,本来八岁正是玩耍的年龄,可是傅青凡却没有时间想那么多,他只能在私塾学习,因此他也成为了长安城公认的小秀才…“叶老…头可以说了。”

傅青凡直接开口问。“嘿嘿小屁孩,你就不能尊敬尊敬我这个老人家,整天老头老头的叫…闻者伤心啊!”

叶云看着湖中自由的鱼,顺手拿起地上的鱼食,撒了下去,无所谓的说着。“嘿嘿,老头你不是经常说对于自己熟悉的人,就要抛弃那些什么俗气的吗?这才显得更加亲近…更何况你说和我一见如故,是你的知己。”

傅青凡憋了憋嘴,接着白齿一露道:“圣人有言,与知己交谈时抛弃五杂…我可是谨遵圣人的教诲的…尊敬你的话,不就是有违常理了吗?”

“你这臭小子,就会专空子!”

闻言,叶云无言以对,将手中剩余的鱼食抛下池塘,拍了拍双手,“有时放松放松是要的…人啊!生老病死,这是常!天之道,以馀而补不足,人之道,则反,以不足而奉有馀。”

叶云摸着胡须,有意无意的说道。“晕死,又扯了,我说老头,别和我说什么大道理了,什么天道人道的,与我都无关吧!”

傅青凡拍拍额头,围着前者转了一圈,似乎无奈,:“我现在只想知道馨儿的病况,我懒得和你这无良老头罗嗦…每次都想坑我,陷我于不义…”傅青凡似乎很怕叶云继续扯开话题,直接说道。叶云也不在意,摇头笑了笑,心想“我有这么不道德吗?”

看着傅青凡知道今天不说是不行了,调整了心态正声道:“小子,既然你想着道,那便如实告诉你吧!”

说着顿了顿似乎在整理言语。闻言,傅青凡也认真起来凝神静听。“此病,无药可医,对于我等凡人…”叶云叹息道。“轰!…无药可医!?无药可医!?…”当听到叶云的话时,傅青凡脑海如被雷电击到,神情呆滞,他想到了傅馨天真可爱的笑声,他想到了傅馨不断在他于傅必寿身边撒娇的身影…他想到了很多很多,“啊!不会的,一定还有办法!”

傅青凡不停的摇头自言自语,稚嫩的脸上有了一丝丝慌意涌现。“青凡你振作些!”

叶云喝道,一股悲伤涌现心头,叹气道“苦命的孩子啊!”

前者话刚落,突然,傅青凡停下了疯态:“不!不对!是了!”

似乎想到了什么,抬起头望着叶云,扯住他的衣袖:“凡人不能救,不是凡人便可救!是吗?仙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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