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的,要么是太单纯,要么就是对对方太信任。显然,夏禾不傻,傅思哲也不配百分百信任。心里尽管对傅思哲有千般的排斥,但为了以后长久打算,只能勉强的冷笑。活着真累,可不活着,谁为自己复仇。“听我的,别再跟那个黑五爷有联系了,行不行?”
傅思哲紧皱眉头,一脸无奈的看着夏禾。如果这发生在傅思哲没有背叛她之前,那么夏禾肯定是早早的就答应了。“如果我说不行呢,你会答应吗?”
夏禾一脸无辜,语气却很生硬。傅思哲摇摇头,说:“你能替我想想吗?那个人是黑帮的,你跟他混那么近迟早会出事的,到时候你要我怎么办!”
傅思哲这一翻倾吐心声,带有几分无可奈何花落去的意味。十分感人,连夏禾都承认,他被这一番话感动了,虽然只有那很短的时间,但还是感动了。“嗯好,我尽量避免与他的接触,你别担心了。”
傅思哲听后心中感觉一阵轻松,本来担心的事解决了,傅思哲表示这种感觉很不错。“我想回家了,回去吧。”
夏禾感觉头有点痛,身上也痛。傅思哲刚刚因为阻止夏禾离开而拉扯住夏禾,导致夏禾身上被他抓的那部分红紫青肿,到现在还隐隐约约的发痛。“嗯好,回家吧。”
傅思哲也知道自己用力过多,夏禾现在需要休息。傅思哲没找司机,而是翻出来车钥匙自己开动了车。这天天气很好,天空中无一丝杂云,路边一棵棵的法国梧桐树长得正茂,树冠子很大,几缕阳光闪过一层层树叶落在地上,设下的一片影是黄色的,金黄色。豪车与普通车辆之间的区别就是,豪车跑的太快了,而且坐在里面根本感受不到因极速带来的颠簸,很舒服的感觉。这才一会儿,傅思哲和夏禾就回到了别墅。“到了,下来吧。”
傅思哲先一步下车,打开副座的车门,做了一个恭请的姿势,假装有修养的请夏禾下车。“我浑身都疼,你扶我下去。”
夏禾难得的放松,其实活下去的理由,也不仅仅是为了报仇,自己也不是一个专门为复仇所生的人,如果单单是为了复仇才活下去、那么等她复仇成功了,就得陪傅思哲一起死了。这跟没复仇有什么区别,反正早死晚死都得死,复仇,应该让傅思哲身败名裂的同时让自己活得更好。当然,傅思哲并不知道面前佳人的想法。他从那句话里获取的信息只有“夏禾很痛所以一会儿要给夏禾抹药,现在夏禾让他扶她下车他就要遵从。”
傅思哲一只手搭在夏禾肩膀上,另一只手靠在夏禾腿上,然后一用力,一个完美的公主抱完成。“喂,你干嘛呢。”
夏禾虽然语气很别扭,但身体却很诚实。好舒服,好有安全感。自己多久没享受到了?夏禾不知道,但就是这有安全感的怀抱,让她沉醉于此不能自拔,也因为这,才导致了她最后被狠狠抛弃时的痛不欲生。可纵使知道这个人危险不能靠近,可为什么,还是。夏禾就以这个姿势被傅思哲抱进了房子。傅思哲将夏禾抱进了卧室,轻轻地把她放到床上,然后就出门到处找伤药,夏禾等了许久,才看见傅思哲抱着一大堆药略为狼狈的进入卧室,再把药都放到大桌子上,气喘吁吁的说:“真是太难找了。”
夏禾白了他一眼,你不会找下人找吗?”
傅思哲听了尴尬的笑着,说:“这不是给你找的药嘛,哪能让他们去做,必须我亲力亲为。”
傅思哲,你能告诉我哪个是真正的你吗?是那个冷笑着说“你怎么不去死的那个”还是一脸担心的问“你能不能跟他走远点,你要是出了事我怎么办的你”还是现在天真单纯地说“为了你我肯定要亲力亲为”的你。你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人?原来,我从来没有真正看透过你。傅思哲拿了一瓶跌打损伤的药,掀开夏禾的衣服,看到夏禾身上红肿一块青紫一块,紧皱眉头的说:“对不起阿,我。夏禾知道,他现在是很愧疚的。“没什么的,别太自责。”
这句话是夏禾真心的,不知为何,她听到傅思哲满是愧疚的话语后竟然有一丝丝的内疚,有一丝丝的想安慰他。真他妈的见鬼!傅思哲很温柔的在给夏禾涂药,是真的很温柔。“要不我自己来吧。”
当傅思哲给夏禾擦到一些敏感位置的时候,夏禾突然不好意思的说。就算死过一次又如何,怕羞这种特性还是会有的。但在傅思哲的耳朵里,这句本来很单纯的一句话就变了味儿了,傅思哲以为夏禾是因为不原谅他才说这话的。““没事的我可以给你弄的,我可以轻一点的如果你嫌太重的话。”
傅思哲现在满脑子都是“佳人不原谅他”“佳人余怒未消”“不是的,哎呀我怎么跟你说啊、你。算了我自己来。”
夏禾说这就要把药瓶拿过去自己涂。而在傅思哲的眼里这是佳人嫌弃他并对他厌烦的表现。傅思哲感觉心中一阵慌忙,大脑失控的把药紧紧的拽在手里,药水盖子草草的被拧上了,傅思哲这样猛的将药瓶抢过去难免瓶盖有些脱落,而这瓶子药是刚刚拆开的只用了一点点,过程中药水有一些撒了出来,好巧不巧,水滴落在傅思哲眼睛里,眼睛里突来的火辣让傅思哲痛苦难忍,他用力的揉搓着自己的眼睛、但疼痛感却丝毫没有减弱半分,泪腺分泌出大量的眼泪,泪水混着药水留下,除了痛苦什么都没有。“啊!”
傅思哲难受的叫了一声。像傅思哲这种特别要面子的人,不是极端的感觉他是不会在女生特别是自己喜欢的女生面前表达自己的疼痛感的。药水混着泪水的感觉,大概可以参考一大滴风油精入眼的感受。“你没事吧?”
夏禾也被这突发情况吓到了,女性先天性的母性情怀在这一瞬间开始泛滥,纵使对方是自己最恨的人,但先天性的母性情怀岂是能因这而消逝。“我。呃,痛啊,斯,你帮我拿块毛巾,蘸清水,啊,快点,快,斯——”傅思哲现在相当难受,说话无异于一种折磨。而且这瓶子药是极有刺激性的药,威力,可想而知。夏禾拿了一块柔软的毛巾,沾了清水,再用手拧紧,毛巾上有水但不会太湿。夏禾递给傅思哲,傅思哲擦完后感觉好了一些,也停止了呻吟,但夏禾的母性情怀还未消散。“去医院吧,万一有什么后遗症呢。”
夏禾提醒道。万一你有什么事事先死了,我怎么亲手毁了你让你体验我的痛苦。而傅思哲却只认为这是夏禾对他的关心,心里大为感动:“嗯,好,你带我去吧。”
傅思哲心里瞬间暖和了,眼上的疼痛也不能那么明显了。毕竟有一句话说的好——这一世英明我不要,只求换来红颜一笑。有佳人在,别的一切统统都是浮云。夏禾将傅思哲扶起来,并用湿毛巾压住眼睛,一路扶着他进了车,刚要给管家打电话让他送傅思哲去医院,却被傅思哲打断:“你送我去,管家什么的没你贴心。”
傅思哲会说出这句话着实挺让夏禾惊讶的,那么高傲的傅思哲会说这种话?他不会是被盗版了吧。要不是亲眼所见,夏禾绝对打死都不信,但现在,事实就摆在眼前,不能不信啊!好想哭怎么办!即便是在以前,夏禾也不知道傅思哲居然会有这么一面。“好,我送你去,你听话。”
夏禾只能像哄孩子一样哄这个二十好几的大男人,生病的人最大。夏禾开车技术很好,不一会就将傅思哲平安无误的送往了医院。夏禾蹲在一旁看着医生给傅思哲治疗眼睛,见他的眼因为医生的处理留下了泪,心里就揪着的疼。傅思哲因为动作疼痛蹙起的眉头,可夏禾不能打扰医生而帮他抚平,只好伸出手握紧他的,希望这样可以减轻他的痛楚。“医生,你可以轻点吗?”
夏禾不禁开口。医生点了点头,不禁拿起旁边的帕子擦拭自己头上的汗珠,夏禾见状并没有放下心,只是抓着傅思哲的手,紧紧的不放开。许久。处理好伤口之后医生卸下了口罩,走到门口让护士进来把他推进病房。护士闻声进来,推着床就要走,夏禾想要跟着一起去,但刚出门就被医生叫住了:“你留下。”
夏禾自是知道医生想要问原因的,就算再担心也生生的停下了步子,看着傅思哲被护士推走,一直到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之内,这才转过身。夏禾看着一脸严肃的医生,不禁低下了头。