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六州人域。一则重磅的消息如风暴般流传开来。毒宗,一夜之间没了!宗门毁灭,仅剩的数十名弟子溃逃,宫殿更是彻底化为乌有!若只是单纯消失了一个底蕴势力,或许并非能令世人特别注意。毕竟人域内,势力极其众多。可关键所在,乃是有亲眼目睹,声称当时有宛若凌驾一切的大能者现身!可怕的天威覆盖,想要抬头亦是不能!那些人还反复强调,自己绝对没有出现幻觉!而从宗门大劫中幸存的毒宗弟子们,从那时起,就一直六神无主,浑浑噩噩。更有严重者,已然精神失常,癫癫狂狂!他们见人就大吼,说是他看见了一尊遮天蔽日的身影,那仿佛是天!但是惊恐说完,突然间,他们又会猛地清醒,慌忙捂住自己的嘴巴。惶恐说是自己不该泄露神人天机,否则恐遭杀身之祸,于是乎,无论别人再怎么追问,他们已是闭口不提了。越是这样,听者越发感到惊异万分。有心者,更是特别前往,勘察了毒宗现场,发现那占地偌大的宗门故址,已然塌陷成深渊!毫无疑问,那的确是大能者的手笔!事实如此,人域出现了一名神秘的至高存在!于是,便有人费尽心思,不断猜测推断。他们结合人域近来所发生的大事,发现大能者可能来自于一处地方——拳宗!但他们又无法想到毒宗哪里得罪了拳宗,又或者,毒宗有什么值得掠夺的…然而,就是这个一开始小范围流传的猜测,却被人们传言放大,到了最后形成热潮,蔓延了人域大部分地方!人人惊异,对于拳宗俱是产生了莫大的好奇和敬畏。并且紧随其后,开始出现了大量的隐世高人、绝代天骄,他们奔走于拳宗之间,只问寻求一生最为渴望的机缘!问情宗。叶靖辰静静盘坐主峰殿内。这次对付咒祖之种,催动法相,施展四星之力,实际所消耗的底蕴令他有些惊叹。体内浑厚的气息,属实消耗不少!“七色命魂星实在强大,同时造成的消耗也是庞然。”
“所幸,宗门灵气充裕无比,我恢复很快。”
“而且,”望着眼前画面,叶靖辰淡然一笑,“前有皇朝亲王,后有苏浪夫妇,加之这么多的强者天骄涌入拳宗,这次出行,也算是收获不菲。”
“快突破天道神将境了吧,不知道届时会获得什么样的奖励呢?”
叶靖辰期待着,散去眼前画面,缓缓合上了双目。与此同时,远在幽冥魂府。诺大的庭院内,魂帝面色变幻不断。“军师以为,月儿所说如何?”
话语响起,泛着一种浩荡尊威。“陛下,那几个随冷月殿下同去的禁卫,老臣已经分外盘问过了,他们所说一致,看来殿下说的是事实。”
话虽如此,老军师的心神同样泛着难以置信。听闻此等话语,魂帝略微沉吟。紧接着,双目流露出几许失落。“这么些年来,朕厉兵秣马,整顿军纪,以为我魂族兴起之日就要来临,可现在…真没想到,那玉家小儿不仅获得了魔神传承,背后还有极端可怕的大势力支撑。他自己已能逆伐大罗,而他背后那尊大人物,更是凭一己之力碾压三尊仙将强者…如今魔族不仅得到大造化,还空前团结了起来,我们魂族统御八荒的梦想,再难实现了。”
“那尊大人物的踪迹完全无法追寻,魔族已然不能冒犯…”老军师朽目深邃,沉声道:“陛下,看来很多事情,需要重新规划了。也许我们大力扩充的魂族大军,应该裁减一部分,用以回归家庭,稳定民心…毕竟无战,大军就是一个巨大的负担,魂族子民亦会为之不满…”这个问题别人不说,但身为老军师,他一定要考虑到这个层次。他为了魂族鞠躬尽瘁漫长岁月,只要是能为了魂族好,哪怕说出来魂帝不开心,他也不会避讳。“朕懂你的意思,这个问题,朕会好好考虑,明日朝会就会有结果。”
说完最后一句话,魂帝拂袖离去。老军师鞠躬低头。待送走了魂帝后,他苍老的眼睛才微微泛红。他太了解对方…身为魂族大帝,奋力强军,备战多时,如今却…削减军队,无疑是在他的心尖上动刀子。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异常艰难的决定。翌日。朝堂之上。魂帝最终还是宣布了他的决定,魂族大军裁减三成!他诏令一下,众文武大臣竟不知怎地,感觉像是松了一口气。唯魂帝面色凝重,显然是不太好受。宣布了如此决定后,他就要准备散朝。正此时,一个身姿修长而柔韧的少女站了出来。她香肌玉肤,淡扫蛾眉,一双翦水双瞳却带着浓浓的愁思之意。正是冷月。她上前拱手做礼,声音清亮道:“父上,女儿有个决定要讲!”
“哦?”
魂帝略微一滞,“说罢,是何决定?”
冷月目露向往,神色坚定,“女儿看上了那位魔神尊,这些时日多有思念,恳求父上准许出嫁!”
“什么!”
闻言,魂帝差点拍案而起。他这个女儿从小娇生惯养,性情顽劣,却也直爽。她既开口了,那便是确有其事。可…爱上了魔族那玉家小子?还要嫁于对方?这未免太突然了吧!同时,殿堂下面,有一黑甲少年霍然转头,满是不可置信的看向冷月。“不行!”
“我坚决不同意!”
一声大吼,突兀响起。众人物神情一愕,齐刷刷的扭头看向那名少年。他名厉宇,乃是大魂将之子。可谓家世显赫,与冷月算得青梅竹马。厉宇大步走到冷月身前,伸手便是要去抓她的柔夷,满目含情脉脉:“月儿,你怎么可能会愿意嫁给一个魔族人,你肯定是被魔族人逼迫的!你放心,只要有我在,没有人能够逼你做你不喜欢的事情!”
“厉宇,请你注意身份!请你自重!”
冷月眉头轻蹙,蓦然后退一步。俏颜之上,更仿佛凝结了一层寒冰。“我冷月,向来是所做所愿,皆从本心!”
说话之间,她身子腾地避开对方,生怕两人之间产生什么误会。事实上。她和厉宇的交集,仅限于偶尔相遇的只言片语,以及昔日他被帝家纨绔欺辱时,她出言制止,并对纨绔施以了惩戒。只不过,那种事情在冷月的看来,任谁她都会出手帮助。何况他厉宇可是将门之人,岂容纨绔欺辱?“月儿,你…”伸出去的手僵在空中,厉宇呆呆看着冷月,眼中浮现出痛心之色。仿佛心中的白月光,破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