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的后院里,大家本来是在讨论着傻柱婚宴的事,可是不知道怎么聊着聊着就偏题了,到最后竟然八卦起了给段鸿轩找什么样的媳妇的问题。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个不亦乐乎,段鸿轩在旁边听得郁闷至极,也才真正体会到了一帮无聊的已婚妇女对于八卦的战斗力。 还是一大妈好,这不,看见段鸿轩一脸的郁闷,在一边看了好一会儿笑话,这才开口道:“好了,好了,说两句开几句玩笑就得了,还没完没了了! 没见鸿轩脸都黑成什么样了,再说下去,小心他真生气了,到时候有你们受的,我可不触这个霉头,毕竟我和老易年纪大了,身边有个医术高手,那还不赶紧巴结着。”
当然,一大妈这也是半开玩笑的话,大家心里也都明白,接触这么久了,段鸿轩是什么样的人,什么脾性,众人还是清楚的。 知道段鸿轩能开得起玩笑,这也是和段鸿轩关系亲近才会这样开玩笑的,要不怎么不见她们调笑许大茂啊。 尤其是吴大嫂,除了在这帮人面前,在别人面前表现的就是少言寡语的,从不和谁开什么玩笑。 段鸿轩心里自然清楚,也不可能真生气什么的,大家都是玩闹性质的。 一大妈这么一说,再加上大家伙已经说了半天了,段鸿轩又不配合,说着也就没劲了,正好顺坡下驴。 聋老太太开口道:“我乖孙才没这么小心眼呢!”
吴大嫂撇撇嘴,也觉得无趣:“算了,没意思。 咱们说了半天,鸿轩一句话都不说,太没劲了!”
段鸿轩觉得很冤枉:“嫂子,你们说的我那插的上嘴啊,只好听你们说了,这也有错啊!”
吴大妈乐呵呵地在一旁看着,秦淮茹笑道:“看把鸿轩委屈的,咱们是不是有点太欺负人了? 不过我突然想起来,认识鸿轩这么久,我还真没见到过他真的生气了是什么样子,你们谁见过?”
秦淮茹这么一说,大家都一愣,仔细想想,好像真没人见过段鸿轩什么时候真得生气,或者说大家就判断不出来段鸿轩什么时候是不是真的生气了。 因为段鸿轩好像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一副笑脸,就连上次聋老太太给他办升学宴那会儿,贾张氏拿他父母说事,那次段鸿轩扇了贾张氏一耳光,应该算是生气了吧! 可就算这样,那天的段鸿轩依旧脸上带着笑,这就很难让人看出段鸿轩到底什么是在生气了! 吴大嫂好奇地问段鸿轩:“鸿轩,大家什么时候见你你都是一副笑脸,你难道从来就不会生气吗?”
“怎么可能,只要是个人就一定会碰到不高兴的事儿,那就肯定会生气啊! 我也是个正常人好不好!”
“那为什么你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说着,吴大嫂看了看秦淮茹,犹豫了一下才继续道:“就连聋老太太给你办酒席那次,也没见你脸上有生气的表情啊!”
“嫂子,生活嘛,不管好坏总能碰到,生气又解决不了问题,那又何必生气呢? 那不是和自己过不去吗! 家里没粮食了,只能喝棒子面粥,还喝不饱。 事情已经这样了,生气也要饿肚子,开心也还是同样饿肚子,那为什么不开开心心的,生气又不能解决饿肚子的问题,那何必呢! 你想说秦姐的婆婆说我父母那事吧? 她说都说了,我再怎么生气,她说出去的话能收回去吗?不能吧! 所以生气没用啊,我就给了她一巴掌,让她知道有些话不能乱说! 实际上当时我也生气了啊,只是你们没看出来而已!”
“可你当时脸上还是带着笑的!”
“谁告诉你笑着就不是生气了? 你所理解的生气,是不是非得一副怒火冲天的样子,然后还得破口大骂,骂得口沫横飞。 或者就是阴沉着一张脸,脸黑的就像锅底似的,只有这样才能显示出是生气了? 气大伤肝! 无论是破口大骂,还是脸沉似水,确实是能让人觉得你很生气,可这些影响自己的心情啊,还伤身体。 这就是因为别人的错误,然后你惩罚你自己,甚至严重了,气的几天都吃不下饭。 你这是跟对方一伙儿的,对方气你,然后你也自己气自己,气得吃不下饭,气得肝疼,甚至严重点的都气出病了,这样很好吗? 再严重点的都有气得吐血的,还有气死的,这不正好遂了对方的意吗? 你看那天我笑眯眯的给了贾张氏一个嘴巴,事也解决了,然后我该吃吃,该喝喝,心情也没受什么影响,这不比什么都好吗?”
“额!”
段鸿轩的这番话,说得吴大嫂哑口无言。 大家都用若有所思,然后又有点古怪的眼神看着段鸿轩。 聋老太太敲敲拐杖:“鸿轩啊,你这话说得是挺有道理的。 可这话要是从一个七老八十的人嘴里说出来倒是没什么,从你嘴里说出来,总感觉有点怪异! 你才多大啊,怎么就跟个老头子似的! 我知道你性子沉稳,可这真不应该是你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 唉!有时候我老婆子甚至都希望你能像胡同里那些孩子似的,能捣捣乱,甚至能惹点事出来,这才是你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 你有时候也开开玩笑,也会皮两下,可你的分寸把握得很好,从来都不会过份。 你啊,性子有点过于稳了,年轻人就该有年轻人的样子,可不能年纪轻轻的,考虑问题就像个老头子似的!”
一大妈也点头道:“鸿轩的性子是有点过于沉稳了,一点都不像他这个年纪的人。 有时候我都觉得,他跟柱子,他才是当哥的!”
秦淮茹有点不太赞同:“老太太,一大妈,我觉得鸿轩这样挺好的。 他要真跟胡同里那些半大孩子似的,整天弄得鸡飞狗跳的惹事,你们就又该头疼了。 现在鸿轩多让你们省心啊,我觉得你们这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您甭管他现在年龄多大,可人家现在也是挣工资的人了,还要给二院的医生们讲课,传授医术,性子沉稳点才是应该的!”
吴大妈接口道:“我也觉着鸿轩这性子挺好,老太太,您有点矫情了。 这一人一个性子,人吃一样米,米养百样人。 鸿轩要是整天没个正形,跳脱惹事的,您又该嫌弃了! 您觉着鸿轩老成,不像个年轻人,可这院里的孩子们可都喜欢他,他能跟虎子小当这些孩子们玩到一块儿去,这又怎么说? 鸿轩这么聪明一人,人家自己心里有谱,您安安生生地享享福就得了,甭操那么多心!”
聋老太太听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说的到也是,鸿轩要是整天溜猫逗狗的,那也不是他了。 得,我老婆子有点瞎操心了! 好了,不说这些了。 怎么说着说着说到这来了,刚不是正说着柱子的事吗!”
“对,刚您还说回头让一大爷和许大茂谈谈,让他别在柱子婚宴上捣乱,让鸿轩到时候看着点柱子呢!”
吴大妈提醒着聋老太太。 “是这么回事儿!”
聋老太太说着,指了指秦淮茹和吴大嫂,“就是这两丫头捣乱,欺负我老太婆年纪大了,脑子不灵光,说着正事儿呢,就我带沟里去了! 你们两都是当妈的人了,鸿轩可还没成年呢,别整天的净拿些虎狼之词调侃他!”
一听聋老太太这么说,段鸿轩顿时来劲了,故意夸张地对着秦淮茹和吴大嫂做出一个得意的表情,还做了个鬼脸。 秦淮茹指着段鸿轩:“老太太,您看看您的宝贝乖孙,这就是您说的老成沉稳?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他这样子,就不比虎子能大个几岁,整个一没长大的孩子!”
“哈哈哈哈!”
大家看到段鸿轩和秦淮茹这样子都笑了。 一大妈笑着说道:“咱们平时吃完了饭,坐到院里也是有说有笑的,可每次鸿轩一来,大家伙笑的可比平时多多了。”
吴大妈点头道:“一大妈这话我认同,每次鸿轩一来,无论大人孩子都高兴! 鸿轩没事就多过来坐坐,也就出门拐个弯,两步路的事儿! 你一来,老太太都能多乐呵几声!”
段鸿轩点点头:“我这几天暂时没事儿,能多过来坐坐,下周开始就不一定了。 有空我就过来!”
“你上学的正事要紧,别因为我老太婆耽误你学习!”
“奶奶,您放心,我有分寸! 对了,回头得给柱子哥说说,他的婚宴要用的烟酒就别买了,我托人帮着弄了点,两箱红星,几条大前门,应该够了吧。 要是不够我再去弄!”
“够了,足够了! 哎吆,哪用得着两箱酒啊,还是整装的红星二锅头,烟也是大前门,这可是好烟啊! 这烟酒我都觉得有点奢侈了!”
一大妈一听烟酒的事儿,就有点替傻柱心疼钱了。 聋老太太想了想,敲了敲桌子开口道:“既然鸿轩把烟酒都弄来了,那就这样吧! 虽然看起来是有点奢侈,但柱子本身也好面子,加上他和于莉两人情况又有点特殊,现在院里都有人开始嚼舌头了,奢侈就奢侈吧。 这胡同里谁家摆酒席能有这本事,烟酒都是成条成箱的弄来! 也算是让院里人看看柱子对于莉的重视,同时也是让他们看看柱子的本事,也能帮柱子和于莉以后省不少事!”
大家一听,都觉得聋老太太说得有道理。 刚才段鸿轩刚一说,大家都只想着东西贵了,可没聋老太太考虑得这么周全,纷纷在心里给聋老太太竖了个大拇指,不愧是四合院的老祖宗! 瞧瞧人家,钱花了,可花得太值了,就这能给傻柱和于莉省不少事儿呢! 就算是再有看傻柱不顺眼的,想借着闫家传出来的这些“谣言”给傻柱上眼药,也得掂量掂量,傻柱能搞来这么多的烟酒,背后所代表的含义! 想借着于莉“不能生孩子”这事儿嚼舌根,也得看看人傻柱对于莉多重视,到时候傻柱能不能饶过这事再说。 大家想到这,再看着聋老太太,眼神就有点变了,都觉得又跟着聋老太太学到了! 吴大妈赞叹道:“还是老太太想得周到! 你就等柱子下班回来了给他说说,免得他又去自个找烟酒去!”
秦淮茹紧接着插话:“老太太既然有这层考虑,那就不能让人知道这烟酒是鸿轩弄来的,得找个机会让柱子去段轩那把烟酒先拿过来放到他屋里去!”
一大妈点头道:“淮茹这话说得没错! 不过烟酒拿回来还是先别放到柱子屋里了,就先放到老太太屋里吧,毕竟值不老少钱呢,柱子白天又要去上班,屋里也没个人。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这万一要是有个闪失,耽误事儿不说,也得损失不少钱呢!”
吴大嫂也担心这些烟酒,“一大妈说得对,两箱酒,几条烟,真值不少钱呢! 老太太平时都在屋,就算在院里,就在门口,咱们这么多人都在,谁进老太太屋一眼就能看见! 我也觉得放老太太屋里放心些!”
聋老太太最后一锤定音:“那就这么定了,回头让柱子从鸿轩那把烟酒都拿回来,先放我屋里! 鸿轩,烟酒都在你那儿了?”
“还没,我怕柱子哥觉得不合适,就没往回拿。 先给他说说,他要觉得行,我明天就去拿! 他要是觉得不合适,那就再议议,看什么合适,我再去拿什么。”
“柱子下班了给他说一声就行,我觉得这烟酒就挺合适的,不换了! 你和柱子商量好,看看让他什么时候去你那把烟酒拿回来!”
聋老太太就这么霸气地帮傻柱决定了! 段鸿轩不由得在心里替傻柱默哀了三秒! 这事算是说完了,秦淮茹有点好奇地问段鸿轩:“鸿轩,你这路子有点广啊! 你从哪弄来的这么烟酒? 这烟酒票本身就不好搞,你还是论箱论条的往回搬,这一般的门路可不行啊!”
段鸿轩故意笑着反问秦淮茹:“怎么着?秦姐对这个感兴趣?”
“没,只是有点好奇,随便问问!”
“没事,我这路子随时都有,等下回秦姐要是嫁人了,我帮你搞点更好的!”
“哈哈哈!”
众人轰然大笑。 秦淮茹气急,指着段鸿轩没好气地笑骂道:“你就欺负我吧。 也就是我现在大着肚子,身子不方便,要不然我非得把你耳朵给你拧下来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